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是威远侯世子?
“父亲,老师,不是说威远侯世子患了一种罕见的病,那种病即使是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吗?可是我看小师弟他怎么都不像身患顽疾的样子?你们两个不会是在逛我和大师兄两个吧?”
不仅陈熙不敢置信,就是龙泉也根本不敢相信他爹说的话。
但是尽管他并不相信他爹所说的话,但是他心里却明白他爹从来都不是乱说话的人。他只是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那容貌天下无双的小师弟果然就是那传说美貌天下第一的威远侯世子张斌…
“臭小子,你爱信不信。反正,明天皇上肯定会为威远侯世子正名,到时候你的下巴不要掉到了地上就好。”
龙胜很是满意的看到自己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儿子脸上难掩震惊的神情,得意的开口说道。
“真是的,爹,老师,你们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小师弟的真正身份?早知道小师弟是威远侯世子的话,那天在仙客来吃的那顿怎么也得让小师弟请客才是。那仙客来原本就是长公主殿下的嫁妆。如果让小师弟请客的话,仙客来那掌柜肯定不敢收小师弟的银子…”
第三百二十章 一模一样
龙泉很快反应过来,却第一时间开始心疼自己的那些银子。
那天虽说是陈熙请他和张斌吃饭,但是他想着陈熙现在还在等待朝廷的任命,没有多少俸禄,所以他就悄悄的赶在陈熙之前让自己的贴身常随给结了账。
如果他早知道他那小师弟就是威远侯世子的话,他说什么也得省下那笔银子。
在仙客来吃一顿可赶得上他一个月的零用钱了。
他的俸禄平常都要上缴公中,虽然自己也可以留用一部分,但到底不多。听到龙胜说出张斌的真实身份,他再也忍不住的开始怨念了起来。
比起龙胜喋喋不休的怨念,陈熙却是突然脸色大变,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地一声好像突然间就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同张斌相处的画面便走马观花般的在他的脑袋里不停的翻来覆去…
初见张毅时他的瘦弱和潦倒,和唐栗儿站在一起好像进城讨饭的灾民。就是第一眼的印象便是如此,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的这位小师弟的身份或许别有隐情。
他还以为,自己的老师几年不见终于开始收平民家的孩子为弟子。他原本以为尤画之所以收下张毅这个弟子,不过是因为爱才心切。他怎么可能想得到,那个好像逃难的难民一般出现在他面前的男娃子居然会是堂堂威远侯府的世子爷…
于是,一整个晚上,陈熙都浑浑噩噩的,再也听不见之后龙胜尤夫子还有龙泉三个又说了什么。
等到龙胜和尤夫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之斟自倒的喝了不少酒。
“大师兄,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
龙泉不过是一个不注意,陈熙面前居然已经空了好几个酒壶,吓得他赶紧将陈熙手里还在斟酒的酒壶给抢了过来。
“二师弟,来,大师兄敬你一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喝酒…”
陈熙显然已经醉的有些厉害了,只见他迷迷糊糊的端起手里的酒杯,看着面前的龙泉,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醉意朦胧的开口说道。
“这小子还是这么容易醉。倒是小毅的酒量比他还要好些…”
尤夫子看了眼醉的有些迷糊的陈熙,有些失笑的开口。
“这么说你这弟子这是专门跑到咱们这儿蹭酒喝的不成?”
