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竹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她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清了清嗓,“嗯,他们都是来求诗的。”
“求诗?”沈落心瞬间就清醒了,这都什么鬼?
“沈姐,是这样的,昨日听闻姐的才华,在下等颇为佩服,今日便想再一睹姐风采。”徐绍站起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解释道。
即使他刚才听得沈落心一番言辞内心早已没有了波澜,可是他却还是想一探究竟,再者,他也不是拂袖而去的人,这点修养他还是有的。
“我的才华?哈哈,那也叫才华?你们是不是太过抬举我了?我这人什么都不缺,尤其不缺钱,你们缺钱可以找我借,哦,找我大哥也可以,不过对于才华这东西,我不认识它,哈哈,或许它认识我,坊间不是早就有传闻我幼时便与老师起了冲突吗?我这人天生不爱读书,就爱赚钱,我就一俗人,各位今天怕是来错地方了。”
沈落心一边掰扯着手指,时候娇嗔,时而随意,总之,将一个被宠得无法无天,就如一只红漆马桶的骄纵姐展现得淋漓尽致。
徐绍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呆愣在原地。
“那昨日姐吟唱的歌词可否再唱一遍?在下虽未获得过完整的是词曲,但是却也觉得那颇为惊人。”霍建华上前道。
“霍建华……”沈落心拖着长长的尾音,对于这个名字,她还真的有点觉得侮辱了它,因为比起老干部那张脸,此时在她面前的这张脸实在是要相差太多。
哎,对不上名呀。
而霍建华听闻她念着自己的名字,以为她是正在考虑他的诉求,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谁知,沈落心并不买账,“哦,你昨日我念的词曲呀,那都是我随口来的,我自己也不记得呀。”
这一脸的茫然,好像真的是自己乱的,完全身处事实之外。
……
众人已经不再什么,今日他们算是知道了,这沈家姐不过就是一绣花枕头罢了,本来以为的那点才华,也不过是她偶然的发作罢了。
罢了罢了,众人今日在沈府也没得到好处,还受了一番气,心里早就已经失望透顶了,这会一个个的都跟沈老爷告别撤退。
在他们即将走出大厅之际,沈落心跟沈书竹不轻不重的了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是吧,爹爹。”
众人的脚步一停,却也没有再折返,只是加快了离开沈府的步伐。
这沈家姐,他们是越发的捉摸不透了,不过性着实跟市井传言一般模样,骄纵跋扈,目中无人。
待他们走后,沈落心腻在沈书竹身边,“爹爹,你到时娘亲听到关于我不好的传言,是不是又该罚我了?”
沈书竹揉了揉她的脑袋,满眼怜惜,“若是要罚那也该是罚我。”
沈落心笑得娇俏,眼睛都弯成了月亮,明眸皓齿,此时红衣耀眼,却也不及她的笑容来的明媚。
世人皆以传闻来定一个人的好坏,却不曾用自己的双眼来判定事实,而沈书竹给了她自由生活的资本,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世俗的眼光,她从来不在乎。
而沈书竹,也不在乎。
沈深看着他们爷俩笑得像两只狐狸,摇了摇头,所有的宠溺都藏在眼底。他沈家的宝贝,又岂是他人能随便觊觎的?
当妹刚出现的时候,那一个个的眼睛都直了,什么才,其实也不过是些肖想之徒罢了。
才也不过是些虚名,要着何用?
再者了,他沈家又不是没有才,若是四弟出手,又怎会有他们的落脚之处?
如此一想,沈深内心涌起一股无处隐藏的骄傲感。
他再看沈书竹,满心满眼全是爱意,他,“不过都是些以为能作诗填词就了不起的年轻人,内里有多少实物皆不可知,哎。”
沈落心笑,“爹爹不是总喜欢这些东西吗?外人可都在沈老爷是附庸风雅之人哦。”
“那我附庸的也是我瞧得起的风雅呀,这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哦哦,原来爹爹也是有追求的人。”
“那是自然。”
这两人,若是周氏在场,估摸着又该要道他们了。
第119章 谣言四起
谣言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好的能成坏的,坏的能成好的,听着却不知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眼去明辨是非。
不过也是,若是能明辨是非,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以讹传讹了。
而第二天,关于沈家的谣言再次传遍整个南阳。
其中法最多的是,沈家姐骄纵懒惰,为人性情乖张,目中无人。
对于这个评价,沈落心自觉还蛮中肯的,的确实也算对,并没有什么错的地方。
而另一种法是,沈姐不过是一绣花枕头而已,才华,呵呵,那都是假的,偶有发作也不过是运气罢了。
当然,这个评价她也接受,毕竟长得好看不是她的错,她也着实没有什么才华,她所谓的那些才华也不过盗取前辈的罢了,所以,这个法她也欣然接受。
但她不能接受的是另一种法,沈家教无方,仗着家里有钱便为非作歹,不知如何为人。
这个就刺激到他了。
她家有钱怪谁?再者了,教无方也是轮到你们瞎的?而且试问,他们沈家人,何时为非作歹了?
