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觉到季闫的身体一僵的时候，于湉就知道，季言已经沉睡了，现在是季闫，于湉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顺在用季闫的衣服擦了擦自己哭花的小脸，这才抬起头看向季闫。
“你…”
虽然于湉想要掩饰，但毕竟是刚刚哭过，季闫作为一个警察，观察力又怎么会差，便不自觉地想要询问。
于湉踮起脚尖，用一只手堵住了季闫所有的询问。
“季闫，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虽然季言曾经跟他说过，季闫应该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的，因为季言出现的时候，虽然玩的很疯，但未了都会将那些痕迹消除，了无痕迹，给季闫一种他一觉睡到天狼的感觉，但于湉还是对此保留了怀疑，季闫作为一个警察，纵然季言的再好，季闫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其实这一切季闫是有感觉到的，但是季闫从来都没有说破。
季闫看着于湉，眼中多了一抹复杂，用手轻轻地裹住于湉的小手，放在手心不停地挼搓着，脸上少了于湉平视看到的羞涩，多了一些于湉看不懂的东西。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是不知道的，他做的了无痕迹，若不是当时他在这具身体上留下了伤痕，我也是不会发觉的，他做的太仔细了，细致到只有在他故意留下伤痕之后，我才发觉到，那个时候我确实是挺害怕的，既害怕这种可怕的人格会做出一些伤害他人的事情，也害怕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我虽然不是很在意他人看我的眼光，但我知道，若是这件事情被别人发现了，我肯定就当不了警察了。”
季闫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对警察这个职业真的很热爱。
于湉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在此刻，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第九章：又出命案
“季闫，他没有恶意的。”
将季闫已经平静下来，于湉看着他缓缓地说道。
没有理会季闫眼中的惊讶，于湉自顾自地说道：“其实在昨天看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你是没有恶意的，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要相信，无论他说了什么，他始终不会做出伤害这具身体的事情。”
看着于湉眼中对那人满满的信任，季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和那人才相处了一个晚上不是吗？她凭什么就那么信任他，甚至刚刚还那么舍不得他？想到这里，季闫轻轻抿了抿唇瓣，心中越发的不好受了。
然而，还没有等季闫细究这些莫名的情绪，裤子口袋就传来一阵欢快的铃声。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季闫的脸色一变，瞬间变的凝重。
“怎么了？”
于湉也明显感觉到了季闫的变化，忍不住问道。
季闫对着于湉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接听了电话。
于湉也不知道电话对面是谁，但看季闫的神色，应该是警察局的事情无疑了，想到这里，于湉又想起了昨天下午在警察局看到的场景，心中一懔。
剧情从她来到那一刻就开始改变了，伪反派被杀，那么那天出现在警察局里面的人是不是就是最终的boss？
季闫挂完电话之后，脸色完全黑了下来。
“怎么了？”
季闫看着于湉，最终还是沉声地说道：“东南小区又出命案了。”
于湉注意到季闫神色的不对劲，到没有再多问什么，“所以，你现在要赶去现场吗？”
季闫点了点头，只是眼中多了些犹豫。
于湉自然知道他的顾忌，伸出手轻轻地锤了一下季闫的肩膀，“安啦，这里还有我呢，你放心。”
季闫看着于湉，眼中闪了闪，最终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于湉看着季闫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在计较着，很明显，季闫这个主人格出现的时间要长一些，可是现在于湉更加觉得季言更加对自己的胃口，唔，所以。她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京都市，东南小区。
东南小区位于五环以内，还算是一个中高档的小区，但里面很多居住的人都是北漂的人，基本都没有京都的户口，东南小区出小区门口就是地铁口，交通什么的都很是方便，深受一些北漂白领们的青睐。
而这一次，在东南小区D栋二单元的楼下，挤满了人，一条黄色的警戒线将人群隔离在了外面。
季言赶到的时候，外面看热闹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许多，看到这里，季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最近那个连锁杀人案有关系，若这件事情被泄露出去了的话，指不定又要被那些媒体说成什么样子，万一刺激到了凶手，激起他再一次杀人的**就不好了。
想着，季闫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上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在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之后，季闫的神色才好看了几分。
快步走下车，通过人群走进了楼栋。
虽然说，东南小区里面居住的大多数都是租客，但其实还有少数是原住民的，而这一次被杀的人就是京都人。
季闫一边上楼梯一边想着在电话里面得到的报告，屋主是一个独居男人。
住在二单元二楼，在附近的一家公司里面工作，是程序员，平时一般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倒弄一些程序，两三天见不到人都是常有的事情。
这一次若不是物业的人追缴物业费从公司找到屋子，也不会发现屋子的异常而选择报警，等到警察打开门的时候，在屋中发现的，是已经死了有多日的屋主。
想着，季闫已经来到了门口，此时里面已经有勘察队员正在进行取证，季闫从身边的人手中接过白手套，一边戴着一边询问里面的情况。
屋内因为空气的闭塞，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腐肉的味道，但季闫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被风吹的掀起的窗帘，拽住一旁的勘察队员问道：“你们进来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吗？”
虽然季闫知道，在他没有来之前，自家那群属下肯定不会乱破坏现场的，他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
被季闫拽住的勘察人员顺着季闫的视线看去，果然也看到了正在随风飘动的窗帘，“我们进来的时候窗户应该是没有开着的。”想着，勘察人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听着勘察人员的话，季闫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你们现在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谁能告诉我，屋子里面的窗户到底是谁开的？”
季闫平时虽然一直都是冷着脸的，可是却一直收敛着自己的气势，此时，真的生气了，冰冷的气息就这么下意识地外放了出去，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身体一颤，但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凑触这眉头，之希望哪个不怕死的家伙能够站出来，承认一下，好让他们能够继续手中的工作，天知道，他们宁愿面对尸体，也不愿意面对季闫的冷气。
就在众人陷入一片安静的时候，一只白嫩的手缓缓地举了起来，“那个…你好，是。是我开的窗户。”
林萌萌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屋子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而且在加上屋主不知道死了有多久，空气又不流通，很有可能空气里面都充满了病菌好不好，而且就是开一下窗户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在听到季闫那充满冰冷的话，林萌萌还是害怕了，心中连带着对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领导有了些怒意，仗着自己是局长，难道就可以这么凶别人吗？想着，林萌萌心中的害怕也少了些，挣脱开同伴的手，来到了季闫的身前。
“报告局长，是我开窗通的风，那是因为我觉得…”
看着面前，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自知还在这里离滔滔不绝的女人，季闫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小王。”
季闫看向一旁站着默不作声的小王，“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一次就是你负责带实习生的吧，难道你不知道规矩，命案现场是不能带实习生进入的？”
小王在见到林萌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肯定要完了，若不是这丫头是自家老婆的侄女，他肯定也不会答应的，只是耐不住这小妮子的再三请求，而且她也保证肯定不会添麻烦的，他才将她带过来见识见识的，毕竟以后都是要吃这口饭的，提前了解一些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小妮子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这不，一来，就给他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季闫看着已经急出冷汗的小王，心中一懔，什么时候，警察局也是可以靠走后门进来的了？
季闫眼中的神色翻了几翻，最终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小王将这个女人带了出去。
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小王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前途了。
毕竟，整个警察局里的人谁不知道，季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对于这种靠关系走后门的人更是深恶痛绝，至于一些在警察局待的比较久的老人，心中想的要更多，比如，当年的那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