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择日不如撞日,早死早超生。
“给孤滚过来!”太子冷冷道,目光阴沉沉的,像是蕴着狂风暴雨,既冷冽又暴戾。
撑住,不能怂!苏幼薇心里流着泪,这般告诫自己,又见俞君泊一副淡然模样,终是忍不住,向他伸出了魔爪。
事情因他而起,岂能让他处在风波之外?
“君泊……”苏幼薇柔柔地道,双手握住俞君泊的左手,又深情款款地望着他,再配着脸上的泪珠,当真是我见犹怜。
俞君泊偏头,平静地望着她,因气质偏冷,以致这道目光杀伤力十足。他没有言语,亦不曾甩开她的手,只是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略有讥讽意味。
这是一座冰山啊!苏幼薇心肝直颤,看向了太子,却发现他如今是一座火山。在冰与火的双面夹击下,她表情僵硬,又想哭了。
撑住,绝对不能怂!苏幼薇一咬牙,一闭眼,嚎叫道:“太子殿下,您就成全了我和锦王爷吧,我谢您祖宗十八代!”
“好、好、好!”太子连道了三声“好”,眼里的戾气如翻滚的巨浪,令人悚然心惊,“想嫁给他?孤成全你!”
“孤让你们喜事变白事!”他甩袖而去。
屋内一片静谧。苏幼薇咳了一声,仍旧厚着脸皮地抓着俞君泊的手,试探着问:“太子殿下是吓唬我的吧?”
一名长相颇好的白衣公子回道:“自殷王朝开立以来,便有不成文规矩,与皇族谛姻缘的女子,除非死,方能离。”
当然,若女方无过错,皇族亦不能言离。
谁立的破规矩?!苏幼薇恼怒,再者,若真有此规矩,那她提出挽回俞君泊的计划时,原主的丫鬟竹兰为何没有阻止她?
竹兰是个内奸,难怪太子会突然出现!苏幼薇终于明白,恨得牙痒痒的,为何小说里没有写这一段?
偷鸡不成蚀把米,给自己挖了个坑!苏幼薇心一抖,吸了吸鼻子,模样可怜兮兮的,希冀地问:“君泊,你会救我的,对吗?”
小说里写到,俞君泊在圣上面前很得宠,甚至比起太子,都更得老皇帝欢心。若是有他求情,或许能保住她一条小命。
俞君泊不语。
“君泊,”苏幼薇不死心,抽噎着道,“为了你,我都得罪了太子,你真忍心我死吗?”
俞君泊终于有了反应,轻拂过她的下颚,指尖沾上她的泪珠,眼角眉梢间,犹如聚着冰霜,问道:“这泪……都是大蒜熏出的?”
美色误人,苏幼薇正被他方才举动弄得头昏脑涨,闻言当即反驳道:“胡说,明明是大葱熏的……”
语毕,她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瞎说什么大实话!
第2章 退婚出府
——是大葱熏的!
在场之人,大都是人精,一听这话,哪会猜不出前因后果?他们暗自摇头,传言果真不假,左相府苏大小姐除美貌外,一无是处。
眼见计策败露,苏幼薇心有尴尬,只想速速离去,但为了小命着想,又只能留下,厚着脸皮道:“君泊,我知道你恨我,如今我怕是命不久矣,那你我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她走了招险棋,若俞君泊仍记恨原主,那便不会让她死,会留着她慢慢折磨。
苏幼薇心中很悬,只因在原小说里,俞君泊无半点纠结,直接下令清剿太子余党,灭了苏府满门,那便证明对原主已无爱无恨。
只不过,那是七个月之后的事。
“杜七。”俞君泊淡淡道。
“是。”杜七应道,目光冷冽,“苏小姐,请出去!”
“君泊……”苏幼薇刚道出二字,便听见一声轻鸣,那是剑出鞘的声音。她偏头一看,果真见杜七拔出了剑,正冷冷地望着她。
走,或是再赌一局?苏幼薇迟疑,在一番天人交战后,便将修长的脖颈一扭,如壮士断腕般道:“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总之,我不会再离开你!”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她便是回心转意,以太子那性格,亦不会容她。如今的她,只剩下俞君泊一条路。他若不救她,她性命堪忧。
“三年前,在左相生辰日那一夜,苏小姐可还记得自己的话?”俞君泊扫来一眼,略带嘲讽,“杜五,给苏小姐长长记性。”
“陈年老旧账,算它作甚?”苏幼薇讪讪道。那日,原主那一番话,可谓伤透了俞君泊。
然而,杜五已声情并茂地念道:“你放心好了,太子会照顾好我的。他尊贵英俊之至,手握重权,前程不可限量,哪是你这小小王爷比得上的?锦王府外表光鲜,内里却已败落,再不复昔日老锦王在世时光景。你整日弄些诗书棋画,毫无远大志向,及不上太子一分。在你身上,我耗费了几年光阴,什么也不曾得到,今日便好聚好散,你也别缠着我了,省得惹人厌,误我大好姻缘……”
苏幼薇无语凝噎。明明话都是原主说的,但最后的锅,全是她在背。
她心里的苦,说不出口!