呵呵,制造谣言者还真是,真能瞎。
所以当沈落心在中华美食馆听到这些八卦的时候气得要死,“看来我们沈家的人以后得横着走才行,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被戴上的为非作歹这顶帽呢?”
沈深安慰她,也不过是谣言罢了,听听也就算了,如果真要生气,真伤了身,这岂不是讨不到任何好处?
来也是,不过她仍旧觉得不爽,“三哥,以后咱们做人不能这般好心好意,我觉得我要更肆意才好,我要让他们知道,有钱也是他们羡慕不来的,有这么强大的后台也不是他们想要有能有的,哼,人生在世,我就图自己活得畅快。”
沈深盯着她眼睛,听她完,问道,“你来真的?”
这还能来假的?“真的。”沈落心觉得再真不过,比真金还真。
“那你想怎么着?”沈深问。
“嗯,三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会做坏事,只不过是解放一下天性罢了,再者了,就凭你妹我这脑,对吧,定然是不会闯祸的。我可不想再被罚跪。放心放心。”
沈落心虽然这么着,可是沈深还是觉得担心,就是因为她的脑与他人不同,他才但心,也不知道她之后要做什么。
而沈府里,周氏听到那些市井谣言后,已经憋了一肚气了,可是却又无处发泄,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到处瞎逛,不学无术,偏偏沈书竹还宠得跟一个宝一样,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
她一个妇道人家,除了在家生闷气之外,却也什么都不能做。
而几位夫人聚在一起,也是讨论这事,怎么也是觉得沈落心坏了沈家的门风之类的。
周氏听着心里头更不是滋味。有些话却又无法反驳,心也就更累了。
这日,赵氏送之前沈落心托她绣的衣裙过来。
一件素白的襦裙,现如今经过赵氏的巧手,一番缝制之后,几朵桃花跃然而上,多了几抹色彩,倒也更是好看了。
周氏见赵氏登门,热情的招待,“妹妹怎的亲自送来了?吩咐一声,叫人来取便好了。”
赵氏倒也不反驳,将衣服递给周氏,“姐姐瞧瞧,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妹妹再拿回去修修。”
“哪里的话,妹妹的手工整个沈府都无人能比,那自然是没得差的,心儿偏生要麻烦你,这孩就是性倔,哎。”
周氏话里有话,惆怅间也是哀愁。
赵氏只是安静的听她念叨着,平日里,他们姐妹之间的交流并不多,所以在府里的知心人也没有,今日个,周氏是真的无处可话了,逮着赵氏打开了话匣,言语间全是对沈落心的担忧。
“姐姐又何必这般想呢?我看心儿是个聪慧女,老爷的性你我怎能不懂?若是心儿真的一无是处,就算他再喜欢女儿,再宠她,却是不会这般走心,定然是心儿抓住了他的心,老爷何其精明,能抓住老爷心的人,姐姐又何必担忧她呢?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心儿如今这般模样,许是表面,就算不是表面,那也只是沈家给了她恣意的资本而已,试问一个女,谁不想活成她那般呢?其实,我们都身为女人,对她,或许更多的是嫉妒,嫉妒她的洒脱自然,嫉妒她活得真诚自我。”
赵氏这般言论让周氏一惊,她从没想过这么多,她只是觉得心儿是她的女儿,是沈家的人,那自然一些事情就要从沈家出发,可是,她没想到,沈书竹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会有他的考量,许多事情确实是她被蒙蔽了双眼,只看到了表面,就连自己的女儿,她也没有旁人看得透彻。
“妹妹所言极是,倒是我,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真切了。”周氏有些悲戚,她这个母亲是做的失职了。
“姐姐哪里的话,姐姐也不过是太过操心罢了,想的多,那自然也就会有与我们不同的想法。”
周氏与赵氏的一番谈话,让两个女人在无形中加进了关系,让她们觉得,彼此或许可以做对方的知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