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这个职业本身就履险如夷,步步惊心,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得罪许多人,被人找上门也算常事了。她倒是习惯了,怕是蔺焉放心不下。
蔺晨的公寓梵悦公馆就在北京市中心,交通便利,环境优美,他滴卡进小区时顺手递了一张给沙轻舞,提醒着:“门禁卡。”
“噢!”她将卡放进包里。
是两房一厅的小居室,穿过客厅便是开放式的厨房,洗手台连着餐桌,空间挺大,两个对门便是两个房间,总体的装修风格简约低奢,蔺晨指着左边的房间说:“你房间在那里。”
沙轻舞蹑手蹑脚地换了鞋,然后推开房门瞅了眼,还算宽敞,收拾的也干净,一扇通顶的玻璃门和阳台相隔,阳台上还有一把吊椅,视野宽阔,非常舒适。
蔺晨将她行李提进来,将一把钥匙搁在梳妆台上,说道:“钥匙。”
沙轻舞如捣碎般点头:“谢谢晨哥。”
“那你收拾一下,我还有事要办,得出去一趟,晚上或许很晚回来,你自便。”他说明了个大概,不等沙轻舞回答便自径离去。
盯着他颀长背影离去,心,仿佛被一根羽毛轻柔拂过,痒痒的,很奇怪的感觉。
待关门声响起,沙轻舞确定蔺晨离去无疑,立刻本性暴露,二话不说拿起手机给蔺焉打电话。
刚接通,便是一通霹雳盖头的大骂:“蔺焉!你造反了是吧?”
这一个两个王八蛋,柳溪和蔺焉居然合起伙来将她丢给蔺晨,这不是成心跟她过不去吗?
“怎么了吗?”蔺焉一脸无辜的问。
“还敢问怎么了?也不瞧瞧你干的好事!你说!你说!你给晨哥打电话做什么?”沙轻舞激动地质问。
难道蔺焉不知道,全世界包括莱楚楚那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精在内,见到蔺晨都是跟老鼠见了猫一般避之不及,谁还傻缺地往上赶啊?
“我没给他打电话,”蔺焉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是溪溪问我在北京有没有房产,说你要借住,你也知道我一个小老百姓,铁铮铮的纳税人,怎么会在北京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房产呢!所以我就问了一下我哥,结果他一个追问,我一个解释,他就说他公寓有个空房可以给你住三个月。”
“呵呵……”沙轻舞讽刺一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真是天衣无缝的解释!”
蔺焉:“……”
无辜,她真的无辜。
“不会是我哥训你了吧?”蔺焉问。按照蔺晨的性格训沙轻舞也是意料之中,难不成训凶了?
“还是他说话说重了?你也别放心上,打小你还给他少训了么?”
“行了,你别猫哭耗子了。”沙轻舞懒得给她费唇,只怪自己倒霉。不就是三个月嘛,大不了她早出晚归,见面呵呵两声,道别拜拜两声,保持三个月相安无事不就成了。
挂了电话,沙轻舞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将衣服都挂进衣橱里,又将化妆品摆到梳妆台上,待她收拾完也近九点多了,无力地躺到床上,滚了几圈,闻着被套上被太阳晒过的香味,舒服的像是掉进了春天的草坪里。
盯着暖黄色的吸顶灯,蓦然回想起毕业那年她和初恋分手的情景。
她是S市人,在S市念书,在S市生活,工作也在S市找的,可惜她的初恋是北京人,虽说在S市念的大学,可终究还是回到了北京工作。自从初恋回北京实习后,他们便开始了煎熬的异地恋。
正所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我哪记得你是谁?
那个时候不是她飞北京就是他飞S市,如此折腾半年的样子,都累了,谈起分手来都不拖泥带水。
她个性向来洒脱,说起分手来毫不留情,仿佛没有任何留恋。
就算她再潇洒,可那是铮铮的感情,处出来的,说没就没,心里哪能不堵?
失恋那晚,她刚好就在北京,伤心欲绝的找了个酒吧一醉方休,屋漏偏逢连夜雨,居然在酒吧门口遇上蔺晨,记忆隐约中记得她吐了蔺晨一身,还拉着他哭个没完没了,死不撒手。
次日醒来时候,在不知名的酒店,她躺在床上,蔺晨躺在沙发上。看着沙发上那个一米八多的个头,刹那间,沙轻舞只觉得自己的脸色青了变白,白了又青,连自刎的心都有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摸爬打滚的出逃的,只记得从那以后见了蔺晨她更加避而不及了。
莫名地想着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不由地入睡。
蔺晨大致是凌晨回来的,推开门,在玄关处换鞋,看见一双女鞋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才想起沙轻舞在他家。
侧目而去,她房门紧闭,只是底下一条缝隙透出微光。
轻蹙眉,那么晚还没睡?
