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前后事情推演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个底,这肯定不是巧合,刚好秦太医过府,他就外出见皇上。
按理来说,两拨人走的是同一条路,路上纵然人多,也不至于就彼此遇不到。既然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原因,王邵楠那边果然有鬼。
王月桐了解王邵楠,他既不是那种甘于成沦的,在被别人打压过后,更不可能善罢甘休。如今,他两者都占齐了,不是别有所图就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只是他图什么,或者说他的阴谋到底会是什么?王月桐一时间却也想不明白。
她忽然想到前几日杨大夫说放出去的眼线,说不定他那头能提供点什么。正想派人去找杨大夫。
“咔哒”一声,因为很安静,所以这轻微的一声显得十分清楚。
“王妃,是我。”杨大夫表情有几分抗奋,不请自到:“前些日子我放出的眼线,有消息回来禀告。”
“快说。”王月桐有些迫不及待。
“眼线回来禀告,王邵楠身体上根本没有生病。他多日托病不上朝,一直都在府中。”
王月桐一边听,大脑一遍跟着快速转动,刚才杨大夫说的并不足证明什么。无非只是加强了先前的推断,一个正常的新被降了职的官员,因为“心病”,极有可能托病不上朝,但这不符合王邵楠的秉性。
“不过,王邵楠前些日子,十分低调的出了一趟城。”
“出城?”王月桐有些惊讶,他不上朝,却要出城,这其中一定又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眼线有没有跟踪到,他出城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去了多久,做了什么事情?”
“西山寺庙,见了什么人不得而知,去了将近三个时辰,据说是为了祈福。但是我们的人没有能跟上去。他虽然低调出行,身边跟的人不说,但却是异常的警醒。”
王月桐想了想,吩咐道:“王邵楠这边,继续方眼线盯着,切莫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西山寺庙那边,不行你亲自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因为皇上赐婚,婚期将至,皇上亲自和杨将军说过,这些时日若比较繁忙,不必日日朝见。
起初一阵子,杨将军日日来朝,近日更繁忙了些,便打算隔日朝见,皇上不见杨将军,心中直犯嘀咕,莫不是这杨将军听到了什么,所以才故意躲避自己。
想到这些,皇上有些心烦意乱,刚好王邵楠求见。
“快快宣进来。”
王邵楠进来后,皇上心中有些莫名的忐忑,他来,莫不是关于杨将军的事情。
“皇上,老臣听说这些日子,您日理万机,为了国事很是操劳。我便擅做主张,过来劝劝。皇上龙体要紧,更何况您这才痊愈不多时日,切莫又熬坏了身子。”
王邵楠说完,皇上的心放了下来。看他说得诚挚,体恤他的良苦用心,又邀他用一同下棋。
下棋的同时,皇上观察王邵楠,看他专心致志,似乎没有任何想要对自己说的。换上这就不习惯了,有意无意的提起一些话题。
无关痛痒的说了一些,皇上装着不经意的又说:“对了,爱卿,杨将军那边你可有走动,朕不知他的亲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到杨将军三个字,王邵楠拿着棋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继而笑起来。
“皇上,你这是拿臣打趣呢,经过前面的事情,如今我在杨将军面前,可是头也抬不起来,再要走动也是后头的事情,这几日,您可就饶了臣吧,臣这老脸,还要留着挂着伺候皇上您呢。”
“爱卿,你这说的哪里话。”皇上赶忙解围:“你说的也是,慢慢来,终归不能闹僵了才好。”
这本就是一个尴尬的话题,既然聊到了这个份上,王邵楠怎能放过机会。赶着时机,故意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爱卿,你这是何故叹息?”
“皇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要说这天下,最管不住就是人的嘴。您是身居庙堂有所不知,城外关于杨将军的风言风语那是愈演愈烈。杨将军退了南宫敌军,立了大功,乃是我汕雪国的有功之臣,既是有功之臣,怎么能让人在外头那边肆意抹黑呢?”
