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郎也知道许八郎所不假,就军队的整体拼杀来讲,山贼到底还是山贼,怎么可能跟正规的军队相提并论呢?这些太平寨的寨兵,还不如他螺蛳岭的寨兵强,只要是跟楚军一交锋,肯定会一触即溃的。
“你们不是有火枪吗?”黄三郎道,如今,他知道了太平寨所使用的能够喷出火来的武器,叫作火枪。
许八郎道:“是,我可以在半山腰向敌人用火枪射击,但是那些楚军和你的人夹杂在一起,我又怎么打?”
黄三郎无言以对,那种情况下,除非许八郎无差别得乱开枪,将山下的所有的都列入到他的枪口之下。
见到黄三郎被自己问得哑口无言,许八郎并没有得意之色,而是认真得向他作着解释:“我们的这种武器,也只适合远距离射击,在五百步以内都有效;但是,若是敌人太近了,到了一百步以内,再开枪,却有些紧张了,最多也便是两轮射击,敌人就能够跑到我们的跟前来,那个时候,火枪就远不如手中的刀剑管用了。你总不能让我拿着这么个笨重的管,去跟敌人拼命吧?”
黄三郎不话了。
许云起这才开口道:“当初合作之时,咱们便有言在先,我们在旁边旁敲侧击,你们在前面打主力。只是这一次,咱们是中了尉迟义的诡计,所以有些失策了。”
话到这里的时候,许云起也不得不佩服尉迟义的能耐,他能够想出以运粮队为诱饵,钓黄三郎和许八郎上钩,的确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对手。
“夫人还想要劫他们的粮吗?”黄三郎问道。
“当然还是要劫的!”许云起肯定地点着头。
黄三郎道:“在我们败退之后,他们真正的运粮阶队才过来,已然押运着几万斤粮和几大车草料,通过了秋山之下,运抵到了他们的营盘里,若是再要劫粮的话,恐怕要等几天了!”
“那正好,大家理理顺!”许云起道:“再劫的时候,不能又中了他的诡计!”
黄三郎道:“只是,尉迟义向来诡计多端,咱们又哪里知道他还有什么计谋呢?万一又上了当,只怕损失的不是那么一点儿的人了!”
许云起道:“他有千条妙计,我们有一定之规。大不了,咱们跟他来一个将计就计!跟他斗勇斗智斗到底,看看他玩得起吗?”
听着许云起恶狠狠的话,令黄三郎都有些浑身发冷,但是,他还是不解地问道:“将计就计?这又怎么?”
“这意思就是,咱们要让那些伏击咱们的楚军有来无回!”许云起道。
“有来无回?”
“对!”许云起道:“那段山谷最适合打劫,同样,也最适合堵两头,瓮中捉鳖;但是,更适合埋下地雷!”
“地雷?”这一次,便是连许八郎也惊讶了起来,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武器的名字。
“对!就是地雷!”许云起点着头。
她已经和凌威研制出了炸药来,既然有炸药,那么首选的武器,当然是以防御为主的地雷了。这种东西又简单又好用,还方便生产,比做火枪要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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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8章斗智(三)
第308章斗智(三)
尉迟义总算可以睡上一个安稳的觉了。
有了粮,心就不慌。
金崎按照他的方法,顺利地进行了反打劫,令北汉军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不仅俘虏了大量的北汉军俘虏,而且随后的运粮车也将个楚军急需的粮草运过来,如今也够得他们十万大军,再吃上十天了。
虽然有了粮草,但是想到,那条粮道始终还是控制在太平寨和螺蛳岭的手中,便令尉迟义感到十分得不舒服,他下得令去,命令各军各营后面的粮食要省着吃,以便能够支持更久的时间,同时也能够少运几次粮。
不过,除了粮食之外,还有别的东西需要运输过来,眼见着已经到夏天,又是七月流火的时节,便是军中的箭矢和器械也需要补充,尤其是到了夏天,雨季的来临,柳川河肯定会涨水,他们的营地还需要往更高处迁移。
只是,尉迟义有些遗憾的是,金崎并没有抓到一个太平寨的火枪兵,没有搞到一条那种可以冒火的武器。
他相信,只要他能够弄到一条那种的武器,就可以交给三哥尉迟俭,尉迟俭一定可以按照那种东西,量身打造出来一模一样的武器,到时候,他也可以以此装备自己的军队。
