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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从良系统[快穿] 完结+番外 (三日成晶)


  刘高愿僵的跟个死木头似的,俩眼瞪成溜溜泡,脸白的吊死鬼一样,说话音儿不自觉都带上抖,“……这里是我家,小区楼道到处都是监控器。”
  从良不欲跟他废话,从茶几上扯过电话,递给刘高愿,她又不是真的变态杀人狂,她就是想吓唬人,好让她大宝儿平安下船。
  从良把电话递到刘高愿的手边上,十分不耐烦,“赶紧他妈的打电话,姜寅要是在你船上少一根毫毛,我就真的把你拧碎,顺下水道冲走。”
  她拿起话筒照刘高愿脸蛋上拍了下,“你别不信,就算有监控,也没人能相信是我干的,再说我还有从安。”
  刘高愿脸色更白了,整个人都有点哆嗦,客厅如梦似幻的水晶灯,晃得他觉得自己面对似乎的也不是什么真实的世界,一个女人能徒手把铁棒子拧折……
  他看了看身边还丢着的两截废铁,有一截还贴在他小腿上,冰冷的触感提醒他这是真的铁,不是塑料泡沫。
  在非人类力量的威胁下,刘高愿身上坚强不屈的“抗日英雄”魂魄烟消云散,他哆哆嗦嗦的接过话筒,抬手照着电话按键比划了半天,却没按下去。
  半晌才愣模愣眼的抬头瞅从良,像个吓傻的小孩儿,连说话都慢吞吞的,“我手机泡水了……我记不住电话号……”
  从良:“……你没有电话本吗?”
  刘高愿木木的摇了摇头,“没有……”
  从良眨巴了几下眼睛,跟刘高愿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心里十分的懊恼,她怎么忘了把手机拿出来,就把人给扔水里了!
  焦躁的“嗖”一下站起来,吓的刘高愿哭腔都出来了,“我记得酒店的,我打去查!”
  从良原地颠腿,等着刘高愿往酒店打电话,查出了游轮上的电话,又接到游轮负责人的头上。
  “有个叫姜寅的“荷官”,”刘高愿下意识抬头看了从良一眼。“一个人体靶子不能上……”
  对面也是头一回接到这样的命令,半夜三更给老板叫醒,说话也木愣愣的,“那……那让他干啥?”
  从良听不清对方说啥,又“嗖”的蹲下身,按开了免提。
  “让他跟着荷官发牌去!发牌去!”刘高愿连忙道。
  “啊?是熟手吗?生手发牌……”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刘高愿打断对面负责人的话,“我说发牌就发牌……”
  负责人管这游轮也有好久了,他当初也是道上混出点名头的,还是刘高愿称兄道弟请来的,很有手段的人,这船上的事,刘高愿还从来没插手过,更别说这么跟他说话。
  半夜三更让叫起来本来就不顺心,又无缘无故的让老板吼了,更是气不顺,不过到底是吃着刘高愿手底下的饭,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憋的粗声粗气,到底也是应了。
  “荷官发牌安全吗?”挂了电话从良稍稍放心,但还是怕刘高愿耍花样,又捡起地上的铁棍子咔嚓咔嚓拧。
  “绝对安全!”刘高愿咽了口吐沫,听从良拧铁的动静,听的尿意上涌。
  从良达到目的,眉眼松快,想到姜寅上船冒险就是为了弄到钱,不由又担忧道,“那能挣到钱吗?”
  “能的,能的。”刘高愿赶忙说:“发牌的荷官比人体靶子挣钱……”
  从良瞄了一眼两点多,心松了下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最好别骗我,要是他不能好好的下船,我有的是办法搞你。”
  刘高愿没吭声,他现在对从良的感官完全不是看人的视角,他觉得从良是怪物。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从良挠了挠后脑勺,指了指刘高愿呲牙又威胁了下,就往玄关去,这个点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着车,难不成还要从安接?
