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来后,他说道:“殿下,您请先歇着,属下这就去给您抓药。”
说完他便往外走,却被沈长歌叫住了。
“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本宫受伤一事,不要告诉皇叔。”她声音虚弱地说道,“本宫不想让皇叔分心,他已经够忙了。”
“可是殿下您的伤……”薛炎想要劝说,但在对上沈长歌那坚定的目光时,他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回去,“属下记住了。”
“去吧。”
沈长歌轻声说着,终于抵不住疼痛眩晕的侵袭,沉沉地睡了过去。
……
等沈长歌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
脑袋有些疼痛,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揉,却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手腕。
定睛望去,她这才注意到沈奕卿坐在她的床边。
只因房间里很昏暗,再加之她刚醒来,倒是没注意到他。
“皇叔。”她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在沙漠里呆了许久一般。
“别去碰伤口。”沈奕卿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听不出喜怒,“稍等,本王给你倒水。”
说着,他松开了她的手,起身来到桌边,将桌上的油灯点燃,随后才倒了杯水来到她的床边。
弯腰将沈长歌小心地扶了起来,沈奕卿顺势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之后才将茶杯递到她的嘴边。
“我自己来就行。”沈长歌低声说道,伸手便要去端茶杯,却被沈奕卿躲开了。
沈奕卿没有说话,但动作已经明显地说明了一切——他要喂她喝水。
沈长歌有些无奈,只得就着他的手,低头将茶杯里的水大口喝尽,这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些。
随手将茶杯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沈奕卿扶着她,让她重新躺回床上。
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缠着的纱布,他那深邃的凤眸中,顿时浮上一抹心疼和自责。
“太子可还觉得难受?”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显得有些沉闷。
沈长歌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眉道:“脑袋还有些疼。”
“太医说了,你的脑内可能会有淤血,这些天你务必好生养伤,凡事听从太医的安排,乖乖喝药。”沈奕卿叮嘱道。
沈长歌有些无语:“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皇叔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再说了,我哪次没有乖乖听太医的话?”
之前在皇城时,她面对太医的日子还真不少,喝药也都已经喝得习惯了。
见她的精气神还不错,沈奕卿那担心的心情才稍稍缓解了些:“太子还有心情和本王争辩,看来伤势不算严重。”
“怎么不严重!我当时就流血了!”沈长歌下意识地说道,但在对上他那再次浮上眼眸的自责时,她就后悔了。
敛了敛神色,她认真地说道:“皇叔,这不关你的事,你无须自责。”
“是本王没能保护好太子,才让太子受伤。”沈奕卿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责,“皇上将太子交于本王,吩咐本王务必保证太子的安危,然而,本王却未能做到。”
看着他那落寞的样子,沈长歌忽然觉得心中一阵疼惜,忙道:“我都说了这不是皇叔的错,皇叔你就别自责了。就像当日皇叔受伤,你不也这般安慰我么?”
正文 第055章:何人指使?
第055章:何人指使?
望进她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沈奕卿有片刻的怔愣,回过神后,忍不住扬了扬线条优美的唇角:“太子……”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沈长歌抢先转移了话题:“皇叔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刚才怎么也不点灯?屋子里乌漆墨黑的,我都没注意到皇叔你在这儿。”
“傍晚回来的。没点灯是怕光线太强,影响太子休息。”沈奕卿说着,眼神严肃了几分,“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子为何不派人告诉本王?”
沈长歌悄悄缩了缩脖子,讪笑道:“皇叔你都知道了?”
“薛炎都告诉了本王。”沈奕卿的表情异常凝重,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带着抹骇人的冷意,“是何人撺掇那些灾民?”
沈长歌无奈地耸肩:“我还没来得及审问,皇叔也没审问?”
沈奕卿摇摇头,低沉着声音道:“本王回来后,听说太子受了伤,便没顾得上其他。”
他这话让沈长歌有片刻的怔愣,心想,他难道从回来后,就一直守着她吗?
她刚想直接问他,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以及墨初的声音:“王爷,殿下的药熬好了,不知殿下是否醒了?”