步至她房门口,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声,转动门把,“咔嚓”一声,轻而易举地开了。
再蹙眉。
蔺晨走进房间,眉目间染了几分清冷,褪去大衣,放置一旁椅背上,上前将沙轻舞脚上的鞋脱掉,替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间时,挽起大衣,关灯前一秒,他扫了眼床上的人儿,睡容安静如猫,发出细微的轻鼾。
不自觉地,他沉甸甸地一声低笑。也不知道她这大意的性子如何做的了记者的,在一个男人家里居然不锁门睡觉,还是她就放心他呢?
因为房子的格局是两房一厅,他没设书房,便将客厅外的阳台用玻璃窗封了起来,改造成书房用,夏天也可以推开窗吹吹风。
推开偌大的玻璃窗,一股冷风无情地窜了进来,他下意识的拢了拢外衣。
闲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远眺被尘埃遮挡住的美丽星空,只有一片沉墨。他从外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敲出一根烟,啣在嘴里,一手掩着点火。
轻吐烟圈,迷离双目。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老规矩,新文第一天,红包回馈,希望大家无论是今天还是以后都踊跃互动,么么啾。
☆、齿轮02
第2章:
正如蔺晨所言,他是个宵衣旰食的主。
自那晚以后,沙轻舞再见蔺晨是在三日后。
熟悉梵悦周边环境后,她发现附近有一绿化区,除去有规定运动场所外还有跑道,很适合夜跑。
那晚她夜跑过后找了附近的一个便利店买矿泉水喝,付款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和钱包都没带,全身上下真是一毛钱都找不出来。
店员盯着狂翻裤兜的沙轻舞,又重复了一边她的问话:“小姐,请问你结账吗?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沙轻舞尴尬地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不结账......”
店员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继而说:“下一位先生结账。”
沙轻舞低下头,灰溜溜地转身。
不期然而然,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硬生生的疼了一番。
她轻“嘶”了一声,还来不及抬头,下一秒,一个熟悉致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在做什么?”
正捂着脑袋疼的沙轻舞一颗心赫然“咯噔”一声,好半晌才抬起头,看见蔺晨那张冰冷的俊脸,“呵呵”僵硬笑了声,然后在蔺晨那张无情绪的脸中遏制住笑声,中规中矩地喊了声:“晨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倒霉的人向后倒,也能摔出鼻血来?
蔺晨没反应,一双猝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如蛰伏在黑暗中的猎豹,凌厉且危险。
他穿着白色运动衣,两手揣在外衣口袋,背脊挺的极直,两段浓眉分毫不动,唇紧抿,莫名的低气压。
突然间,万籁俱寂。
良久,蔺晨又问,音质清冷低醇:“在做什么?”
“啊?”沙轻舞有些发怵,紧张到结巴,“跑......跑步啊。”
“那你在小店里进进出出做什么?”
“呃......”沙轻舞挠了挠脑袋,似是有些尴尬,“找,找水喝。”
“还要货比三家?”
沙轻舞老脸一红:“......”
她可以抽死蔺晨么?
蔺晨一如既往压着眼帘,目不转睛地看着沙轻舞。
又是半晌过去,连便利商店的店员都按捺不住好奇这对俊男美女,一直时不时地瞟一眼他们这个方向,连结账的速度都减慢不少。
最后,沙轻舞将头埋的低低,声音如蚊蝇:“没带钱,也没带手机,买不了水。”
话音落,便沉默了。
蔺晨安静的看了她半晌,然后从运动衣口袋拿出钱包。
“要喝什么水?”他问。
听着那轻沙的音质,沙轻舞有些怔忪,呆愣的抬起头。
“要喝什么水?”蔺晨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不耐烦,一如既往的沉稳。
沙轻舞连忙到货架上重新拿了瓶矿泉水,路过急冻箱时候,视线不经意瞥见几盒冰淇淋,下意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拿着钱包正等着沙轻舞结账的蔺晨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徒了几步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捡了一个沙轻舞直勾勾看着的黄桃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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