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整日忙着照顾自己的田地,也没空理会这些。
转眼又到了稻田抽穗的自交的时候,李清欢也更忙了,几乎整日在田间一呆便是一整日,连饭都顾不上,要不是胃疼的毛病犯了突然病倒,只怕她还废寝忘食的忙碌不休呢!
司马越和言如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清欢是又气又无奈。最后司马越直接威胁道:“你若再这般不知爱惜自己身体,那我便现在将你强娶回家,让你永远也下不了田地。”
言如玉本也想说些什么,顿时便因好友这句话而卡在了喉咙里。就连李清欢也憋的一脸咬牙不语,因为她知道司马越有这个本事。
李清欢这一病,司马越即便再忙也会每日抽时间前来监督。
李清欢气的无法,心里还记挂着这几日天气好,自交稻种若是错过了,她便又要多等半年。而司马越又整日盯的她紧,这心中一气急,病也就更加严重了。
司马越无奈,只能耐心的请教李清欢如何自交稻种的步骤,以及注意事项,还一面保证自己绝不耽误李清欢的事,这才令李清欢息事。
病倒中的李清欢不知道,对于她来说只需细心花时间去做的稻种自交步骤,但对于从未见过做过,又极需细心耐心来做的稻种自交,简直比让他管理司马家,看一整年的账目还要头痛。
特别是去雄花粉这种精细活,需要靠眼力在开花的稻穗选择强壮的花萼分辨雌雄,然后将雄性花粉去掉,再装袋以及等到花粉成熟后,进行雌雄花粉自交、标记、摘袋,后续观察管理,预防疾病等等。
司马越这一番忙碌下来,这才知道李清欢平时看似蹲在田坎上无所事事的样子,究竟有多么的劳累,心中也越发的心疼李清欢这般坚定好强的个性。同时,他也发觉自己或许有一日,会抓不住李清欢。
这个令他第一眼便记在了心底的农家小女子。
李清欢病好时,司马越也差不多病倒了。而言如玉自从上次司马越说了那样的话后,便极少再来,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李清欢得到司马越的允许,终于在一个月后有幸到自家的农田观望一番。
她见结出来的稻种状态十分不错,一条稻穗颗粒饱满壮硕,并不比自己亲自动手的差,对司马越的照顾也由开始的不情愿不领情,变成了赞赏。心底的某个地方,也柔软了下来。虽然有时候依旧与司马越抬扛,但语气却明显娇俏了许多。
李清欢等待着自己稻种成熟丰收的同时,老李家也传出了喜讯。
沈氏怀孕了。
这对于钱婆子和三房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但对于周氏来说,却是一道天雷劈了下来。虽说沈氏肚子里怀的还不知是男是女,但一沈氏在老李家的地位,只要能生,都是好的。况且沈氏年轻,这一个能生,还怕生不出儿子吗?
夜里,沈氏和李长德在炕上商量着明日要去李清欢家怎么感谢来着,却被半夜起床小解的周氏给听了去。
周氏惊愕,没想到沈氏和李长德之所以能生儿子,竟还是李清欢一个女娃子治好的。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李清欢竟然会医!
若她没有记错,二十一年前她第一个女娃娃生病时,因为钱婆子吝啬不肯给银子看病,她只好去求会接生的丘婶子给开点药。但丘婶子却明确的告诉她,魏国君主恰缝下令,魏国境内今后将再无女医。哪怕是接生婆,也只能接生,不准开药。
违者,定斩不饶!
周氏想到此处,腿脚一软。但细细理清后,却忍不住的大笑起来。难怪她前一段时日总是见李清欢往上河村的郑大夫家跑,怀里还遮遮掩掩的拿着什么东西,原来,竟是偷学医书这么一回事。
李长林半夜被吵醒,不知道自家婆娘这半夜三更的发什么疯,正欲大骂,却听周氏神秘兮兮的将自己方才在三房窗下所闻的一切告诉了丈夫,还一边大笑李清欢这次死定了。
李长林面露虚色。“你的意思是,要去揭发李清欢?”
周氏一脸理所当然的得意表情。“你别忘了,是谁把我们一家子害的这么惨。来福也就算了,小梅那事,若不是李清欢那小畜生从中作梗,她能落得嫁给傻子的下场吗?还有你这腿,要不是李清欢放狼咬人,你能变成瘸子吗?
这些日子我算是看清了。你娘是个见利忘义的,你爹又是个不中用的,我在你们家当牛做马的还当不得那只不下蛋的鸡。还有那李清欢,她明显是恨上我们一家子了,将来即便有什么好处,那也不是我们肖想的了的。既然如此,我凭什么让她痛快啊!”
