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担心两方碰面互咬,叫敬王府捡了便宜,白白叫他痛失两员大将。
“皇上,今日在朝堂之上那一番唇枪舌剑,就已是费了如此多的时间。想必皇上也明白,这种事若非当面对峙,恐怕是不清楚的吧?”
闻言,皇上略一沉吟,最终还是应下了。
“好,朕就允了你的要求。不过,朕希望敬王妃能如实的将此事还原给朕看。”
皇上到底还是想要弄清,相爷和安王,究竟谁是忠心,谁是假意投靠。
“谢皇上。”
王月桐垂眸看了看那玉葫芦,想来,这里面的药,就是安王用来下在周阿奎身上的。
周阿奎所中的毒虽与她身上的毒有些不似之处,但这细微的差别,却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就连制造它们的二夫人,都未必能拿出证据来证明。
“敬王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日早朝时发生了什么?”
趁着皇上派人去请人的时候,安王妃便沉不住气,在王月桐耳边轻声问道。
方才王月桐和皇上之间的种种对话,她可是一句都没听懂。
安王派人来找她的时候,什么都没清楚,只是自己遇到了麻烦,眼下受困于宫中,叫她从密室里拿了那玉葫芦前来施救。
“安王妃,此事你不必管,安王自有他的安排。”
王月桐无从解释,便只能搪塞她一下。
“可,我们家王爷这次不会有事吧,他到底是怎么得罪皇上了?”
安王妃面色焦急,偷偷抬眼看了看皇上,只见他面色沉郁,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发怒的野兽。
“安王妃,若是安王平安无事的回来,但你们却要举家迁往封地,这样,你可是愿意?”
“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其实,我早就想跟着王爷到封地去了,那儿也清净,王爷又能减轻些负累,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王月桐便不再有任何的顾虑。
她本还对安王妃心存愧疚,觉得自己总归是利用了她的单纯无知。
只是现在看来,不定她还能成全安王妃一把。
“既是如此,安王妃便尽可宽心罢。不管安王犯了什么事,皇上都不会做出残害手足之事,顶多只是即刻将其赶往封地而已。”
“如若安王妃正有此意,那倒是不必担心这许多。”
听到王月桐这一番劝解的话,安王妃竟莫名的感到心安了不少。
“如此倒是甚好,甚好……”
安王妃口中念叨着,面上的笑意没有半分的作假。
想来,她是真的只想在自己的封地上,过着自己的日。
这么一会功夫,安王便先一步被人押到了御书房。
才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安王便好似憔悴了许多。
“皇上……”
“王爷,他们可是苛待于你了?”
不等安王给皇上请安,安王妃却急步走上前,关切的问道。
“东西呢?”
安王丝毫不理会她的关心之词,只摊开了手,索要那件信物。
“在这儿……”
安王妃才刚抬起手,想要将东西放在他的手心里,不想却被他一下夺了过去。
“皇上,此毒便是二夫人交予我的苗疆蛊毒,与林家家主所中的奇毒毫无差别。这毒便是下在了周阿奎的身上,以此用来试探敬王妃的虚实!”
安王恶狠狠的瞪了王月桐一眼,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失了平日里的儒雅之风,活脱脱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奸诈人。
他做了这么多的害人之事,却能够如此理所当然、轻描淡写的出来,也实在是为人不齿。
“这蛊毒分明就是下在了我的身上,皇上若是不信,尽可找来太医查看一番便可。只是周阿奎和林家家主有没有身中蛊毒,我却是不知。”
事到如今,这事儿也算是瞒不下去了。
王月桐倒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早早的就将此毒给解了,现在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敬王妃,你这故事编的,也未免太过离奇了吧?前些日你刚为周阿奎解过毒,如今却又自己身中蛊毒尚未医治,这也太过荒谬!”
闻言,王月桐不禁微微挑眉。
看来,二夫人是没有告诉他,早在之前,她就曾给自己下过蛊毒了。
“安王,今日我与你之间的争辩已经够多了,我相信皇上也已经听够了。既然如此,皇上何不找来太医为我看过脉象,一探虚实呢?”
