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放过/长史很倒霉 强推完结+番外 (七杯酒)
李兰籍在客栈略休整一阵,依照原样屠了客栈上下,阿枣暗暗把拳头攥紧,又强自忍下了。李兰籍之后就没怎么拦着她见母亲兄长,只不过不让她见薛见派给她的那些人。
他照旧让阿枣先上马车。自己去找手下问话,阿枣这回出来带了些迷药防身,一见李兰籍不在,暗道天赐良机,把腰间的一方玉佩从中间掰成两段,又下到李兰籍的茶盏里,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啃着柿子,只等着李兰籍被迷晕了之后,她好挟持他脱险。
而且她最近尝吃些会拉长经期的事物,比如柿子辣椒浓茶等等,为了不被强逼她也是拼了。
过了会儿李兰籍就上了马车,也没跟她说话,摸出一把小刀和一块尚未成型的木雕,低头继续雕刻起来,神情专注认真,这时候他才像一个普通人。
阿枣神情自然地啃着柿子,木屑纷纷而落,马车里充满着木头的清香,他吹了吹木屑,突然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不好奇我做的是什么吗?”
阿枣能屈能伸,嘴角不自然地扬了扬:“好奇啊,怕你不肯说。”
李兰籍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点头道:“不告诉你。”
阿枣:“...”
他道:“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等做好了送给你。”
阿枣不想接这个话茬,目光不动声色掠过那盏茶。
李兰籍刻了一会,甩了甩手腕,见手上一层木屑,就用茶盏冲了冲手,阿枣的脸色微变,马上低头掩住眼底的惊怒。
李兰籍似笑非笑:“我原来有个宠妾生了二心,后来被我查出来,我就命人挖去她的双眼,将她流放到蛮荒之地,去那儿之后怕是比死更可怕十倍。”
阿枣心里一寒,低头不语,李兰籍继续雕着手里的木块:“就算装,也最好装出顺从的样子来。”
阿枣沉默片刻:“殿下这话我着实听不懂,我难道还不够顺从。”
李兰籍摸了摸她的脸:“你是个聪明姑娘。”
没头没尾的对话到此戛然而止,阿枣忍着小腹的异常酸痛,继续一口一口啃着柿子。
......
没多久就到了后周的平城,在离城五里远的地方有两队军士列阵相迎,为首的是个披着大红披风,身穿甲胄的高挑男人,离得太远阿枣瞧不见他的脸。
转眼马车驶近了,李兰籍从从容容地下了马车,为首的大红披风的中年男人行礼道:“参见殿下,殿下这一路远道而来当真辛苦。”
李兰籍脸上又挂起一副和和气气的笑:“劳烦姑父出城迎接,我明晚要摆酒庆贺,还望姑父赏脸到场。”
中年男人面上如千年的磐石,冷硬漠然:“殿下盛情,臣愧不敢当,这一声姑父臣受不起,还请殿下收回。”
阿枣在马车里听着都觉得不大对劲,李兰籍和这人的关系怕是大有龃龉。
她正想着能不能利用一二,李兰籍就意味不明地一笑,回身把手伸进马车里,扶着蒙着面纱的阿枣下了车。
阿枣不知道李兰籍发了什么神经,硬逼着自己戴上面纱遮脸,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李兰籍拉下车,但第一眼就瞧见那个一身银亮甲胄的中年男子,目光不由得顿住。
这中年男人实在委实俊美,俊美到近乎妖异,虽然眼角的纹路减损了他的容貌,但却更增添了他成熟男人的性感,若是再年轻二十岁,只怕与薛见也只在伯仲之间,不同的是薛见俊美如天人,他的俊美却更像是妖孽鬼魅。
第79章
阿枣瞧得愣了下才回过神来,那中年男子目光从她脸上掠过,不过一瞬的功夫他就转过身,原本古井无波的脸色显出一抹深思一抹厉色,不过很快就收敛了。
李兰籍又坐上了马车,两行人沉默无声地去往后周的平城,他的脸上丝毫没有经年之后回到故国的喜悦,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阿枣的头发,忽的问道:“你觉着霍将军生的俊美吗?”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她迟疑片刻,很快点了点头:“俊。”
跟薛见有的一比,比李兰籍还好看上好几分。
李兰籍又问道:“你还有别的感觉吗?”
阿枣神情恍了一下,随口敷衍:“能有什么感觉?难道我还能看上他不成?”