杜七冷冷道:“苏小姐是自己出去,还是要小人动手?若苏小姐执意不肯走,那小人唯有失礼了。”
“不劳你了。”苏幼薇愁眉苦脸,不舍地收回手。抛开其它不论,俞君泊的手,就像一块暖玉般,她握着很是舒服。
在她离开后,几名贵公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天底下,怎会有这种女子?”
“昔日,自她攀龙附凤,为此抛弃王爷时,便可看出其品性。”苏岩不屑道。但话一出口,他便知不妥,立即又道:“王爷,在下失言,不是有意的。”
“无妨,事实而已。”俞君泊不在意道。三年前,苏幼薇抛弃他,转而投向太子,他为此受尽天下嘲笑,早已不在意流言蜚语。
他垂下目光,落在指尖那滴泪珠上,面容上一派淡然,微微沉思着。
苏岩笑道:“罢了,今日我们出门品茶,别扫了兴致。王爷,听闻你得了一副绝画,不知可否让我们欣赏一二?”
“迟了,我已奉予圣上了。”俞君泊回道。
苏岩失望。当今圣上嗜画成魔,又画得一手好画,极欣赏书画一绝的俞君泊,常言道:自己是一位被皇位耽误了的画圣。
满朝文武皆心累。
“竹兰,竹兰!”苏幼薇自出了门后,便直奔自己的雅间,但小丫鬟竹兰早溜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哼了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当她拿她没辙吗?
“原主待你不薄,你却心存歹意!”苏幼薇拿着斗笠,往头上一罩,便即出了晋贤居,雇上一辆马车,转回左相府,来个守株待兔。
这件事,竹兰定不是主谋,按小说写的,相府二小姐表里不一,原主的那些坏名声,大都是苏嫦茹命人散布出去的。
“二小姐,救救奴婢!”竹兰磕着头,“奴婢已按照您说的做了……”
在晋贤居另一间雅房里,有四名小丫鬟,围绕着坐在桌边的清丽少女。她抿了口茶,脸上略施粉黛,气质偏清冷,如广寒仙子般。
她淡淡道:“放心,你只需躲几个时辰,很快,我大姐便逞不了凶。”
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一则流言出现,在京城贵族圈里流传:昔日,苏幼薇为攀荣华,抛弃锦王爷,今见王爷得势,又回心转意,言称不做太子妃……
“砰”的几声脆响,太子一挥手,将桌上杯具扫下地,阴沉着一张脸,冷冷道:“来人,送退婚书去左相府,孤要退婚!此等女子,朝三暮四,不配做孤的太子妃!”
苏幼薇那个小贱人,得见俞君泊掌权,便不要脸地粘了上去,别忘了他还是储君呢!
以为攀上了俞君泊,他便拿她没办法?既然她不要命,那他成全她!他倒要看看,俞君泊能否保得住她!
和煦的微风吹着,苏幼薇回府不久,正坐在院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等着竹兰。如今情况,她一筹莫展,俞君泊显然不搭理她。
至于太子那边……不想了,烦心,扰了她嗑瓜子的兴致。她想通了,太子和她是政治联姻,明着是她嫁太子,实则太子娶的是左相这位置,应该不会对她做得太绝。
更何况,出了事,有她左相老爹顶着。
在花香扑鼻的庭院里,苏幼薇眯着眼,半躺在软椅上,小太阳晒着,小风吹着,小瓜子磕着,心里琢磨着,再来个小曲儿便好了。
她正想着时,忽见两个婆子匆匆过来,朝她随意福了福身,便一左一右,声音里不见一丝情绪:“大小姐,老奴得罪了。”
“喂喂喂,我自己能走!”被两人架着,苏幼薇蹬腿挣扎,奈何两个干粗活的婆子力气太大,而原主是娇小姐,哪比得过她们。
在一座光线不充足的院落,苏幼薇被推了进去。她往左右一看,两个婆子沉着脸站着,对着她道:“小姐,进屋吧,老爷正等着。”
刑罚堂,顾名思义,是打人的地方。
苏幼薇心里一咯噔,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想到一计,便即放松下来。这便宜爹,才刚见面就想打她?那是痴心妄想。
“看看你干的好事!”一见她入门,左相便冷喝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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