龙胜喝的也有些高了。
但是他倒是清楚的记得陈熙自从进屋好些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原本还以为陈熙是为了套他的口风所以才来的他们家,现在想来他却是错了。
陈熙自从进屋向他行礼问好之后好像就一心喝酒,甚至连他们所说的话都没有仔细的听。
即使刚刚他故意说到他们这些进京叙职的人的任职问题,他都没有因此打起精神来套他的话。看他现在这样醉意朦胧的模样,可不是特意来找人喝酒的…
“阿泉,你亲自安排人送你大师兄回家。这喝酒伤身,离开之前让喝了醒酒汤再走也不迟。”
陈熙是尤画的第一个学生,这之间的情意自然不同。
他怎么会不知道陈熙的心思,陈熙这只怕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可是,对于陈熙的差事,皇上却自有自己的主意,根本没有他人置喙的余地。其实,归根到底还是陈熙在对待张斌的问题上出现了致命的错误,让对张斌疼爱有加的楚天舒心里不舒服了。
他也没有想到陈熙会这样沉不住气。
明明他都交代了他要和张斌交好,可是,他还是一步步的和张斌越走越远。
当然,此时的尤画还并不清楚陈熙此时已经和王昊勾搭上了。要不然,只怕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交代龙泉让陈熙喝了解酒汤再走。
尤画的吩咐龙泉自当遵守。
、他虽然也不知道陈熙今天过来究竟有什么事。但是,他能感觉到陈熙刚刚肯定是因为小师弟的身份才之所以借酒消愁。
大师兄他显然没有料到小师弟的真正身份居然是威远侯世子,更是皇上楚天舒最疼爱的外甥。
只是他想不通陈熙知道张斌的真正身份会这么失态…
被灌了醒酒汤的陈熙在马车进入自己府邸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他现在突然有些不愿意面对聂冰娘。
如果不是聂冰娘一直表现出对张斌对唐栗儿的不喜,他根本不会撇下张斌独自进京。
他是知道张斌过年之后要进京参加春闱的。
而他也完全可以等到过完年之后和张斌一起进京。都是聂冰娘,不但不同意和张斌唐栗儿一起进京,甚至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张斌和唐栗儿的坏话。如果不是聂冰娘,他和张斌的关系又怎么可能到这种地步?
他现在都不敢想象,如果张斌知道自己和王昊在背地里算计他的话,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自己了吧?
躺在书房里的陈熙第一次没有也没有练字,反而躺在床上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管陈熙怎么后悔,天依然很快就亮了。
今天是殿试的时间,想到马上就能进宫见到自己的皇上舅舅,太后外婆,张斌的面上总算流露出了几许忐忑和希翼。
殿试一般只有一甲的前三名可以参加,很明显,这三人就是之后的状元榜眼和探花郎。
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楚天舒这次却下令一甲的前十名都可以参加殿试。殿试之后还有天下所有学子们都念念不忘的琼林宴。
琼林宴自然是对所有上榜的学子们全部开放,所以今天一大早,所有一甲二甲三甲所有上榜的学子们全都齐聚在皇宫门口,等着皇上楚天舒的召见。
张斌身为一甲头名,自然昂首挺胸站在所有学子的最前面。
他今天看起来好像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身姿挺拔俊秀,身上穿着的也是京城的世家名门所习惯的华贵料子所制成的直裰。这样一来,更显得他芝兰玉树般将所有的学子们都比了下去。
“咦,平王殿下,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站在所有学子最前面的那个少年看起来有些面熟?他那模样,不是和咱们号称大楚第一美男子的威远侯长得一模一样?”
第三百二十一章 欺君之罪
此时正是上早朝的时候。
只是,张斌等一众学子来得太早,打头的张斌太过打眼,所以吸引了太多的目光。
尤其是平王楚天行,他是皇上楚天舒同父异母的兄弟,平时和威远侯张蒙也很熟悉。所以,他其实一眼就看出来了张斌和张蒙的相似之处,只是震惊得不敢相信而已。
只是站在他身边的兵部尚书丁定安从前和威远侯张斌共事过很久,比他对张蒙更加熟悉。看着眼前轻袍缓带玉树临风的少年,顿时大惊失色起来。
如果不是很清楚的知道,威远侯唯一的嫡子张斌从小身患怪病,身体严重营养不良,根本不可能像眼前这身姿挺拔,面色红润健康的少年。
“胡说什么?威远侯世子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而且,据说威远侯世子失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年轻人!
平王楚天行皱了皱眉头,而后很快率先走入了皇宫。
“难不成是威远侯的私生子?可是,这说不通啊…”
丁定安下意识的喃喃自语,但是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先别说威远侯张蒙平时极为自律,和长公主楚月更是伉俪情深,这么多年来连通房妾室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私生子流落在外头。
再说,大楚谁人不知威远侯张蒙长期镇守赤月关,平时无召不得进京,更不能离开赤月关一步。他即使有心安置一名外室也没那个时间和机会。
心里虽然对张斌的身世充满了好奇,但是早朝时间已到,他也只能压下满腹的疑问,跟着楚天行的脚步已经走进皇宫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