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卿如此多娇 完结+番外 (有只胖头鱼)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有只胖头鱼
- 入库:04.10
霍禛拱手对宋悦道:“此番多谢宋小姐相助,改日我霍家必登门致谢。”
“不必客气。我不过是顺道送阿妩回来,此次多亏了七殿下,否则阿妩这会儿不知要被拐子绑到哪里去了。时候不造,国公大人,夫人,世子,我就先走了。”
霍禛听到“拐子”二字脸色一变,沈容更是又惊又怕,手上更用劲了些。
霍妩没看到霍陵的影子,问道:“母亲,二哥人去哪儿了?难道还没回来吗?”
霍启衡怒道:“这小子偷带你出去,没看好妹妹,还好意思站在这儿吗,这会儿正在祠堂跪着呢,不跪个一天一夜的,不许起来!”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二哥呀,寒冬腊月的,跪一晚上会得病的!”霍妩急了,“母亲,大哥,你们也不劝劝父亲!”
霍禛冷脸道:“那是他自作自受,你别帮他说话,要是你今天真被拐了,我……”他不敢想下去,只想冲到祠堂,狠狠揍霍陵一顿。
“可……对了,二哥现在是禁龙卫,再过三日,他是要护送陛下他们去迦山祭祀的,就先饶过他这一回好不好?”霍妩紧张地为霍陵求饶。
霍启衡怒意未消,不肯轻易松口:“他做错了事,就是要罚,若跪一宿就病了,他还配做什么禁龙卫!你再为他说话,为父就让他多跪几日!”
霍妩本想再说几句,听了父亲这话,忙紧紧把嘴闭上。
沈容显然担心坏了,等霍妩躺进锦被里都不肯走,霍妩劝了她半天,她才一步三回头地回房去。
见母亲走远了,霍妩一下子跳起来,披上大氅,避过守夜的仆从偷摸着往祠堂走。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一条门缝,霍陵正笔挺地跪在冰冷的地上。
霍妩钻进门,听见脚步声,霍陵回头,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阿妩,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大晚上的也不怕受寒。”
“我马上回去。”霍妩把背在身后的软垫拿出来,要垫在霍陵膝盖下,“你快垫上,真这么跪一晚上,膝盖得疼死了。”
“阿妩……”霍妩听霍陵声音不对,看过去时,发现霍陵眼眶都湿了,“都是我不好,没看系你,我听父亲和大哥说了,都赖我,你差点背拐子带走。”
他不敢想,他这个阖家捧在手心里娇养着长大的小妹妹,要是真被带走,会成个什么样子。
“好了。”霍妩小大人似的为他擦擦眼泪,“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没有下一回了对不对?二哥我先回去了啊,呆久了被发现可不好。”
她转身欲走,霍陵一把抓住她,一字顿一句地道:“妹妹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嗯!”霍妩回头笑笑,依旧是全然的信任,“我当然最相信二哥啦!”
只是霍陵却久久不能释怀,霍妩苦哈哈地发现,霍陵简直变得比母亲还要可怕,她白日里出个门,霍陵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不在时,竟还想着叫她带上一只卫队!
霍妩耷拉着脑袋想,也不知二哥到底几时才能放下这回事呐!
又是三日,日头大好,大昌陛下携皇室子弟亲上迦山,为民祈福,以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迦山长年立于皇城中,山顶的绝应寺更是有国寺之称,寺内长年钟声宏亮,香火不断,皇权更迭间,这座古刹依旧矗立在那里,陛下登基后,又着意修整,寺内琉璃瓦脊,庄严宏传。
更何况这十几年,绝应寺由赫赫有名的了明禅师坐镇,更成为天下百姓眼中的佛教胜地。
一整套祭祀流程毕,不说卫旌笙,连卫昶霖面上都露出疲惫来。卫旌笙活动了一下筋骨,见卫蔺沣似乎想往他这边走过来,他皱了下眉,先一步走出殿内。
风吹得寺外的竹林沙沙作响,卫旌笙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突然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猛地一回头:“谁!”
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披袈裟,站在他不远处,老和尚笑道:“小友可愿与老头子饮一杯茶?”
