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宝宝特别活泼,爱哭又爱笑,有强烈的表现欲,渴望吸引大人的注意力。有的宝宝则安静些。
姜宝宝之所以这样,可能是因为——他懒。
严女士怔了怔,随即道了声谢,心中却道:说什么呢,我大孙砸怎么可能是个懒惰的人。
姜家确实不要求每个子弟都成才,也确实有一些纨绔,不太动脑,也不太费事儿,瞧着懒洋洋的。
严女士不太接受这个说法,一则是姜承御打小就十分勤奋,有天赋还努力,且有后台,资源丰富人,是很可怕的。
他生来,就站在山巅,你却不知道,他还有更高的目标。
掌权之后,姜承御也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以加班为荣,恨不得以公司为家。
四海国际的工作效率与精神风貌整个儿提升了不少。
二则,顾浅妆也不是懒散的人。
当然了,儿媳妇的勤奋不是在工作上,这一点跟儿子没得比。
但是,玩儿也是很费心,很劳神的。
怎的到了宝宝这儿就懒了?
严女士这心情就有点儿忐忑了。
实在是,不放心啊。
不说远的,姜承御他爸,她那死鬼老公,就是个懒懒散散,干啥啥不成,投啥啥血亏的废物点心啊。
刚结婚的时候,他还没有这废,等孩子慢慢长大,下面几个顺位继承人表现优异的时候,他就开始废了。
很显然,这是心态问题。
心态崩了,人就企鹅了,不敢争,又不肯大方承认,只能拿贪花好色与懒得争来掩饰。
严女士惴惴不安地去了祠堂,在她已逝的公公面前,好好倾诉了一番自己的担忧,让公公保佑姜宝宝。
不求他多么出息,只要别像他爷爷。
又一想,宝宝生下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顾浅妆,应该不会像爷爷。
这才宽了心。
结果,她这么一念叨,孩子的爷爷就回来了一趟。
要说姜父做人也是挺失败的,如今姜家有什么事儿,通知他一声也就完了,来不来,随便。
反正他也不重要,他的意见当然更不重要了。
姜父一来,就直接去敲了顾浅妆母子俩,盯着宝宝红润的小脸儿看了一会儿。
他的表情怔怔的,不像是带着喜悦期待,反而有种打量审视的意味。
梅姨与严女士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姜父。
姜父对姜宝宝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反正就跟在路上见着个可爱的宝宝差不多。
严女士不想看到他,又没法儿开口赶他走——毕竟,这是姜家,也是他的家。
结果,姜父犹豫了一会儿,居然开口,提了个让人爆肝的要求。
他在外头的一个真爱之子得了白血病,需要亲人捐献骨髓。
不幸的是,姜父与他那个真爱以及真爱的至亲,都不符合。
所以,他过来,是要姜承御去查一查,看看合不合。
严女士气炸!
这个废物没好生给姜承御当过一天爹,倒是肯为了外头的野种拉下面皮来求他!
臭不要脸!
正文 第157章 差距那么大
原本,姜父就是个不着调的人。
但他以往,也没这样过。
让正经婚生子去救他的某一个真爱之子,他跟那真爱合不上,别的真爱之子也合不上吗?
严女士自从被方太太劝过一回之后,就很收敛了,并不姜承御别着来。
不仅不别着,该维护的时候还得维护。
不然,怎配当妈?
且,严女士也不傻。
如今,姜父开了这个口,竟是连姜承御都想动,那姜承御也合不上,就该动她心尖上的女儿跟小儿子了。
若是女儿跟小儿子也合不上,现成的大宝孙岂不是就得舍出去?
姜宝宝才多大点儿?他这会儿别说舍出一副骨髓了,更别说是留点儿血了,他就是哭一声,姜太太都觉得这心里头抽抽的。
姜承御小的时候,她跟姜父没有感情,虽然生了儿子,也是长子嫡孙,到底不怎么安稳。
等老爷子抱了孩子去,为着姜承御的前程,她也就狠心冷着。
对这个儿子,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但姜承御大了,再提补偿什么的,都显得挺虚的。
姜宝宝却是个现成的突破口。
再加上,女儿跟小儿子连对象都没有,对这第三代里的大孙子,严女士就跟普通的老太太似的,那是爱得不得了。
不管姜父有什么样的算计,算到严女士头上,她尚且能忍。
这会儿却是气得不行。
得亏她一向是平心静气,既没有高血压,也没有心脏病,不然真得气出个好歹来。
梅姨的脸也是黑的。
她看着姜父,简直难以置信,诧异十分外露。
早几年,她就知道姜父没什么能耐,更没有担当。但好歹,还是知趣的。
现在怎么着,豁出去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姜宝宝对姜家意味着什么?
第一顺位继承人!除了姜承御,就是他最尊!
若眼下立刻发生点什么,舍了这宅子里的所有人,都要保住姜宝宝母子俩。
姜承御更是顶梁柱,打个喷嚏都要叫医生来看的。
你说要他捐献骨髓,他就得捐?
“阿梅,”严女士哆哆嗦嗦地开口,“打给九叔,快!”
梅姨不再看姜父了,立刻就去打电话了。
严女士与姜父虽然没有情分,常年分居,但名分上,仍是夫妻。
她从不主动跟姜父对上,怎么处置他,也不该由她来。
梅姨更不用说,她只是管家,在边儿上盯着点,不让姜父恼羞成怒之下伤了严女士便是。
姜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稳住了,冷冷地道:“就是九叔来了,我也还是这么说!承御是我儿子,为他的兄弟捐献骨髓怎么了!”
“但愿你见着九叔,还敢这么硬气!”严女士口气更冷。
“承御呢,叫他出来!”姜父懒得理会严女士,转向梅姨问道。
“找我有事?”楼梯口传来姜承御冷淡的声音。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会客厅里的三个人,玩味的目光落在姜父脸上。
“你下来。”姜父招招手,跟唤小狗似的。
姜承御轻呵一声,漫步下楼。
“你说,你是我儿子吗?”姜父直接问道。
“若论血缘,那自然是的。”姜承御好整以暇地道。
“现在,你弟弟病了,得有人捐献骨髓,才能活下去。医院已经联系好了,我来接你过去。”姜父理直气壮地道。
“我弟弟?”姜承御挑了挑眉,看向严女士,“承泽病了?这样的大事,怎么不提早通知我?”
严女士微微一笑:“别听他胡咧咧,承泽好着呢。我昨儿还跟他通话,他现在可上进呢。你有空的话,多指点他一下,到底是亲兄弟呢。”
这个亲字,格外加重了口气。
“应该的。”姜承御点点头,“马克提起他,也是赞不绝口。只是,上进是好事,还是要劳逸结合,保重身体。”
“这不用你说,我叮嘱过了。”严女士笑着道。
姜承御点点头,又看向姜父:“既然承泽没事,您也少操些心,安生过日子。”
姜父定定地看着能力超群却让他觉得压抑的长子,怒意在眼中翻腾:“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承泽。”
“不是承泽?”姜承御唇角轻轻一勾,“那是哪位叔伯家的堂弟表弟?叔伯们也真是客气,都是一家人,还叫你传话。”
“姜承御!”姜父咬牙切齿地道。
“我听着呢。”姜承御淡淡道,“咱们姜家的规矩,想必不会我特意跟你强调。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再是你的真爱,也别冒头,更别妄想为他争取什么。长辈俱在,叔伯们也都看着,甚至堂兄弟们也各自引以为戒,您莫非是要破门而出,自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