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要下雨了。”
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却是前言不搭后语,周围侍立的宫女太监竭尽全力的听着,却并没有听出什么特殊的东西来。
棋下完后,衡玉和灵落又在御花园里走了走,暮色四合,两人分别,当晚衡玉在葙阳殿休息,灵落住在了距离他不远的宫里的寝殿,可是第二天许久都不见她出来。
衡玉放心不下,派了福安去查看,却见那屋里床上躺着的女子身体冰冷,早已经断了气息,而致死她的,是床边的一杯毒药。
太后白芜得知消息时非常惊讶,她昨日听了派去监视皇帝的属下禀告说那个五鹿灵落竟然敢当堂动手,于是她怒不可遏,一气之下派人送去了一杯毒酒,可她没想到的是,灵落竟然真的喝了。
白芜原本以为五鹿灵落是不会喝那杯毒酒的,她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推脱,然后自己就能以此再来治她的罪。白芜厌恶那个五鹿家的孽种,但她也深知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不论是皇帝还是五鹿灵落,都得徐徐图之。
在听闻了这消息时,白芜惊讶之后便又是深深的惊恐。因为先帝昏庸,北边临近的南楮国早已经对齐宣国虎视眈眈,而国内百姓旧臣对白家干政也多有不满,是以当今的齐宣国可谓是内忧外患,这个时候堇王五鹿灵落死了,那势必会引得天下人心浮动,这对现在的局势十分不利。
白芜在宫里折腾了半天也没想到应对方法,而这期间不断有朝中老臣前来觐见,今日堇王身死,皇帝悲痛,下令停朝三天,举国吊唁。
对于前来觐见的臣子,白芜能不见就不见,见了的也是几句话就打发离开,可到后来时她明显已经无力应对,于是赶紧命人去宣摄政王。
正文 第914章:花生两岸露生香
和白芜的手足无措不同,白墨在听闻堇王过世时,只微微蹙眉,第一时间没去管风云突起的朝堂,而是去看了灵落的尸体,然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回去自己的宫里了。
太后派人来宣他时,他正在画一张画,画中是一个女子模糊的背影,寥寥数笔,稀稀落落。
“回去告诉阿姐,这件事不用她担心,一切交由我来处理即可。”
面对来人,白墨只淡淡的开口,那人听了他的话,也只能弯腰行礼然后恭敬的离开。世人都知齐宣太后白芜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却不知她同样有忌惮的人,那就是自己的胞弟,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摄政王白墨。
那人走后,白墨停下了笔,流夙走进来,看了看那幅画了许久依旧没画出个所以然来的画,撇了撇嘴,转到书桌的另一边抱剑靠墙半倚着。
“主子,昨天的奏折今早已经送出去了,我之前也去见了司徒炀,但他说若非皇帝亲自下旨,否则他是不会离开皇都前往边境的。这个老倔驴,我打也打不赢他,所以我就回来了。”
流夙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去搓了搓自己干架没干赢被脱臼了现在还疼的手臂。他就不懂自家主子到底想的是什么,一边背负着天下人的骂名,一边还要去维护这些愚蠢的天下人。
跟了白墨那么久,流夙自然是知道白墨无心权政,否则这天下早就易主了。要真说谁想要这个天下,也就是白芜那个老女人了。
在流夙眼里,白芜就是只狐狸,有野心没能力,反正流夙是很不喜欢白芜,但她毕竟是他主子的亲姐,所以流夙也就不会对她出言不逊,但心里,终究看不起她。
如今五鹿灵落死了,南楮国蠢蠢欲动,白芜快压不住了,于是又来求自家主子。真是烦人,明明就是她搞死了五鹿灵落,这下又要主子去给她善后,女人真讨厌。
流夙一边想着,一边揉肩翻白眼。
这么多年,苦事都是主子白墨在做,白芜想要掌握朝政,却又能力有限力不从心,这天下的奏折就都堆到了白墨的桌子上,荣华富贵却让她享受了。
白墨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流夙如此肆意的姿态,依旧是面无表情,从书案上取出一卷空白的圣旨,连同玉玺,一起放了出来。
“来人,将这些东西连同笔墨送去葙阳殿,告诉陛下,南楮国危机一触即发,该怎么写,他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书房外的人闻言立即进来,头也未抬,接过了圣旨和玉玺,道了一声是,随即弯着腰缓缓退出书房去执行任务。
玉玺乃是国之重器,先前被太后握在手里,后来送给了白墨。眼见着主子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将它还回了皇帝手里,流夙惊愕。
“主子,你就这样将玉玺还给那小子了,太后不会生气吧?”