李兰籍笑了笑:“十多年前他到了后周都城,被我父皇的长姐——寿阳长公主一眼瞧上,寿阳姑姑对他一见钟情,痴迷不已,不顾宗室的反对欲招为驸马,原本宗室几个长辈都不同意,觉着此人空有一副好皮囊,两人大婚之后,霍珏渐渐显露出带兵打仗的才干来,他和寿阳姑姑也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我父皇对他渐渐改观,甚至视他为左右手,比对我们这几个儿子还信任。”
阿枣脑海里又浮现出霍珏的脸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透过轿帘瞧了眼,心不在焉地道:“这世上绝世貌美的人本来就少,更何况霍将军不但俊美还有才华,更是凤毛麟角,长公主能瞧上并不稀奇,皇上倚重他更不奇怪,说明他们都能慧眼识珠。”古代看脸可比现代还严重得多。
李兰籍又是一笑,这次却别有深意:“慧眼识珠啊。”他笑完了又取出木块精雕细琢。
阿枣总觉着那霍珏的相貌跟她有些像,她想到李兰籍说的一家四口,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来,生生把自己吓住了。
她正心神不宁,李兰籍吹了吹漂浮的木屑,把手里的木雕递给她:“你瞧瞧,喜欢不喜欢?”
阿枣往木雕上瞧了一眼,一个女子婉约而立,眼若桃瓣,眉如弯月——木雕刻的是她。
木雕是相当栩栩如生,要是别人雕的她肯定喜欢的不得了,勉强扯了扯嘴角:“差强人意。”
李兰籍眯起了眼,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说谎。”他轻笑了一声:“你明明就很喜欢,这世上果然只有你才懂得欣赏我。”
阿枣嘴角抽了抽:“我说的真心话,这玩意真的一般,我们庄朝大街上三问钱一个,殿下,牛不喝水你不能强按头啊。”
李兰籍定定地瞧了她一会,突然起了个无关的话头,握住她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薛见比我强在哪里?”、
阿枣别扭的要死,友善度也不要了:“至少他不会无缘无故挖掉我的眼睛或者砍掉我的手脚,你...”
李兰籍突然过来压住她,伸手捂住她的嘴:“你跟她们不一样,她们是玩物...”
他顿了下又,脸上原本的轻浮之色尽去,竟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你是知己。”
他本来就有一张青涩秀美的少年脸,说情话的时候更加动人,但是阿枣并没有被感动到。
在原书里头,李兰籍发现了沈丝丝的真实身份,以此要挟她为自己办事,后来李兰籍要逃出庄朝,也是逼沈丝丝帮助自己,但是他回到后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沈丝丝给卖了,他给庄朝的皇帝送书信,说什么多亏了沈长史的帮忙,皇上震怒,沈丝丝此时已经没了用处,所以薛见就势除了她。
所以说两人一个算是杀死沈丝丝的直接凶手,一个是间接凶手。但是李兰籍完全没有杀沈丝丝的充分理由啊!所以说还是因为变态,不过想想她也是够倒霉的,俩凶手都让她给招惹上了。
阿枣硬生扯起一丝笑:“谢谢殿下,我很感动。”
李兰籍岂能看不出她眼底的敷衍,不觉蹙了蹙眉,强压住心底的焦躁,又换了个坐姿,遮掩住蓄势待发的**。
没多久众人就进了平城,阿枣往外瞧了一眼观察地形,为逃跑做准备。庄朝的道都是平直的,富丽恢弘,而后周的路细长窄小,七拐八拐,有种沉积的美。但是这种地形绝对不利于逃跑,阿枣不由蹙了蹙眉。
外面的霍珏道:“殿下,咱们先进守备府住上几日,等你身上的伤彻底好了再赶往国都,皇上吩咐过,让我务必照料好你。”
他说着在守备府门前停下,李兰籍随意点了点头,拉着阿枣下车,霍珏又往阿枣这边掠过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殿下,楚侧妃听说您要归来,一路跟随我到平城准备迎您,现在就在守备府住着,您要不要见他一面?”
李兰籍皱皱眉,看了阿枣一眼,他已经有最好的东西了,别的注定只能沦为陪衬,他低声对着阿枣解释道:“过几日我会打发她走的。”
阿枣巴不得有人分散李兰籍的注意力,忙道:“殿下说这个可就是挤兑我了,我岂是那等不贤之人?那位楚姐姐巴巴等了您好几年,可谓是痴心一片了,您不如先见她一眼,以全了她的相思?”
霍珏听她声音,握住马缰的手指更是颤了颤,淡声道:“殿下若是不想见楚侧妃,可要找几个宫婢伺候?”
李兰籍瞧了眼霍珏,终于连温和样子都懒得装,冷厉地看了他一眼,突的想到沈家母子在自己手里,又笑了笑,抬步迈进了守备府,顺道把阿枣拽了进来。
李兰籍在守备府待了两三天,每天也不出门,只是上药养伤,就连那个楚侧妃要看他都被他拒绝了。
阿枣越待越焦躁,她虽然每日吃一些寒凉的食物拖延经期,但这也脱不了多久,她明显能感受到李兰籍越来越忍不住,每天摸摸抱抱已经不能满足他心里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