“进来。”
吱呀,房门打开,墨初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只雕花的陶瓷碗。
“殿下,您醒了。”见沈长歌已经醒来,墨初欣喜不已,就连步子也快了几分。
沈长歌抬眼看向他,微微扬唇道:“让你们担心了。”
“殿下您醒来就好。”墨初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笑容,“殿下,这是太医开的药,属下这就服侍您喝下。”
然,就在墨初准备喂沈长歌喝药时,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直接端走了药碗。
“王爷?”
沈奕卿并未看他,道:“这里交给本王便是,你去吩咐厨房煮一些滋补的粥,煮好后端来。”
“是。”墨初应道,看了沈长歌一眼,见沈长歌冲自己微微颔了颔首,他这才转身离开。
墨初走后,沈长歌撑着双臂坐起来,道:“皇叔,我自己来就好。”
沈奕卿没答话,扶着她靠在枕头上,随后便端起药碗,用勺子搅拌了两下,这才舀了一勺喂到她的嘴边。
沈长歌却没喝,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让沈奕卿不由地有些疑惑。
“可是觉得烫?”他说着,低头吹了吹,才再次送到沈长歌嘴边。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沈长歌低头将药喝下,道:“皇叔若是觉得没保护好我,才这般照顾我,那大可不必如此,我受伤和皇叔无关。”
沈奕卿没说话,继续喂她喝药,心中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蔓延。
在来榆州的路上他受了伤,太子也是自责不已,跟前跟后的照顾他,而他也是这般对太子说:不是你的错不用这般照顾我。
可当这些话变成太子对他说时,他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反而让他更加自责。
他以为不暴露太子的身份,让太子留在行馆,便是在保护太子,可没想到最终还是害得太子受伤。
早知道如此,他就该让太子跟着他,至少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能避免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叔。”
略显轻柔的声音忽然响起,将沈奕卿的思绪拉了回来,下意识地道:“嗯?”
又是这样一个充满蛊惑力的单音节!
沈长歌表示,自己简直快要被他逼成声控了!
那拖长了尾音的字符,就好似轻柔的羽毛,撩拨着她的耳膜,让她浑身忍不住一颤。
看着沈奕卿那俊美无铸的面庞,她不由地暗自感叹,造物者真是偏心,给了他这样一副好看的皮囊,还给了他一副蛊惑人心的好声音。
“太子想说什么?”
沈长歌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皇叔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故意撺掇那些灾民这么做?我今天抓住的那人,估摸着也是受人指使。”
沈奕卿又舀了一勺药喂给她:“那太子觉得,会是什么人指使?”
将药喝下后,沈长歌皱眉想了想,却是毫无头绪:“猜不出来,我本以为是那日伤了皇叔的男子,但转念一想,他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怎会去撺掇灾民?”
沈奕卿赞同地点点头,声音低沉了几分:“这人明显是奔着太子来的,故意选择本王不在的时候来行馆闹事。”
“奔着我来的?”沈长歌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冲我来的,那说明是跟我有仇,可是,我好像没什么仇人啊。”
说着,她抬起右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略显苍白的面庞上是一抹凝重的神色。
看着她这般苦恼的样子,沈奕卿忍不住扬了扬唇角,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觉得你没有仇人,但不代表别人不把你当仇人,别忘了你可是……太子!”
沈长歌闻言,猛地扭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抹诧异:“皇叔的意思是,对付我的人在……皇城?”
她虽也知道皇家无亲情,她那些所谓的兄弟,虽然表面上对她都挺客气,但只要她还是太子,就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真的对她不错。
只是她并未想到她此番出行,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对她动手了。
沈奕卿动作自然优雅地舀了一勺药,喂到沈长歌的嘴边:“太子此番和本王一起来榆州,一路上你的身份都没有暴露,就连到达榆州,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你的身份。但今日,偏偏有那么多灾民聚集到行馆门口,嚷着让你主持公道,你说,他们是从何处得知你的身份?”
沈长歌了然地说道:“除了皇城里的那些人,便只有衙门和行馆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但李序每日都和你一起忙着重建一事,而行馆里几乎都是我们的人,他们都不可能冲我来。最大的可能,便是皇城里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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