看着王月桐满含笑意的双眼,安王却隐约觉得这其中有诈。
不过下一刻,他又觉得,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皇上,既然敬王妃如此笃定自己身中蛊毒,那不如就叫太医前来验过便是!”
安王话音一落,就见相爷带着二夫人进来了。
二夫人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这会儿看起来十分低眉顺眼,单是如此看,倒还真看不出她内里的心肠有多狠毒。
“爹,二夫人。”
王月桐掩下心中的情绪,垂首行过一礼。
“敬王妃莫要与我行此大礼,微臣可是消受不起!”
相爷平日里对王月桐虽然也没有多客气,但在皇上面前,却是比平常更加的敌视她。
自从上次密室一事之后,相爷就一直都在疑神疑鬼。
正文 第309章 各执一词
第309章 各执一词
他总觉得,王月桐定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连带着皇上对他的种种误解,也皆是因王月桐而起,如今王月桐总是有意无意的要与相府扯上些关系,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是以,相爷早就已经想好,今后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要与敬王府的人划清界限,不留一丝余地。
“相爷,你也无需这些赌气的话。敬王妃到底也是从你相府出去的人,终归是你的亲骨肉。”
皇上这番话的意味不明,似有所指。
“皇上,敬王妃乃是一品夫人,微臣只不过是一的二品官员,委实受不起敬王妃这一拜。”
不管皇上如何,王邵楠都是坚决坚定自己的立场,毫不动摇。
“你们这些内事,朕没兴趣听。相爷,你且与朕听听,这二夫人交予安王的东西,里面如何会装着苗疆蛊毒呢?”
直到这个时候,二夫人才敢抬起头来,直面圣上。
“皇上,此事的确如安王所那般……这蛊毒是妾身给他的,不过,妾身可是不知安王要用它来做什么啊!”
闻言,不仅是安王,就连王月桐也有些惊叹二夫人厚颜无耻的功力。
为了自己顺利脱身,如今却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只知道假装无辜。
“二夫人,你怎能翻脸不认人?!”
在见到相爷和二夫人之后,安王本就没指望他们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今日在朝堂之上,相爷的态度就足以明一切。
但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二夫人竟然如此阴损,将这一切在无形之中全部推到了他的头上。
“安王,不是我翻脸不认人。我今日的可都是实话!”
二夫人方才面对皇上的时候,还是一副弱可怜的样。现在到了安王这边,却是已经换上了另一幅面孔,两方才不过了一句话,就已经有了火药味儿。
“安王,你先莫要言语。二夫人,你有什么要的,就一并出来吧。”
皇上有些不耐的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辩,只叫二夫人先。
“皇上,此前安王一直都在调查敬王府与林家的关系,这不,当他知晓我是林家女儿的时候,便到相府来,是要寻得我的帮助。”
“可叹我一个无知妇人,只知道他是王爷,得罪不得,便只能将他要的东西都给了他,可谁知道,他竟然借着这东西,把相府和安王府紧紧捆在了一起!”
边着,二夫人却是忍不住抹了把眼泪,看似是数不尽的委屈心酸。
早在进宫的路上,她与相爷就已经商定好,先不管什么林家和敬王府,眼下重要的是先将自己从这个漩涡中摘出来,把所有的事都归到安王头上。
“二夫人,当日明明是你被林家除了名,哭着喊着要与我安王府结盟,共同扳倒敬王府,为你死去的母亲报仇!”
“如今这一转眼的功夫,你倒是又换了一副辞……好啊,当真是最毒妇人心,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见她不住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丝毫余地不留,安王当即便上了火气,也是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隐情。
“你,你含血喷人!”
这下,二夫人是彻底黑了脸,一改来时那状似鹌鹑的模样,就差跳起脚来冲着安王叫骂了。
“我母亲明明是寿终正寝而亡,何来的报仇一?我们相爷与敬王府一向是相安无事,既没有亲近之意,也无深仇大恨,怎的到了你的口中,就如此的腌臜不堪?!”
听着两人狗咬狗一般的争吵,王月桐却是没有要插话的意思,只面带嘲讽,冷眼看着他们反目成仇,互揭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