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起也笑了笑,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谈话了。
她这才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想也不想地答着:“栾青林!”
许云起愣了一下,蓦然想到自己在向人报备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记下了自己应该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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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康王(四)
第9章 康王(四)
孟州的路还算平坦,出渡口三十里,沿着大道就可以抵达。
这不是一个县城,而是一个州府的所在,所以军队也比较多。
为了以防万一,孟州的知州在难民到达之前,就早早地关闭了城门,生怕难民会混入城中,影响到城内的安全。
孟州的北面是怀州,正处在乱匪横行的时期。
那里有两股比较大的匪徒,都是在北面太行山中扎营,时不时地会下山抢粮抢人。
官府曾出动军队五万,也没有能够将之尽数剿灭。
而此时,黄河的水患造成更多的难民流离失所,为了防备难民起义,官兵被抽调出去,各级地方便是此时有心剿匪,也无力出兵了。
孟州知州在城外设了两个安置点,并建有多个施粥处,为这些过路的难民提供裹腹之餐。
按照朝廷的对策,这些难民最终会被安置在孟州下辖的五个县和卫州的两个县里,以充实上一次因为契丹人南下时掠去的当地人口。
这两个安置点里的难民,会在第二天被分派到孟州下面的几个县里去,还有一部分要赶往卫州。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各县的县令会在衙役和州里的部分厢军的协助之下,将这些难民带回本县,实际上就相当于押运。
朝廷的计划很不错,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十万多的难民,就这样被分解开来。
没有发生爆乱,没有发生起义,除了一些老弱病残之人,在行走的路上倒毙荒野,再没有其他意外。
但是,就在最后的时刻,意外还是发生了。
许云起这一家人凭着路条来到了城西的一处安置点,这里已经聚拢了有两万多人。
官府在广阔的野地里支起了十数个大锅,糊乱地煮着些稀粥,里面还放些菜叶,已然比他们在巩县吃到的稀粥强上了许多。
八郎跑了两趟,端了四碗粥回来。
还是和原先一样,他们把身上带着的面饼泡在粥里,以增加粥的粘稠度,可以将肚填得饱一些。
这一次不用相让,八郎和栾青林一人可以吃碗了,栾青林勉强地坐起身来,自己端着碗,没有让许云起来喂。
许云起可以专心地先将儿喂饱,然后再自己吃一碗。
毕竟是要哺育的,她的饭量也不。
吃完饭之后,三个大人和两个孩围坐在驴车边,商量着明天的去向。
“去王屋县!”
许云起想了不想地道。那里紧邻着王屋山,去太行山也很近,如今他们需要的是找到一个地方好好的休养。
最少要让这个男人能够自己走路,到时他可以自行去太行山金刀寨。
而他们也可以到山里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过一下与人无争的日,或者去晋阳。
八郎点着头,他对姐姐的话一直没有异议。
“如果你们想要摆脱康王的追捕,那么今天晚上就必须要走!”
栾青林在边上幽幽地道:“而且,你们不能去王屋县,要去也是怀州!”
许云起一怔,不由得问道:“为什么?”
栾青林道:“因为你们想到的,他肯定已经想到了!”
许云起默然无语,栾青林得不错。
以尉迟义的聪明,他只要派人往各县难民点一查,就可以查到他们的下落。
怀州并不是这次安置难民的所在地。
而且以尉迟义的果决,他认定了的事,定然会马不停蹄,在新安仓找不到人,肯定会再一次折回到孟津渡,往孟州来寻。
“好,先睡一觉,等半夜的时候,咱们再悄悄地上路!”
许云起决定着,这个时候,她就是这一家人的家主。
之所以要在半夜行进,也是为了不引起其他难民的怀疑。
天黑了下来,经过这一天的奔波,许八郎和两个孩早就进入到了梦乡里。
有的时候,许云起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弟弟的没心没肺,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他都能够吃得下去,睡得着觉。
许云起却如何也睡不着觉,这些天来,她都处在一种十分亢奋的情绪中。
一是为了能够逃出魔窟而感到高兴,还有一个原因自然是还没有到达安全的所在,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尉迟义抓回去的担忧。
她挥动着一把破蒲扇为两个儿驱着蚊虫,也为他们带去一丝的凉意。
她不由得有些奇怪,弟弟许八郎难道就不怕蚊咬吗?他怎么就睡得着觉呢?