流夙小心翼翼的开口,却见白墨淡淡回眸,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玉玺本就是他的,还回去了又如何?”
正文 第915章:花生两岸露生香
流夙闻言闭嘴了,主子说得很有道理,他根本没话反驳。再说这玉玺也是太后在先皇离世时趁机浑水摸鱼偷过来的,然后就没有还给现在的皇帝衡玉,说起来这还真是不怎么道德。
另一边,皇帝在葙阳殿里亲自换上了白衣哀悼刚逝世的堇王五鹿灵落,白墨的人将圣旨和玉玺送到时,他正怔怔的跪在书案前,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皇上,摄政王的人来了。”
福安见皇帝眼神空洞,仿佛没看见来人一般,于是便低头轻声提醒。衡玉闻言,怔怔的回过神来,看着下方低眉敛目的人,眼里的悲戚毫不掩饰。
“何事?”
衡玉开口,声音嘶哑,那人头也未抬,只恭敬的呈上手里的东西。
“回皇上,摄政王命小人将这圣旨同玉玺送来,并转告陛下,南楮国危机一触即发,望陛下三思。”
福安在听到玉玺两个字时瞬间瞪大了眼,甚至连衡玉也微微惊讶,他们都没料到白墨会在这个时候归还玉玺。
“福安,将东西给朕拿来。”
衡玉只是惊讶了一瞬间,随即心中就生起无限酸涩之感,当即便命福安去将圣旨和玉玺拿来。堇王尸骨未寒,五鹿家族已不复存在,白墨的意思,他已经懂了。
齐宣建国几百年,也不过是才从先皇手中开始没落,内政因此而乱,周围的国家便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五堇王已死,衡玉身边就再也没有可依靠的人,若是连堑迳?,司徒炀这样的老臣也都走了,那他身处的环境必定更为凶险。
南楮国本就是狼子野心,如今趁虚而入看国内政乱而开始骚扰边境,若不镇压,一场灾祸便难以避免。而方眼天下,如今能够胜任的人寥寥无几,大将军司徒炀是最好的人选。
衡玉拧眉沉思,最终还是提笔在那明黄的绢布上写下了沉重的词,拿起旁边的玉玺,毫不犹豫的盖下。那送东西的人见此便也安然的退下,就在他离开后不久,福安便带着圣旨往宫外而去。
在国家和个人利益面前,衡玉选了国家。
太后刚听了弟弟白墨承诺的话,悬着的心还未落下,转头便又听属下禀告说摄政王私自将玉玺送去了葙阳殿里,闻言白芜眼前一黑,当即被惊得没反应过来,周围伺候的侍女连忙上前去将她扶住。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祥宁宫里因为白芜的晕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过了一会儿,白芜扶着自己的额头在宫女的服侍下缓缓起身,立即下令备轿要去葙阳殿拿回玉玺。
“快,来人,快给哀家备轿,摆驾葙阳殿!”
“是,太后娘娘。”
宫里的下人闻言手脚利索的赶紧往外跑,可一踏出门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拎了起来。流夙拎着太监的后脖颈衣领,稍稍用力便一下子将他给甩回了殿里去。
“慌慌张张跑什么呢?撞着我家主子了看老子不拔了你的皮!”
那太监猛的落地,重重的摔倒在白芜面前。
正文 第916章:花生两岸露生香
“大胆!”
白芜见此,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呵斥,却见殿门处一男子逆光而来,他身着了雪白的长衫,用银丝线绣了精致的花纹,气质非凡,低调而奢华。
“阿姐,你现在拥有的已经够多了,玉玺本就不是你的东西,无需执着。”
白墨逆着光走进祥宁宫里,没戴面具的他眉眼精致如画,却是拒人千里的冷漠。白芜心中一紧,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终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地。
显然,她是知道该放弃了。可就这样放弃,她又怎么能甘心呢?
“阿墨,你知道姐这一生最想要的什么,姐跪求父亲允许你进宫来是希望你能尽心尽力的帮我,而不是考虑其他,姐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才是一家人。”
白芜放低了姿态,语调轻柔,难得的服软,周围的宫女太监皆眼观鼻鼻观心当个聋子和哑巴什么也听不见。
“阿姐,我们当然是一家人,但这个天下,还是衡家的天下,你既然没有能力称王,便死了那份心吧。我可以帮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你也知道,我并不想活在这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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