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勖的武功原本不如夔文奇,在来之前,他特意向灵枢要了可以提升内力的药。他此时的功力相当于他平时的两倍,所以在面对夔文奇的时候一点都不吃力,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宇文勖用力的推出一掌。夔文奇一直对自己的武功有自信,硬生生的接住了宇文勖的那一掌,双掌相对的一瞬间,两人周围爆出了一圈圈的气流,犹如炸弹爆炸的一瞬间,冲击力波及到了方圆一里左右,让原本站在不远处的几个西辽将领都被震飞了出去。
夔文奇低估了宇文勖的实力,宇文勖倾注了十成的内力,夔文奇却只用了七分,所以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趁着夔文奇被击退,宇文勖转身朝河中心飞身而起,齐云芷汀也跟着飞身而起。
“快,放箭!”夔文奇见两人离开,立刻下了命令,一道道箭矢朝两人射去,眼看两人就要双双殒命。齐云芷汀在半空中突然转身,掌中化出一道火焰,双掌推出,那火焰便烧尽了那些飞来的箭矢。当到达河中心的时候,宇文勖因为内力不继缓缓的朝下面坠。就在他快要落到水面上时,一双小手拉住了宇文勖的手臂,宇文勖再次飞身而起,很快,两人双双落在了对岸。
夔文奇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双双离开,恨得牙痒痒,眸中喷着愤怒的火焰,然而河对岸的人却根本没有正眼瞧一下他,双双牵着手朝后面早就搭建好的帐篷内走去。
刚走到帐篷边,齐云芷汀却突然眼前一黑,软软的朝后倒去。宇文勖立刻接住了那倒下的身子,打横抱起,闪进了帐篷,“快,叫大夫!”说着,已经将齐云芷汀放在了床上,然后死死的攥住那双小手,双眸中是深深的担忧和恐惧。
很快,南宫雄已经领了军医进来了。军医看那个一直守在床边的男人,恐惧的向后缩了缩,他自认在军中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却从未见过这样全身都带着浓浓的杀气的男人,于是心生恐惧,不敢上前。
“圣皇,大夫来了!”南宫雄见宇文勖一直守在床边,军医畏惧不敢上前,小心的提醒道。
宇文勖仿佛没有听见,只是稍稍别过身子,好让军医可以为齐云芷汀看诊。
军医得到南宫雄的示意,只好鼓起勇气走到宇文勖身边,圣皇啊,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传说的圣皇,他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脑袋的,于是更加的诚惶诚恐。
“圣皇,让大夫给娘娘看吧,你这样,大夫没办法给娘娘看病!”南宫雄再次提醒宇文勖,宇文勖才终于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军医,“要是医不好她,你也跟着去陪葬!”
“是!”军医被吓的双腿一软,跪在了齐云芷汀的床前,颤颤巍巍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搭在了齐云芷汀的脉上,诊了半天,才长舒一口气,“请圣皇放心,娘娘这是产后体虚,又劳累过度才会晕倒,吃点补身子的药就会没事了!”
宇文勖的眉头皱的更深,一种难以表达的愧疚在双眸中萦绕,都是自己没用,才让她还在月子里就要到处奔波,都是他害了她。
“圣皇,这下可以放心了,娘娘没有大碍了!”南宫雄也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床上那个虚弱的女子。眼中多了几分安慰,然后看向一旁的军医,“快去抓药煎药,记得不得有一点问题!”
“是!”军医大难不死,急匆匆的走出了大帐,一出大帐,没命的跑,仿佛后面有猛兽在追赶。
“圣皇,属下等先告退了!”南宫雄转身离开了,大帐里就只剩下了宇文勖和抱着孩子的空影。空影很想离开,但怀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呢?于是进退两难,可怜兮兮的盯着怀里的小主子,却见小主子的眼中竟然噙着一丝嘲讽,好像在嘲笑他的胆小,可自己一定错觉了,否则一个还没满月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那种眼神呢?对,一定是自己错觉了!
“你也下去吧!”宇文勖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空影,慢慢的走到床边,呆呆的盯着那个小脸惨白的女子,无限怜爱的轻抚着那张魂牵梦萦的小脸,慢慢的,慢慢的勾画着那优美的线条。
空影得到命令,不再犹豫,抱着孩子走出了大帐。出了大帐,鬼影等人立刻将他围在中间。
“娘娘怎么样了?”鬼影浑然不觉自己的问题很不合身份,他在担忧,一直在担忧,但他又不能进去,只能守在这里候着,不止他,其他的影子一样担忧,所以一见到空影出来,立刻围了上去,想要知道齐云芷汀好不好。不是他们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他们的命,他们何其的幸运啊。
“哦,娘娘没事,大夫说娘娘是产后体虚加之劳累奔波所以才晕倒,吃点补药就好了!”空影不明白这几个兄弟怎么突然间那么关心主母的安危了,于是皱着眉头盯着众人,“你们不觉得你们担忧的太多了吗?”