皇上停下了手中的棋。
“哦,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王邵楠点点头:“若是任由发展下去,只怕对杨将军大不利。”
“嗯,爱卿,难得你不计前嫌,这个时候还在时时为杨将军考虑。”
王邵楠连忙摆摆手。
“不不不,皇上,老臣心眼小着呢,我这不是为杨将军想,是为您哪。皇上想想,杨将军是皇上的肱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王邵楠一席话,看似是在给皇上分析保全杨将军的重要,实则是在提醒皇上,杨将军位高权重,若他真有什么,汕雪国和皇上都是很危险的。
王邵楠走后,皇上平静不下来了。在寝宫中,来回走着。
“这个小子,莫不是真有二心。枉朕对你颇费心思,不识好歹。”
转念又想到朝中武将匮乏,用得上的人寥寥无几,也只能慎重行事。
想来想去,皇上决定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到外头去打探消息。
安排停当后,皇上有些乏了,想着手头还有几本奏章需要批阅,便打算先批了再休息。
结果不看奏章还好,看了气血上涌。连续两本奏章中,也上奏了郊外关于杨将军的传闻。
皇上气急,只觉得头疼。
“杨将军啊杨将军,看来你还真不是朕想的那么回事。”
正文 第502章觅迹寻踪
第502章觅迹寻踪
当如皇将杨将军抬到很高的位置,还让人将他歌颂成战神,本意是替代夜青冥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如今看来,自己的这个举动不但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只怕还会平添出一些麻烦来。
想到这里,皇上颇有些焦头烂额的味道,不得不计划着接下来要走什么棋。
王邵楠从皇宫出来,回到府中。林副将派来的人早就候在书房中
“你告诉林副将,流言已经起到作用,皇上已经有了疑心。但是万万不可草率行事,进一步的行动,还得等我的指示。”
对方也带来了宇文长易的信息,说宇文长易麾下遭到重挫,不是杨将军这边所为,那极有可能和夜青冥有关系。
提到夜青冥,王邵楠有些坐立难安。
夜青冥和王月桐说消失就消失,偌大个汕雪国,要想尽快找出两人的下落,只怕还是有些困难。
时势所趋,不管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还是从宇文长易的角度出发,当务之急,夜青冥和王月桐还是要尽快找到。
“来人。”王邵楠主意一定,就唤来亲信,要求在全国各地广布眼线,但凡有夜青冥和王月桐的下落信息,就既是回禀。
二夫人和王雨柔这段时间来,倒是安静了不少。
二夫人看着王雨柔气气蔫蔫的样子,心中别提有多疼,换着法儿宽慰她。近日听到有关杨将军的风言风语,自己觉得找到了的好的宽慰理由。
“柔儿,你可听听外头都说了些什么,那个杨将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还好咱们没有把事情办成。要是成了的,只怕日后祸祸的还是我们自己。”
王雨柔成沦了几日,对外头的事情也并不伤心,对二夫人说的,她忽闪着大眼睛,一脸发懵的样子。
二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将所知道的一股脑说给了王雨柔,自己又添油加醋说了些。
本想着说完之后王雨柔会好些,不想她听了,一动不动,似乎比先前还更糟糕了。
“娘,我倦了,我先休息了。”王雨柔站起来就要走。二夫人心中急躁:“柔儿,你可别吓唬娘,娘宁愿你有什么说什么,想哭就哭,想闹就闹。你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忍起来,娘这,这心里……”
二夫人自己说着,自己也觉得境遇太过悲惨了些,忍不住也落下泪来。
“娘,您快不要这样。我,我不过是又想起了敬王爷。您刚才说了那么多,我更加相信,这个世界上,像敬王爷这样的人,果真是难找了。”
二夫人一甩袖袍,附和女儿道:“谁说不是的呢,都怪了王月桐那小蹄子,若不是她,敬王爷就是你的,又何必惹出今天这么多麻烦来。你爹的位置,你我二人的苦楚,可都全拜她所赐。”
两人一面切齿的说着,一面抱在一起。
杨将军正在忙碌,尹巡抚派人送来信,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商谈。上头还说了见面的时候和地点。
“我这岳父大人,真是不同一般的行事风格,莫不是这亲事我哪里办的不妥。”杨将军并没有往朝中去想,虽说他也听到了一些传闻,但一向以为皇上并没有对自己起疑心,加上他也觉得那本是一场必胜的战争,自己不过是捡了个便宜,所以也并不愿意过多申辩,只想事情能自己平息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