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传音入密质问道。
“我不认识。”林涵回答。
“真的?那她为什么这种表情看着你。”
“可能就像她说的,只是认错了吧。”林涵说,他并不认为这件事是什么大事,虽然苏重锦的反应的确奇怪了点,“她可是十方宗的弟子,我怎么可能会和她有交集。”
雪云仙子想了想,接受了他的解释。
“……除了我之外,不准你去看其他的女人。”她对着林涵说。
“放心,”林涵笑了,牵起她的手,“我这辈子,可只爱你一个女人。”
…………
他没认出自己。
走在回去的路上,当四周无人的时候,苏重锦停住了脚步。
她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突然笑了起来,表情透着一股悲伤。
真奇怪啊……
苏重锦捂着自己的胸口。
她明明对林涵没有任何的感觉,却在此时此刻觉得心脏十分的痛苦难耐。偏偏她的灵魂如此清醒,眼睛却擅自的落下泪来。
又来了,难道这就是原身残留着的感情吗?
苏重锦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皱眉思考。
但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脸颊被人用指腹轻轻抹了一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她愣然的抬头,看到了同样皱着眉毛的殷瀚铭。
“你在做什么呢?”他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爽,“站在路上哭?你也不怕被人看见了丢脸。”
苏重锦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个音节。
“啧。”殷瀚铭不耐烦的咂了下嘴。
苏重锦有些慌,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殷瀚铭误会自己。可是她此时此刻却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原身太过强烈的情绪支配了她的全身,让她除了默默泪流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忽然,她眼前的视线就变得黑暗。
殷瀚铭将一件外袍扔到了她的头上,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的盖住了。
“再过一会第一天的新人大比可就结束了,所有的人都会从这条道上回来……不想丢脸就乖乖跟我走!”
说着,殷瀚铭牵住了苏重锦的手。
苏重锦没有挣扎,她被蒙着头看不到道路,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被殷瀚铭牵着,她就觉得十分安心,根本不用担忧摔倒的问题。
她就这么一路被拉着不知道走了多久。
视野是黑的,只能看到自己的脚下,无法得知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又要走到什么地方才是尽头。
明明应该是充满未知的害怕,但苏重锦一边哭着一边却觉得心中充满期待。
等到她乖乖的跟着殷瀚铭来到一处洞府,将头上的外袍掀下来的时候,她仰着头看着殷瀚铭,神情专注。
“做什么?”殷瀚铭被她的这种目光反而盯的浑身不自在。
“你去哪了?”苏重锦突然问。
“什么?”
“这些天,你去哪了?”
殷瀚铭一愣。
“我……有事情在忙。”他努力思考着要如何解释——虽然其实他根本不必跟她这么解释,苏重锦却没等他说完,就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
殷瀚铭措不及防的抱住了苏重锦:“你……”
“别动,”苏重锦说,“让我哭一下就好。”
他陷入了沉默,感受到苏重锦的眼泪透过衣衫打湿他的胸膛,他不自然的转头看向窗外。
“有这么难过吗?”他酸溜溜的问,“那个男人究竟是你什么人?”
苏重锦摇了摇头死不承认:“谁说我难过!”
“你不难过,哭成这样做什么?”殷瀚铭没好气的说,“都成小花猫了。”
“胡说,”苏重锦说,“我明明是喜极而泣!”
欢喜曾经的一切,都真正的会变成过往。
欢喜此时此刻,某人可以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正文 第89章一石二鸟
闻玉春又来到了朱长老的洞府前。
他走进去,看到朱茂正坐在桌子前喝茶,见到他来也只是扫了一眼,完全没有半点起身的打算。
闻玉春知道他还在生气,但该问的事情还是要问:“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什么?”朱茂说。
“别打马虎眼,伏雅真的事情你敢说不知情!”
听到伏雅真这个名字,朱茂才想起是闻婉晴告诉自己,可能跟苏重锦有恩怨,可以为他们所利用的一个弟子。
“别血口喷人,”朱茂冷笑道,“什么伏雅真的我不知道,你别什么都算在我头上!”