李长德听闻,觉得妻子这话有些道理。只是他一想到李清欢的手段,又不由的退缩起来。
“可李清欢自己有些本事不说,镇上还有两座大靠山,我们能扳倒她吗?可不要在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周氏不以为意。“有本事有靠山又能如何?她若真犯了大魏律法,事情一旦暴露,那就是杀头的罪。纵然她有天大的本事,难道还能跌倒黑白不成?再者,李清欢这两年在村子里虽然笼络了不少人心,但也惹得许多人妒恨。有句话不是叫做杀鸡杀鸡哪里需要用牛刀吗?我可不会傻到自己去捅娄子。”
李长德见周氏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有几分迟疑的道:“你的意思是用别人的嘴巴说出去?”
周氏得意一笑,对李长德的反应能力还算满意。可李长德还是有些犹豫,这毕竟是杀头的罪名,万一弄错了,他们家可就又要倒大霉了。
周氏愤愤,大骂李长德无用。
翌日,李清欢还未来得及为自己成功治愈第一个病人感到高兴,便被官府的衙役抓入了地牢中。
期间司马越和言如玉齐齐前来探望,李清欢才知道是自己学医的事情被人曝光,才惹上了这莫名的官司,还是死罪。更令她惊愕的是,郑大夫和郑秀儿以及铺子里的人全都被抓了起来,她的药膳铺子也跟着被封了。
这还不算,郑大夫知道自己和李清欢被抓的缘由后,直接承认了不说,还将罪名全都揽在了自个身上,说李清欢当初跟他学医,并不知晓大魏有这条律法,是受了他的蒙蔽才会擅学,所以求县太爷对李清欢从轻发落。
李清欢听闻,眉目紧皱。
师父为了袒护她,愿意舍命相救,她自然不能为了自己的小命,而舍弃师父,成为那不忠不义之徒。
正文 第两百五十二章一丝温暖
李清欢虽然也很怕死,更怕所谓的砍头。但当初师父是与她说明这条律法的,要学也是她自己的决定,现在已经连累了师父他老人家,她又怎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将责任推卸呢!
地牢之中,阴气森森,又极为潮湿。现下虽是十月,但夜里已能感到寒意。
李清欢不由担心师父的身体是否能支撑的住,好在司马越说他已经打点过了,不会让他们受皮肉之苦。
李清欢这才发现,有时候她真的不能做到万全,也经常有需要司马越的时候。
夜里,司马越前来探望,见狱卒给李清欢吃的是放了两天快馊了的馒头,又不由的皱眉。不但直接将那几个臭馒头丢在了狱卒的脸上,还直接去酒里给李清欢弄了一顿丰富的菜肴来。
李清欢见此,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说他霸道。这怎么说也是官府的大牢,可看司马越的样子,就像他司马家开的一样。不但任司马越向来便来,想走便走,还任他又是拿伙食,又是搬床榻被褥什么的。令李清欢不由怀疑自己不是在坐牢,而是换个地方住宿而已。
李清欢饱饱的用餐完毕,司马越又细心的递上手帕给她擦擦嘴角的油渍,当真是服务周到。
李清欢哭笑不得,原本因快要被砍头的阴霾也顿时消散了大半。
她见狱中掌灯,估摸着时辰也不早了,又见司马越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问道:“你还不回去吗?”
司马越点头。“这狱中怪冷清的,我怕你一人睡觉害怕,所以想留下来陪着你。”说罢,他怕李清欢误会什么,便又道:“我不是想与你同床共眠的意思。我是说,你睡觉,我在这守着。”
他这么一说,李清欢更囧了。心想,幸好这间牢房在最里面,她这间也没什么狱友,否则让陌生人听了这话,那得多尴尬啊!
“那个,我胆子其实挺大的,而且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你还是快回去吧!”李清欢拒绝。
“当真?”
“嗯嗯嗯。”李清欢急忙点头。
“可是我听闻这狱中都是关押过死刑犯的,之前也死过不少的犯人。特别是这最后几间牢房,都是用作关押死刑犯,有些死刑犯因畏惧砍头,遂宁愿提前撞死在这些狱牢里面。我听说,心有不甘的人若死了,必定会化成厉鬼。而且大多数死刑犯因被家人嫌弃,少有人会在死后还认领回家,所以他们的魂魄会留在自己死的地方,阴魂不散。不过,你若不畏惧这些,自然是最好的。如此,我便先回府去了。”话毕,他便起身,当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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