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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凤鸣 (潇湘碧影)


然此时此刻,真正能说的无非是祝福,也不必字字真切。
船队扬帆起航,这一场别离诉尽,还有另一群人的另一场别离。
十月十七日,计划内的最后一批人员物资登上了东去的船。
今年水量丰沛,船队便取道湘水支流,避免了资水上的大弯,仅五日便进入了湘水干流。
从湘水到洞庭三百里,约行五日,再横穿洞庭,便进入了长江。
甘临站在甲板上,感受着滚滚长江的浩然大气。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甘临轻轻的念着脍炙人口的唐诗,感叹道:真的有这般快啊。
江风吹的她衣带飘飘,侧身看向舱内,咸临正跟只大狼狗玩的不亦乐乎。
甘临小时候也常常跟狼狗玩耍,待到上学起,便再没有了闲工夫。
最初照顾她的二狼早已老死,它的子孙却在虎贲军内繁衍壮大,成了一批又一批孩子的玩伴。
姐弟一处长大,感情自是极深。
甘临看着咸临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带上了长姐的慈爱。
但她心里更明白,别人家的姐弟或能因嫡庶而起争执,在他们家恰恰就是因有嫡庶之别,才不会有争执。
陆观颐掀起帘子,轻声唤道:“甘临,外头风大,快进来。”
甘临被打断了沉思,乖巧的应了声,走回了船舱。
她的眼不知不觉得又看向了舱外,挂在脸上的笑容稍稍退去,属于她们母女的征途,预备开始了么?
十一月十三日,船队抵达应天。
甘临与咸临一左一右的搀着陆观颐下了船,就看见了码头上盛大的仪仗。
身着墨绿曳撒的管平波大踏步的走来,握住了陆观颐的手:“坐了个把月的船,累不累?”
陆观颐温柔笑道:“还好。
只是落地有些不稳,觉得比船上还要晃三分。”
管平波笑道:“歇两日便好了。
我们的营地将将盖完屋子,还有些木头砖石没收拾干净,你且随我回宫中小住。”
陆观颐道:“我住哪里?”
管平波道:“你不好跟我住东宫,太子殿下说把受厘殿与你住,我去瞧了瞧,也罢了。
横竖我们在宫里住的日子短,想要合心意,还是在我们自己的营地里头舒服。”
陆观颐低声笑道:“坤宁殿最舒服,你甚时请我入住?”
管平波跟陆观颐咬耳朵:“可了不得,你表弟跟你抢呢,你想着怎么整治他吧。”
陆观颐惊讶道:“假戏真做了?”
管平波无奈的道:“不知道。
我正晾着他。”
陆观颐欲再说什么,咸临在旁边等的不耐烦,跳着脚道:“妈妈,妈妈,皇宫在哪?我要看!”
管平波哭笑不得:“你这会子着急,将来只怕住的烦。”
咸临却在兴头上,一个劲儿催。
码头不是说话的地方,管平波也没了谈兴,携了陆观颐的手,往仪仗处走去。
仪仗拥簇着抬华丽的软轿,管平波笑道:“此乃公主殿下的座驾,请吧。”
陆观颐从善如流的上了软轿,管平波把咸临扔了进去,自己却带着甘临飞身上了马,一路往太极宫走。
前方有人开道,软轿又快又稳,不一时便进了宫。
太子妃与公主有在宫里坐轿的资格,轿子直接抬到兴圣宫门口,甘临利落下马,把陆观颐搀了下来。
几个人进了管平波的正殿,胡三娘与珊瑚纷纷来见礼。
待窦宏朗登基后,育有长子的胡三娘会成为陆观颐的正经嫂嫂,然现还是太子良人的她,得朝陆观颐见礼。
又有窦怀望拜见姑母,甘临与咸临见庶母与兄长,很是繁琐。
这厢还未忙完,窦宏朗抬脚而入。
众人又是一通忙乱的见礼。
管平波腹诽,怪不得官僚效率低下,行礼都得半时辰。
窦宏朗笑呵呵叫起陆观颐,又亲手扶起甘临:“满崽这么高了,多年未见,想阿爷了否?”
甘临娇嗔道:“阿爷都不来北矿营看我,想是女儿不值钱,把我忘了。”
窦宏朗忙道:“没忘没忘,忘了谁都舍不得忘了你。”
说着拉着女儿挨着自己坐下,站起身的咸临就撞进了他的眼中。
窦宏朗才展开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嘴边。
咸临肖似生母,令窦宏朗忆起了肖金桃的死。
那是他此生承受过的最深的痛,时隔多年,依旧如鲠在喉、介怀于心。
咸临胸无大志,却不是傻子。
陌生的父亲眼里的冷意刺的他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本能的看向了管平波。
侍立在旁的胡三娘见咸临畏畏缩缩的样子,险些笑开了花。
连日来被管平波压制的郁闷顷刻间无影无踪。
凭你再厉害,养不出个能干儿子,还不是为人做嫁衣?她甚至大度的想:看在你能打仗的份上,将来可好生照应你女儿,算是两清。
咸临暂时是块金字招牌,不能太没面子。
于是管平波开口道:“且叫他们洗去风尘,换身衣裳,才好去拜见父皇。”
碍着管平波,窦宏朗不好太过分,挤出个假笑,叫窦怀望带着弟弟去熟悉兴圣宫,自己只管与甘临说话。
皇宫讲究舒缓从容,日常都是慢悠悠的。
待陆观颐等人收拾妥当,已过了午时。
管平波乐颠颠的带着陆观颐与两个孩子去给窦向东添堵,脑补着窦向东待会看见剁了他重孙子的甘临会有什么表情。
福宁殿里药香浓郁,贵妃黄雪兰精心伺候着窦向东,期盼着他活久一点。
门外的通传声让窦向东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细心的黄雪兰忙低声道:“是永平郡主与长宁郡王来了。”
窦向东有些想不起来孙辈们的封号,还只当是日日来请安的那几个。
“甘临拜见皇祖父。”
清脆且陌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窦向东不由睁开眼,见到了身着郡主服饰的甘临。
十几年,祖孙二人头一回见面,但因面容相似,凭空生出了几分熟稔。
窦向东定定的看着甘临,原本杂乱的思绪突然变的清晰,但病痛摧毁了他的自制力,以至于一时激动,便泪如雨下。
他不单想起了儿孙们可怖的头颅,还想到了甘临的冷静与冷酷。
窦向东绝望的想:若甘临是个男孩子,管平波再能蹦跶,这依然是窦家的天下。
可甘临是女儿,便是她能接班,也不可能肯姓窦,因为作为公主,她没有从父亲手里继位的资格;她只会选择姓管,才有可能与将来新生的弟妹们抗衡。
窦向东早笃定管平波还会再嫁,与孔彰的谣言未必是空穴来风。
她实在太年轻,窦宏朗在她手里撑不过五年。
五年后,她才三十三岁。
窦向东深刻的感受到,年少有为是多么可怖,可怖到明知她想走的路,却无力阻止。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为他人作嫁衣裳……窦向东霎时间哭的声嘶力竭,天绝窦家呐!