“不知道?”闻玉春说,“那为什么对方会针对着苏重锦下死手?整个十方宗,除了你,还有谁会跟那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过不去。”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认为是我?”朱茂说,“难道就不能是那个伏雅真跟苏重锦的私人恩怨吗!”
“私人恩怨会让她宁愿用邪魔法器献祭自己也要杀了苏重锦?”闻玉春怒道,“而且她一个外门弟子,究竟哪来的能力拿到邪魔法器!”
“邪魔法器?”
听到闻玉春这么说,朱茂愣住了,他对于这件事是真的不知情。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干的。”朱茂坚决否认,“我被你软禁在这里都出不去,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真的不是你?”
“你要是不信任我,那就直接用私通邪魔的罪名杀了我不就得了。”朱茂气急反笑,“何必再来惺惺作态!”
闻玉春盯着朱茂的表情,觉得对方不像是撒谎。看着对方生气的模样,他口气软了下来。
“我只是怕你一时糊涂……”
“我糊涂?”朱茂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闻玉春,是我糊涂还是你糊涂?新月死的不明不白,你不替她主持公道就算了,还将我这个生父软禁,只为了保护一个外门弟子?”
“那个苏重锦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竟然连我们多年来的老交情和新月的情谊都不顾,胳膊肘往外拐!”
“你怎么事到如今,还这么执迷不悟!”闻玉春被朱茂指责的下不来台,怒道。
“你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但朱茂却只是冷冷一挥袖,骂道。
闻玉春颤抖着手指指了他半天,最后只能气狠狠的说:“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闻玉春一路回到自己的洞府,进门就气冲冲的在床边坐下,捂着自己的胸口。
还没等他仔细回想刚才在朱茂洞府里发生的事情,门外的道童就通传闻婉晴找了过来。
“爹。”闻婉晴走进闻玉春的卧房,看到闻玉春难看的脸色有些吃惊,“爹怎么这种脸色,有人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你的朱茂师叔!”闻玉春说,“真是油盐不进!”
“朱茂师叔?”闻婉晴不动声色的走到闻玉春身边坐下,“他怎么了吗?”
“今天擂台上出现的那个邪魔法器,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我怀疑,那个邪魔法器就是你朱茂师叔给的。”闻玉春叹了口气,“直到现在他还放不下你新月妹妹的死,并且就固执的认为一个外门弟子是凶手……但我以前顶多觉得他就是买凶杀人,没想到现在都会做出如此之事……”
而且还是在傀丹宗的那一群客人的面前,闻玉春觉得自己掌门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原来是朱长老干的吗……”闻婉晴眼珠子转了转,“可是婉晴觉得,朱师叔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才对。”
闻玉春摇摇头,刚想说话,却被闻婉晴打断了:“爹你想想,朱师叔现在一直待在自己的洞府里,他哪来的机会做这种事情?”
“再说,对方不过是一个外门弟子,朱师叔要是真的想要对付她,那不是能做的更加滴水不露,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闻玉春一愣,闻婉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让他产生了一丝动摇。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他问自己的女儿。
闻婉晴说:“爹不妨想想,这件事情发生后,究竟谁最丢脸,谁最得意?”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们十方宗最丢脸了!”
“那谁希望我们十方宗丢脸?”
“这……”闻玉春瞪大眼睛,“你是在怀疑……傀丹宗的人?”
“不愧是爹,就是聪明。”闻婉晴娇笑道,“偏偏不早不晚,就在他们观看新人大比的时候,出现这种让我们十方宗丢脸的事情……你说这其中没有问题,怎么可能呢。”
有些时候,只要产生了怀疑,那么这股疑虑就怎么也消不去,甚至越想越觉得可疑。
就像闻玉春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傀丹宗的人,此时被闻婉晴这么一说,反倒越来越觉得对方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行,要去调查一下。”闻玉春冷着脸说,“如果真是他们干的好事,那么这件事绝对没完!”
说着,闻玉春也顾不得继续跟闻婉晴说话,就又急冲冲的带着道童出门,找其他长老商量这件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