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钰霄站了起来,慢慢靠近安九歌,直到来到她的面前,再也不能多走一步。
安九歌毫不畏惧的抬起头,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下,只听南宫钰霄冷声质问道:“本王对你,有几处疑点。”
“洗耳恭听。”安九歌道。
“其一,那日在后院相遇,你分明早就知道本王的身份,却又故作不知,显然可疑。其二,那日在九九烧饼店,你拿着本王的腰牌,满嘴胡言乱语,装作不认识本王腰牌上的字。可是,本王故意诈你,你却知道,拱形石门上的三个大字,是月水阁,而不是朋水阁,显然可疑。其三,哪怕生活拮据,你却还是会为了本王去成衣店买衣服。你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定然是为了接近本王,显然非常可疑。”
说到这里,南宫钰霄突然提高声音,注视着安九歌的明眸,厉声质问道:“说,本王想听解释。”
安九歌没有否认,目不转睛的看向南宫钰霄质问的双眸,“王爷说的没错。那日在后院相遇,我确实知道王爷的身份。起初救下王爷,的确是碰巧而已,直到回到九九烧饼店,当我看到王爷的腰牌,才知道了王爷的身份,我确实认识字。哪怕生活拮据,我还是会为了王爷去成衣店买衣服。我之所以如此做,如王爷所说,我是故意引起王爷的注意。”
“为什么这样做?你究竟是谁?”南宫钰霄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的承认,一脸警惕的看向安九歌。
“有件事我没有撒谎,我确实叫安九歌。”安九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认真的看向南宫钰霄,“王爷不必担心。倘若九歌真的想对王爷不利,怕也不会两次救王爷于危难。”
“正因为如此,本王才越发的好奇!”南宫钰霄蹙眉道。
“王爷心思敏感多疑,九歌从一开始便早已察觉。只因您对九歌的怀疑,又何尝不是在故意接近九歌?在九九烧饼店,从一开始,便怀疑了,不是吗?”安九歌冷笑一声。
“你都知道?”南宫钰霄蹙眉惊奇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既然你从一开始便有意接近本王,本王对你起疑,不正如你所愿吗!”
正文 第70章 解开疑惑(二)
安九歌没有否认,认真的点了点头,“的确。”
“回答本王,你之所以如此做,究竟是为什么?”南宫钰霄蹙眉质问道。
“王爷觉得呢?”安九歌不答反问道。
看向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南宫钰霄嘴角一撇,冷笑了一声,“你可不要告诉本王,你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之所以有意接近本王,便是想着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原来王爷竟是这般认为九歌的。”安九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九歌在王爷眼中,就是这般有心机,贪图荣华富贵的虚荣女子?”
“倘若你所言句句属实,又不是他们派来的奸细。除了贪图荣华富贵之外,莫不是单纯的爱慕本王的俊颜,被本王俊郎的容颜一见倾心?”南宫钰霄妖媚的笑了一声。
“王爷真够自恋的。”安九歌淡淡一笑。
“难道不是吗?”南宫钰霄挑了挑眉,打趣道。
“王爷这般自信。倘若九歌说不是,是不是有伤王爷的自尊?”安九歌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至少,你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南宫钰霄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的道。
谁知,安九歌往后退了一步,屈膝跪在了地上,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南宫钰霄一愣,显然是出乎意料。
只见安九歌扬起头看向南宫钰霄,铿锵有力的道:“前御史安渊之女安九歌见过霄王爷。”
闻言,南宫钰霄凤眸园睁,瞪着大眼,不敢相信的看向安九歌,“你说什么?你是御史大人安渊之女?”