在逃出来的时候,她带着一瓶防蚊露,那也是大内配制的极品驱蚊药,但是毕竟不多,她只舍得给两个儿抹上,连自己都舍不得用。
黑驴已经卸下了车驾,卧在边上也睡着了。
这个车架下面枕着垫木,实际上就是一张两边带着车沿的床。
如今她和男人各自睡在车架的两边,两个孩放在两人的中间。
她的破扇来回得煽着,也在为栾青林驱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云起忽然觉得栾青林的呼吸有些粗大起来。
她蓦然睁开了眼睛,在月光的照亮之下,她惊讶地发现对面的栾青林一双乌黑明亮的眸睁得老大,正盯视着自己的胸口。
她忙向一下看去,才发现原来儿刚才吃奶的时候,自己的双乳不知何时从上衣中露了出来。
原先在尉迟府的时候,女人都要穿抹胸的,以遮住自己的双乳,但是许云起要给儿喂奶。
如果真得穿了抹胸,便与那些市井村妇们明显得不同了,所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也把抹胸省略了。
她忽然觉得这个被自己救起的栾青林,却原来也是一个急色的男人,自己这番面孔,竟然还能够勾起他的欲望来,而他此时还是身负着重伤。
颜家虽然在外界被百姓称为忠烈,但是这个三公是否是一个正人君呢?
许云起实在没有把握,只是但愿着自己救起的不是一个中山狼就好了。
她忽然想起了尉迟家的老五,也就是尉迟义的二姐尉迟让来。
尉迟让就是嫁给了颜家的长,成为颜家的长媳,却因为与外人偷情,被丈夫捉奸在床,并手刃其命。
这也点燃了颜家与尉迟家的战火,最终颜家被尉迟家族灭,颜毅成为了唯一一个逃得性命的颜家男丁。
别人不知道,但是许云起知道,与尉迟让偷情的,正是颜毅的二哥。
这些,也都是她从尉迟义与尉迟俭的谈话中偷听来的。
许云起知道很多尉迟家的丑事,尉迟让的浪荡绝非偶然,颜毅的二哥竟然与自己的嫂有私情,谁又能保证颜毅是不是清白的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许云起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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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康王(五)
第10章 康王(五)
她连忙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下,盖住了露出的双乳。
再一抬头,与颜毅的目光又一次碰到了一起,颜毅已然羞得无地自容了,满面通红,躲避着她清冷的眸。
看着颜毅的表情,分明是一个不谙男女之情的童,但是许云起不相信。
这个时代的女人十五岁便算及笄,男十五岁束发,十六岁便能成婚,性事的早熟是普通现象。
尤其是大户有钱人家的少爷,很的时候就会有通房的丫环相陪,也称为暖床。
当初,许云起到尉迟家的时候,就曾是尉迟义的暖房,十五岁被尉迟义破了身。
颜家也是一个大家氏族,而且还是朝中掌着军权的实力派,许云起当然不相信颜毅是清白之身。
面前的这个颜家三公,如今称为自己的丈夫栾青林,的确有着一副任很多少女一见便十分动心的容貌。
但是这副容貌还无法打动许云起的心。
相比之下,尉迟义可是京城第一美男,而尉迟家的男人们,也没有长得差的。
“对不起!”
仿佛是知道许云起在看自己,栾青林嗫嚅着了一声。
许云起一怔,问道:“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栾青林侧着身,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着头,伸手抚摸着煜光滑的肌肤,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好像真得是他的儿一般。
他还是道:“非礼勿视,我看了不应该看的东西。”
许云起笑了一下,看来栾青林还是比较老实的,她不由得对这个男人的过去有些好奇,问道:
“难道你没有见过女人吗?”
栾青林摇了摇头,道:
“从十五岁束发时开始,我便一直在军中磨练,每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