那种武器,并不需要太多的兵,就能够以强大的火力,击退来犯之敌,是守城的最佳武器,不知道比滚木擂石、火油蒺藜好了多少倍。
不过,通过对北汉俘虏的审问,尉迟义也已经知道了,那种武器叫作火枪,因为北汉兵就是听到太平寨的寨兵们这样叫的,他们管拿着火枪的兵,称为火枪兵。
“火枪?”尉迟义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觉得很有一点儿的味道,也许只有许七那样喜欢摆弄新奇的女人,才能够起得这么好听的名字吧。
一想到这个名字,尉迟义马上便联系着想到了火药来。他知道在太平寨里,还养着一个叫作凌威的家伙,他近乎是疯一样地入魔,研究着各种火药,有的时候,许云起也会跑去跟他一起讨论。
那个时候,尉迟义只是觉得许七可能是可怜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吧,如今想来,自己当初才是大错特错,许七所做的每一件不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那个被人人弃之的凌威,一定跟火枪的发明脱不了干系。
想到凌威躲在太平谷那个偏僻的所在形容火药,尉迟义马上又想起了尉迟义在太平湖岸边,规划的几亩稻田,那个时候,许七他要在太平谷里种水稻,尉迟义也只以为那是异想天开,直到看到她真得在着手准备,才知道,她真得不是着玩的。
如今他离开太平寨也有三个月了,不知道许七的禾苗培育出来没有?开没开始插秧呢?
他真得很怀念在太平寨的日,虽然那段日并不长,也只有短短的一百多天,但是,跟许七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只有在太平寨里,让他第一次感到了许七的快乐。
那个时候,他甚至认为,许七的快乐就是自己的快乐,曾有段时间里,他都把自己的雄心壮志抛到了九霄云外,恨不能把太平寨当成他的世外桃源。
但是,他终究还是无法逃离世外的,就算是他被大楚国的军民们称之为战神,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与所有的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悲欢离合。
如今,他还能回到过去吗?还能够被许七接纳吗?
他不敢去想。
他以霸道的手段,想要再现以前那种强行征服许七的方式,再来征服她一次,但是此一次已然非彼一时,许七也再不是原来那个柔弱的少女,自从她成为母亲之后,也变得更加坚韧,更加成熟了,并且毫不畏惧,敢于与之对抗到底。
这一次却令尉迟义折戟沉沙,而更有甚者,许七竟然走上了与尉迟义为敌的道路,真得要跟他对战到底了。
金崎轻轻地走进了尉迟义的帅帐之中,见到尉迟义还在沉思之中,他有意的咳嗽了一声,以提醒元帅注意到他的到来。
“有什么事?”尉迟义头也不抬,看着帅案上的一张纸,纸上画着火枪的形状。这些形状,也是那些见过了火枪的北汉兵们画出来的。
金崎并没有马上自己的事情,反而问着尉迟义:“义哥,你还在想这火枪的事吗?”
“那你我想什么呢?”
金崎笑了笑,道:“义哥,你还记得王山吗?”
尉迟义一愣,马上想到了什么,王山正是三哥尉迟俭安插到太平寨里的一枚棋,只不过,在王山与许三娘以夫妻之名,来到太平寨的第一天起,尉迟义便看透了他的身份。许七也是心里跟镜一样得清楚,她只不过是碍于自己三姐的面,不好意思赶王山走罢了。
既然许七知道王山是什么人,自然早就防着他了。
“你提他做什么?”尉迟义问道。
金崎一笑,道:“万商会的尉迟得昌来了,他是奉了三爷的命令,过来帮助义哥渡过难关的!”
“他既然过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却要先找你呢?”尉迟义十分不快。
金崎道:“他怕义哥还在记恨他,所以先找到了我,让我来跟义哥一声,若是义哥不愿意见他,他马上便走!”
“哼!”尉迟义冷笑了一声,他当然记恨尉迟得昌,儿煜本来好好的,被尉迟俭和尉迟智整出那么多的事情来,虽然尉迟得昌也是听命于尉迟俭的,但是煜的丢失,与他有直接的关系。
是尉迟得昌办事不利,所托非人,才造成了煜失去了下落;就算是三哥尉迟俭有什么坏心眼,若是尉迟得昌能够顺利地办成了那件事,最少煜还在,他还可以向三哥尉迟俭要人。
“他既然来了,孤想他也不能连我的面都不见就走吧?这样他又如何去向三哥交待呢?”尉迟义反问着金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