他忍不住微皱眉头,犹豫了些许。
但是很快,商尧还是转身进了屋子,去寻冉月了。
也许月儿此时,正需要这个。
商尧想着,脚步也加快了些许。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都不太好过,想着这个操心那个思虑很多。
商尧进去的时候,冉月还专注的研究着她的药方,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门。
“月……军师,快看看这个!”商尧说着一顿,随即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那张药方拿给了冉月。
冉月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看向他,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那张纸。
冉月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粗粗的看了一眼。
可是这一眼过后,她是猛然一惊,随即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再次看完之后,冉月感觉自己连日来想不通透的地方,一下子便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冉月喃喃道,又回味了一下这些药材加起来的效果。
这一回味,冉月又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
须臾,她看向商尧,轻叹道:“王爷,这只是一道残方。”
“这确实只是一道残方,看看它的背面。”商尧看着她,轻声说道。
冉月闻言,连忙看了看纸的背面,随即便见着了温清清注释的那几个字。
然后呢,冉月了然的点了点头。
一共是十八味药,现在只知道十五味药,还有三味药以及药引还不知道。
比起之前没有什么头绪,有了这道残方,确实会好许多。
“王爷先出去吧,我需要好好想想。”冉月抿了抿嘴,还是这般对商尧说道。
商尧闻言,也没再说什么,这便安静的出去了。
冉月看了看被轻轻关上的房门,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也没怎么与他说过与疫病无关的话,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她也挺难受的。
可是既然选择了南下,那么他们也都面对现实,好好处理疫病之事。
冉月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将精力投入到药方的事情上去了。
这一夜,房里的烛光亮了许久,直至天明。
等到商尧亲自端来食物,冉月才恍然发觉,哦,竟然又是新的一天了。
在商尧的百般劝说下,冉月还是先吃了点东西,然后去睡一会儿了。
在完整的药方确定下来之前,她还是得顾着自己点,不然可没有人能接替这份工作。
冉月在睡下之前,让商尧按照她拟定好的药方准备好药材,同时准备好足够的染了病的小动物。
等她睡醒,便来一一尝试。
商尧看着冉月睡下之后,才去看了看那些药方。
这一看,商尧顿时是一阵大惊,冉月整理出来的药方,在这里的可是有好几十份。
粗略一数,五十份是少不了的。
商尧看着这些药方,很是心疼冉月这般辛苦。
而后,他来到了冉月的床榻边,给她点了睡穴。
能让她多睡一会儿便是一会儿,就算是冉月醒来之后与他闹,他也认了。
随即,商尧这便唤来了随行而来的大夫们,按照这些药方准备好药材。
同时,他也派了侍卫们去抓来染了疫病的小动物。
自然,在抓这些动物的时候,侍卫们也得注意点自身安全。
免得到时候活物没抓着,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商尧在冉月醒来之前,自行选了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将一份份药材熬出,然后给动物灌下,观察其反应。
对于那些大夫们来说,虽然是想不出药方这样的东西,不过试药方还是可以把握的。
等到冉月醒来,怒气冲冲的找过来的时候,这些药方已经试了一大半了。
至于试出来的结果,大都也不是什么好结果。
因为药效也需要时间才看得出来,所以目前有一部分也不确定效果如何。
冉月过来之后,见着一脸无辜模样的商尧,顿时是又好气又好笑。
紧接着,她还是一心一意的投入到试药的事情中去了。
至于其他的什么东西,暂时还是别想了。
被灌了药的小动物们,有些是很快便死亡,有些是一段时间之后进入死亡。
试完了所有的药方,也只发现有一份药方可以延迟病发时间。
有那么一点发现,也比什么都发现不了的好。
随行大夫们对此结果,也总算心里有点底了。
不管怎么说,能拖延一点病发的时间,也是不错的。
冉月回到住处之后,拿着剩下那份药方又认真思索起来。
现在这份药方,已经可以确定十七味药了。
所以,目前就差最后一位药,还有药引子了。
那么,到底还差了什么呢?
冉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药方,推算着各种药材组合在一起形成的效用。
再用一份什么药,是不与它们冲突,而是极大的融合呢?
冉月一边又翻看起带过来的古籍,一边认真的思索着。
最后一味药以及药引子的研究,又让冉月拟出了不下二十份的药方。
第59章 以身试药
对于这二十份药方的尝试,冉月想,或许她得亲自来。
冉月让人又抓来一些染病的动物,而后开始试药。
经过又一轮试药,冉月终于确定下了最后一味药材。
可是这药引子,她还是不确定是什么。
她目前想到的药引子,有十种。
在冉月还未确定下来药引子的时候,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希望的百姓们又有些忍耐不住了。
“瑞王殿下真的有法子么?”有人忍不住问道。
“他是殿下,他一定有办法的。”另外一人说道。
可是听这语气,并不是非常确定。
“若是有办法,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在死人?”先前那人又说道。
“可是,不是没有人再染病了么?”另一人弱弱说道。
“那其他人呢?难道就不管了?”那人拔高了声音厉声说道。
“……”另一人想说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能说什么。
这些话,是商尧独自走过一条街道时,听到拐角那方的百姓说的。
听了这番话,商尧心里也是难受得紧。
他本来准备去的地方,顿时也不怎么想去了。
等到那两人说着话远去,商尧步子一转,还是回了住处。
嗯,在这个时候,他很想看一看他的月儿。
冉月那边,她已经准备好了对应十种药方的十份药材。
这些药材,也已经熬成了汤药。
冉月这番端起第一碗药,就要喝下,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突然推开。
匆匆进门的商尧见着这一幕,连忙上前抢走了她的药碗。
“月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商尧看了一眼一排的汤药,又看了看她,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
“试药啊!”冉月淡淡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商尧见到她是这副反应,顿时这心里不知道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沉默了些许时间之后,商尧轻声说道:“就算是要试药,军师也不必亲自来。”
“若不如此,谁还能比我更合适?”冉月淡淡问道。
商尧闻言,却是轻轻一笑,而后说道:“还有我啊!”
“王爷,这不是开玩笑的。”冉月一听,顿时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商尧微笑着,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我没有开玩笑,而且,我已经染上疫病了。”
商尧说出这话的时候,很是自然,完全没有一丝在意或是其他的意思。
冉月听了此话,顿时是大惊失色,连忙抓起他的一只手来把脉。
须臾,她放下了他的手,紧皱着眉冷声问道:“你这是疯了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去染上疫病?你知不知道,这要是治不好,你会死的,你知道吗?”
冉月说着这番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哽咽。
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里已经带上了点点泪花。
对于冉月的话,商尧只是深情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发。
而后,他轻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相信你呀!”
“你……”冉月听到他这轻轻的一句,一时竟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心里,到底是甜蜜,还是苦涩。
总之,在这个时候是乱成一团糟。
商尧看着她,浅笑着说道:“所以这药,还是应该由我来喝。”
话一说完,商尧便端起先前那碗冉月准备喝的汤药,一口饮尽。
等到冉月反应过来,想要阻止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冉月气恼的赶紧扶着他来到一旁坐下,同时说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冲动呢?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大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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