第245章 庄武
第42章 庄武

太初三年十一月十五日辰时, 楚朝开国皇帝窦向东在福宁殿中驾崩。
沉重的丧钟一声一声回荡在应天的角角落落。
几乎所有人都条件反射的看着皇宫的方向。
接连九下钟声后,属于窦向东的时代结束了。
窦向东中风半年,驾崩是早晚的事, 朝堂上早已做好准备, 只不好表现的太从容,故而宫中显的很是混乱。
礼部尚书郑志广上本:拟京官闻丧次日, 素服、乌纱帽、黑角带, 赴内府听遗照。
命妇孝服, 去首饰, 入宫哭灵。
诸王、世子、王妃、郡主、内使、宫人俱斩衰三年, 二十七月除。
楚朝新立,家底不丰,搞不了太奢华的葬礼,不过是对着前朝太。祖的抄。
窦家土匪出身,窦宏朗亦不挑剔。
苍梧有俗语曰,生前不孝死后吹叫叫,骂的便是那亲长死后才装模作样的虚伪小人。
窦宏朗批了礼部的折子,朝廷内外有了谱, 便安心操办起丧事来。
宫内外因或真或假的哭灵声, 无比嘈杂。
窦宏朗挥退太监们, 独自一人, 两眼通红的坐在灵前,反倒哭不出来。
十一月的天气寒冷,灵堂为了保持尸首不腐, 刻意没放火盆。
刺骨的寒意透过衣料,直渗入了他的心底。
窦宏朗握住窦向东冰冷而僵硬的手,泪水无声的落下。
当咸临住进了兴圣宫的正殿那一刻,他彻底理解了当年窦向东的选择。
讽刺的是,理解归理解,如若时光能够重来,窦元福依然会对他赶尽杀绝。
家主之位尚且如此,何况皇位。
窦元福昔年为嫡长,如若能心胸宽广些,未必会到那个地步。
而怀望与咸临,却是从礼法上便可分庭抗礼。
天下事还未压在肩头,窦宏朗就为将来朝堂上必然分成的两派头痛了。
十一月十六日,内阁与六部九卿联名上书请太子即位。
自汉朝以降,历朝历代莫不重孝道,寻常人家父丧三年,然因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惯例以日代年。
丧事与即位典礼前后脚的办,十一月十八日,百官们脱了素服,换上吉服,参加窦宏朗的即位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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