鬼影等人听说齐云芷汀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被空影一问,立刻会意,他们的主子可是醋缸,要是听见他们如此关心主母,还不得酸死了。
“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今日你不在,没看到,若不是皇后娘娘,我们早已经死在了西辽,我们只是担忧娘娘的安危!”竹影知道空影在担忧什么,他们的身份自己知道,即使对那个女子有什么想法,也只能远远的仰望,他们从进入影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此生都没有爱人的权利了。
花影向来少根儿筋,笑眯眯的探着脑袋去看空影怀里的小包子,“哟,这就是小主子啊,长得可真是漂亮,像个女娃娃一样!”花影却不知,就是他这句话,注定了他一生的悲剧。
小包子眉头一皱,一道厉光射向花影,花影却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从空影怀中抱过小包子,像逗一只小狗一样在小包子的脸上捏捏。
一群大男人此刻便围在一起,好奇的看着那个明明很小,却皱着眉头的小包子,浑然不知冷心绝情的影子已经慢慢的学会了关心人,爱护人。
帐外的事情宇文勖不关心,只专注的看着怀里虚弱的像是一株蒲公英的女子,好像他轻轻的一口气,就能将她吹得随风飘散。于是他更加小心的抱着她,直到那军医送来药,宇文勖为昏迷中的齐云芷汀喂了药,然后抱着齐云芷汀睡了。
半夜,齐云芷汀终于醒了,一睁开眼睛,映入眼眸的就是宇文勖疲惫而蹙着的眉,于是轻轻抬起软弱无力的小手,想要拂去那总是皱着的眉。
宇文勖倏的睁开双眸,看见齐云芷汀醒了,微微一笑,“醒了?”
“我饿了!”齐云芷汀是饿醒的,所以嘟着嘴,不满的抱怨。
宇文勖笑得更开心,在那张樱唇上轻轻的印上一吻,然后起身离开了。
齐云芷汀满足的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所有的思念和煎熬都消失了,能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身边,还那么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她真的很满足了。
很快,宇文勖端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走了进来,然后将饭菜放在床边的茶几上,坐到床边,将齐云芷汀扶了起来,端起一旁的一盅汤,用小汤勺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才放到齐云芷汀嘴边。
第一卷 第178章 你的保证无效
“我自己可以来!”她知道宇文勖是在内疚,可她不想要他内疚,她从来没有怪过他。
宇文勖摇摇头,“女子坐月子,不是都应该被照顾着吗,这里没有伺候的宫女和嬷嬷,就让为夫代替吧!”
齐云芷汀不再推辞,若这样做会让他好过一点,她就安然接受吧。于是张口含住了小汤勺,一口一口的喝着汤,偶尔眼神交汇时,眼中都是浓情蜜意,说不出的缱绻,说不出的温暖。
“我很好奇你究竟给西门听雪送了什么礼物?”齐云芷汀吃了饭,精神好了许多,窝在宇文勖怀里,把玩着宇文勖的一缕发丝。
“也没什么,只是烧了他囤积多年的粮饷和兵器,又挑起了他几个侍妾内斗,死了几个侍妾,那几个侍妾很巧的偏偏是西辽最大的几个部落首领的庶女。”宇文勖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做了什么,仿佛这些都是别人所为。
齐云芷汀噗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真够狠心的,杀他的侍妾,那些可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啊!”
“美吗?我怎么没发觉,只能说明西门听雪的审美能力有待提高,反正他身边不缺女人,杀几个也没什么!”宇文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笑得开怀,唇角也漾出一丝满足,虽然做了这么多,却还是无法弥补因为西门听雪而对她造成的伤害。这一年多,她独自一人待在云城待产,那种孤独和无助他此生都无法弥补;生产时他明明就在外面却不能陪在她身边,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补偿;还在月子里就被西门听雪掳走,她为了保护孩子,委曲求全,他穷尽一生都无法消除她的担忧。
当初迎娶她时,他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她,照顾她,到头来,却总是她被他连累,他欠了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