安九歌点了点头,“回王爷,臣女正是。”
“安渊贪赃枉法,满门抄斩,你怎么……”南宫钰霄震惊不已。
安九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依稀还记得那日寒风刺骨,她从姻缘殿里的七彩门坠落之后,便穿到了现在这躯身体里,拥有了原主所有的记忆。
父亲千叮万嘱的话语时刻在她脑海中回荡。只要想到安府那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她便心惊胆战,她害怕,但她知道,她必须活下去,因为她是安家唯一幸存的人。
想到父亲,安九歌心痛不已,安家满门忠烈,却落个凄惨下场。
“御林军冲进安府,危难关头,父亲在忠仆的掩护下将我从后院狗洞送出,我的贴身丫鬟冒名代替了我,与父亲一起被押出了安府。因此,同安府众人一起死在刑场上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贴身丫鬟小菊。”安九歌一颗心隐隐作痛。
南宫钰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蹙眉打量着安九歌,冷声道:“你可知道,你现在可是罪臣潜逃之女?倘若本王把你送去官府,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九歌知道。”安九歌毫不畏惧的道。
“既然知道后果,既然已经逃了,为何不隐姓埋名,反而自己跳出来?”南宫钰霄问道。
“因为九歌相信,父亲他清廉一生,从未有过半点贪污,他一定是冤枉的。”安九歌一脸坚定。
“那又如何?你找上本王,难不成是想让本王替你父亲申冤?”南宫钰霄冷笑了一声,“你可知道,本王从不多管闲事。”
谁知,安九歌却是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吐道:“倘若,事关王爷呢?”
正文 第71章 解开疑惑(三)
“什么?”南宫钰霄先是一愣,误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蹙眉看向安九歌,冷笑了一声,“笑话,与本王有何关系,又怎会事关本王!”
谁知,安九歌毫不畏惧的看向他,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南宫钰霄眉头紧蹙,冷哼道:“满嘴胡言乱语。本王怎会与你父亲安大人满门抄斩之事有关!”
“父亲被告贪赃枉法,含冤而死。此事虽与王爷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却与王爷有间接的联系!”安九歌道。
“你……”南宫钰霄瞳孔放大,怒目圆睁,冷笑道:“好,本王倒要听一听,本王为何与御史大人满门抄斩之事有关!倘若你信口雌黄,给不了本王一个解释,本王定将你这罪臣之女缉拿归案!”
安九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一脸认真的道:“三年前,先帝病重卧榻,驾崩前不久,曾单独召见过父亲。而正是这一次召见,引起了当时还是王爷的靖云帝的猜疑,先帝一驾崩,父亲便突然被靖云帝灌上贪赃枉法的罪名……”
没等安九歌把话说完,南宫钰霄一阵莫名其妙,蹙眉道:“即便你父亲是被皇兄陷害的,那与本王又有何关系?”
说到这里,南宫钰霄冷笑了一声,“要知道,他可是皇帝。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你父亲是被皇兄灌上莫须有的罪名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想让皇兄给你父亲平冤道歉?真是可笑!”
“靖云帝既然想让父亲死,自然是不会为父亲平冤的。”安九歌道。
“可笑至极!你找上本王,莫不是以为本王会替你父亲平冤?要知道,你父亲得罪的人,那可是当今圣上,本王也不过是他的臣子,有何能耐与他作对!再说,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不会将你缉拿归案,胆敢找上本王,不怕死吗!”南宫钰霄打量着安九歌,质问道。
安九歌扬起头,毫不畏惧的看向南宫钰霄,轻笑了一声,“王爷怎么不问一下,父亲见完先帝之后,因何被靖云帝猜疑?先帝临终之时,究竟跟父亲说过什么?”
说到这里,安九歌有些冷笑的摇了摇头,带着一丝讥讽的口气笑道:“听闻先帝生前最宠爱霄王爷,如今看来,先帝当真是错宠了殿下。”
南宫钰霄一愣,心口狠狠的痛了一下,冷哼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王!”
提到已逝的先帝,南宫钰霄有些伤感,瞳孔深陷,冷笑道:“父皇生前,曾不止一次告诉本王,会将皇位传给本王。可是,到最后,他还不是将皇位传给了皇兄!”
说到这里,南宫钰霄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本能的一把揪住安九歌胸前的衣服,瞪大了眼珠子,“你的意思是,父皇临终之时跟你父亲提及过本王?”
看向失态的南宫钰霄,安九歌点了点头。
南宫钰霄松开安九歌,惊的退后了一步,瞪着大眼道:“三年前,本王出京办事,并不在京城。父皇突然重病不起,等本王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得到的却是父皇驾崩的噩耗,以及父皇将皇位传位给皇兄。本王当时的确觉得奇怪,曾怀疑父皇病重事出可疑,只是本王除了猜测,没有半点证据。”
正文 第72章 解开疑惑(四)
安九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先帝因何突然重病她不知情,但父亲跟她说过的话却一直记在脑海里。
“父皇他老人家在驾崩前,究竟跟你父亲御史大人说过什么?皇兄因何非要置你父亲于死地?”南宫钰霄目不转睛的看向安九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