  自打从良找过刘高愿那一次之后,每隔个三五天就去找他一次,从安给提供行踪,公司酒店家里,倒不再打人了,就是例行捏碎个沙发扶手,一脚蹬裂个老厚的全景玻璃什么的。
  主要还是让刘高愿打电话给她打听姜寅在船上的消息,顺带着恐吓他不要搞事儿。
  姜寅上船之后,跟着新上船的十几个人“培训”,本来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以为会给安排人体靶子,没想到管事的独独把他拨出去,让他跟着老荷官又学了两天的发牌。
  他手已经好了,线是不用拆的那种,一直用纱布包着是因为新长出来的嫩皮儿怕磨,但是发牌不能手滑,就摘了纱布。
  两天后他给安排在小桌子上发牌,虽然一站就是一晚上,可是相比给人当射箭发飙转盘靶子的那些,要好的太多了。
  晚间的时候他住集体宿舍,却很快就被孤立了起来,因为跟他一块儿来的都上靶子场,一天下来各种各样的伤,还有个哥们第一天上场下来,腿穿了个大窟窿,一直在床上躺着,只有他自己一直守着一个小桌子在发牌。
  姜寅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问过管事的,管事只是用怪异的眼神瞅他,含糊打发他。
  一个月,宿舍里爬不起来的,发烧的晕船的满身都是伤的,就他一个全头全尾的人,姜寅整整守着那小桌子发了一个月的牌,要下船分佣金的时候,却拿了十四万,连上场最多,受伤最重,脸都划开的一个,才拿了九万。
  姜寅一个月不涉险却拿了大头,一帮人一开始以为他有后台,可是见他除了不上场也没别的特殊待遇,渐渐的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儿了。
  他用统一发的布兜子把钱里三层外三层装好,发完钱最后一晚上,船进入青林市,不过他们工作人员要最后才能下,当晚姜寅没有躺下,贴身的包他特意用衣服缠了在了身上。
  甚至连宿舍都没回,摸到员工的小厨房靠着,插上门,打开临海的窗户,闻着腥咸的海风,打算熬到明早上最后下船。
  屋子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不对劲儿,现在发了钱,那帮人眼珠子都红了,他必须慎之又慎,这船上伤了惨了却临下船一分钱没拿到的很多,上船每个人都有保底,不是没发,是被抢了,而且他们这些小虾米掐架没有人会管。
  只是姜寅没想到,他即便是没睡,没回宿舍,甚至插上了厨房的门,也还是没逃过去。
  那帮人半夜不管不顾的撞开厨房的门,不知道什么东西抡在他头上,姜寅瘫倒在地上,什么也看不清听不清,天旋地转他满嘴都是铁锈味。
  只是他的意识却无比的清醒,他紧紧趴伏在地上,任后背密布的拳脚,只死死搂紧衣服里的包,像一个护着腹中孩子的母亲,撕声尖叫,试图引来能救命过路人。
  然而这种事,在这艘本来就凌驾在规则和道德法律的船上,能吸引来的只是企图想要分一杯羹的人。
  一群人围着姜寅打,甚至用东西砸姜寅的后脑,姜寅却跟没知觉一样只喊,却不求饶也不松手。
  “妈了个逼的还是个硬骨头!”
  “用这个给他一刀算了”一个人拿下挂在案子上的尖刀,“我不信他漏了还能蜷着。”
  “不行!不能搞出人命是规矩,把他给我拽起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姜寅被硬拽起来还是佝偻着,并且紧搂着胸前不松手。
  “我操!他妈还不信了,你个八爪鱼!”
  “把他抬案子上!”
  一人上手去掰姜寅的手指头,姜寅的惨叫出声,新长出嫩皮儿的手指断口儿被撕裂,他的左手中指也被生生掰到几乎要折,衣服被扯开,脖子上还贴着胁迫的尖刀。
  夜色深沉,顺着窗户飘进屋子的海风腥咸,姜寅像一条粘板上的死鱼,被剁掉了脑袋,却身子又一个打挺,挣开了按着他人的手。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的清脆,姜寅抱着布包,一个翻身脚直接蹬在试图按着他的人身上,硬是从厨房的小窗户撞了出去。
  员工的小厨房在偏底层,可即便是这样,从小厨房离海面的高度也有将近二层楼高。
  姜寅拍在海面上的一刻就算是有下意识的肢体防备,也几乎失去了意识,嘴里呛了腥咸的海水,身体却麻的不能动,腰上坠着的包,此刻几乎成了他快速下沉的重石。
  但他大脑还清醒着,他清醒的知道,钱不能丢,命也不能丢,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他喜欢的女人还在等着他回去,他屏住呼吸,先是放松肢体由着自己向下慢慢的沉,等到四肢被水面拍击的麻劲儿过去,才奋力的向上游,终于在肺片能承受的极限,几近窒息之前钻出了海面,呼吸到了救命的空气。
  游轮已经开出老远,船已经到了青林市,可是现在距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姜寅没有跟着游轮,而是慢慢朝着岸上别处的灯光游过去。
  然而望山跑死马,何况姜寅负重前行,灯光就在眼前却怎么游也游不到,他的四肢在冰冷的海水里已经酸痛的几乎要抬不起来。
  等到他终于咬牙切齿青筋暴凸的摸到岸边,姜寅整个人瘫倒在海滩上,双脚尤在水里,一动也不能再动了。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姜寅在岸边瘫了许久,还顺道看了一个绚丽的日出,这才挪动沉重的好似坠了铅球的四肢,拖沓着步子,慢慢的往岸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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