卫旌笙有些恍惚,良久,他听见风中传来自己的回答:“了明禅师。”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揭晓前世的事。
小剧场:多年后,大舅哥和妹夫闲话家常。
大舅哥磨牙:敢情我当年急得要死还被罚跪那会儿,你正花言巧语地带着我妹妹到处玩呢是吧
妹夫哼哼:还真敢提,要不是我来的及时,现在都不知道要去哪儿找我媳妇呢
大舅哥:你!你个不要脸的小白脸子,有本事跟爷上校场啊
妹夫:呵,恕我直言,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早就被我这个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大舅哥:老子要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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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前尘
禅院内,有风拂过,带来竹子的清新和山风的凉意。
卫旌笙跪坐在廊下,背挺得笔直,了明禅师慢悠悠地走过来,放了一套茶具在他面前。
老人坐到他对面,抬手为他们煮茶,他年纪大了,手上爬满了褶皱,拿壶时却稳定的很,卫旌笙伸手接过,将茶汤分别倒入闻香杯,按说茶斟七分满就够了,他却恍然未觉,直斟至满杯,待老人出言提醒才放下。
了明禅师叹道:“裕王殿下,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卫旌笙执茶盏的手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到他的手背上,他仿佛也觉不出痛,茶盏在他手里,好似下一秒就要被他给捏碎了般。
了明禅师把茶盏从他手里挪出来,“殿下何以至此啊。”
他语意悠长,话里的深意,他知,卫旌笙亦知。
卫旌笙低着头,老僧入定般久久不语,了明禅师也不再开口,只静静地饮一口茶。
“大师……我如今,可是在梦中吗?”卫旌笙的声音极低,似乎并不想这个问题被地方听见。是以话一出口,他就自嘲地笑道,“大师不必回答我,就算是梦,我也认了。”
了明禅师道:“长梦一生,悲欢几何。过往种种皆如浮尘过境,殿下,你还是不能放下吗?”
卫旌笙紧紧攒着拳,“这个问题,我记得大师曾问过我。旌笙的答案,与当时无异。”
了明禅师眼前浮起淡淡的雾气,他呢喃道:“我与殿下,这是第四次相见。”
卫旌笙笑:“是。只是前三次,大师见我时,我总是狼狈得很,叫大师见笑了。”
“殿下哪里的话,殿下,是至情至性之人。”了明禅师也笑。
他记得与卫旌笙第一次见时,卫旌笙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随陛下祭祀后,避开人群来到他的禅房,恭恭敬敬地问他,是否相信鬼魂夺舍之事?若真有此事,身体的主人又是否有重新夺回自己身体的可能。
当时了明只觉得这七殿下问的问题奇怪的很,更何况他从未听过这等奇闻异事,只以为这是年轻郎君的奇思妙想,故而不曾太过在意。
卫旌笙也没有深究,与他闲说了几句,便下山去了。
此后数年,他听来寺中的香客说起过,七殿下卫旌笙少年英才,很受陛下重用,小小年纪,就敢自荐使节,深入辽帮,面对那些个蛮子丝毫无惧,不费一兵一卒,全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为大昌带来三十年的停战协议,陛下圣心大约,敕封他为裕王,食邑千户。
就连他寺中的小沙弥都知道,裕王殿下面若冠玉,府中又清静,每每骑马出行,不知要引多少小娘子垂眼。
陛下曾多次言笑着要为这个儿子寻一位才貌双全的正妃主持中馈,只是裕王却总是推拒,总说自己不急于此,惹得陛下又好气又好笑。
那年的大昌裕王,原是何等耀眼的少年郎君。
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了明恍惚记得,那天的风又吹得急,雨又下个没完,了明站在回廊下,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心里莫名一阵慌乱。
有小沙弥急急地来寻他,说裕王冒雨上山。他一惊,急匆匆地往外走,才走了几步,就见到裕王冲进了他这儿。
他未披雨具,此刻已湿透了,整个人都在往下滴水,了明怕他受凉,便遣小沙弥去取干净的衣裳来为他稍作替换。
小沙弥刚走,裕王就跪在了地上,了明赶忙想去扶他起来,却发现他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
“大师,我总听说,您是得道高僧,那么,您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吧。”
他牢牢地抓着了明的胳膊,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里希翼与恐惧交织,了明只好对他道,“殿下请讲,贫僧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裕王连连点头,他开始喋喋不休地与他说他与一个游魂的故事。
他说,从他十五岁出宫建府起,他就能看见一个游魂了,这么多年,那游魂始终陪在他身边。
他说,她陪他,从微末皇子到手握实权的亲王,可他总觉得在她面前,他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卫旌笙,他有的,至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
他说,他这些年暗地里寻了许多方士,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要为她找出一个万全的法子,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可是没能等到这一天,那个夺了她身体的女子出了意外丢了性命,然后,他看着那个游魂生生在他眼前越变越浅,逐渐趋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