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就她眼最瞎!
而那许氏,也是徐娘半老,身材丰腴,哪还有曾经的半分楚楚风致?
她真的对他们没感觉了,爱也罢,恨也罢,统统烟消云散。
但如今,她放下了,人家却容不得她们母子呢!
她心思跑远的时候,许氏正在哭嚎:“……真的不关晖儿的事,定是长公主殿下搞错了,晖儿怎么会做出谋害兄长嫡母的事……”
淳和帝正烦的想杀人,哪里能听得她哭闹,摔了只茶杯出去,喝道:“住口!”
朝侍立的王长宝吩咐:“叫人进来!”
许氏登时噤若寒蝉,沐鄂身子一抖,乱糟糟的心思更加凌乱。
乐阳长公主冷冷勾了勾嘴角,还是这么胆小如鼠的模样,当年自己真的瞎了眼了!
王长宝应了声,出门让两名殿前侍卫把候着的破月和仓济提进来。
仓济是奉先观的观主,奉先观是一个小道观,仓济原是茅山上清观道士,违了门规,被赶出门,在京郊自立了门户,因为常施展些小神通,倒也积攒一定的信众。
乐阳长公主个当初接到沐昀的信,就开始在上阳宫暗查,上阳宫就是上清宗在京城的下院,却没什么结果,后来听说有仓济这么个人,一问之下恰好卧病在床,跟沐昀信了提到的日子刚好对上,乐阳长公主立刻就派人把仓济悄悄捉了。
而破月则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长公主当年下嫁沐颚后,身边的宫女到了许婚年龄,有的顺便配给了翼国公府的下人,其中就有破月的娘。
后来长公主和沐颚夫妻离心,这些嫁了翼国公府的宫女自然不能再随长公主回公主府。但破月的娘当年在乐阳长公主身边特别受器重,生病去世前,担心女儿在翼国公府受欺负,就托付给长公主,希望能得到旧主照应。
但破月的根到底在国公府,那边给了点好处给破月的爹,破月就帮着那边做事了。
淳和帝此时哪有功夫和心情听许氏细细辩驳,径自指着仓济和破月,让他二人招认。
仓济经常在权贵高门中走动,见识还是有的,天家对于厌胜、巫蛊之类的邪术有多厌憎还是知道一二的。
他知道那是足以抄家灭族血流成河的事情,被抓住了理应死也不承认的。但乐阳长公主拿住了他偷偷养在外面的私生子,他可以让全族为他的贪婪搭上性命,却舍不得仅有的血脉陪葬。
所以淳和帝一问就什么都招了。
把沐晖如何派遣小厮找他给沐昀下鬼降,收了多少银子,怎么被法术反噬,反噬之后知道事情败露,告知沐晖,沐晖担心长公主查到他头上,一不做二不休,又设法弄到了长公主的生辰八字,给长公主也下了巫蛊之事一一讲来。
破月早吓得魂不附体,没等淳和帝问,便急忙招认是她爹要求她做的。
事实摆在眼前,太后气得一双手直抖,她就剩这么一条血脉了,别人还万般容不下。
看了看淳和帝,道:“皇帝,事实俱在,你不为你妹妹做主吗?”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淳和帝被太后一说,立刻把怒火撒向地上跪着的翼国公和许氏,“生下的孩子不好好教养,尽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暗害嫡母亲兄,不孝不悌,这样的孩子要来做什么!”
沐颚和许氏闻得最后一句,惊骇欲死,许氏惊得几欲昏厥,沐颚终于反应过来,急忙砰砰磕头,“求皇上饶臣子一命,今后臣定会好好教导,求皇上网开一面,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呵呵……”乐阳长公主冷笑一下,“国公爷可真是疼爱孩子呢,这个可也是国公爷的孩子呢!”
她一手指着沐昀,语声转厉道。
次子谋害长子,他居然半点不想长子差点丢了性命,还在设法保全次子,就算没在身边长,那也是亲生骨肉啊!
沐昀看了看沐颚,眼神冷漠垂下眼帘,他自小除了四时八节去翼国公府请安,有爹跟没爹差不多,心早已不会冷了。
翼国公一怔,转头看了看乐阳长公主,又看了看沐昀,眼中到底有几分愧色。
太后冷冷看着沐颚不做声,心里再次暗叹,当年她真的做错了!
第127章 那是谁
没等许氏再反驳,淳和帝已经开始下令:“来人,拟旨,翼国公次子不孝不悌,赐……”
“不!”许氏没等淳和帝说出那个“死”字,立刻膝行几步,哭道:“是臣妾做的,是臣妾让晖儿做的,一切都是臣妾指使,求皇上收回成命,饶晖儿一命?”
眼见淳和帝阴沉着脸,半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忙回头看着沐颚,抚胸哭道:“国公爷,您快帮晖儿求求情啊,真的不是晖儿的错,是我指使的,世子之位迟迟定不下来,是我心急了,国公爷,妾身错了,妾身愿一死只求晖儿平安!”
换了其他人家,有长公主所生的嫡子在,对于世子之位,庶生子是不敢肖想的。但偏偏许氏知道淳和帝并不多疼爱妹妹,将她赐给翼国公原本就存着打乐阳长公主脸的意思,有这个认知,由不得她不生妄念,兼之沐鄂一直不替沐昀请封,她的心就更加热切。
一个孩子的言行完全体现亲长对其的教养,许氏有这个心,沐晖没有想法才怪。
沐颚被她哭的心烦意乱,转过身子面向乐阳长公主,伏地道:“阿衡,你放晖儿一马吧,有什么气你朝我撒,我给你磕头了!”
“国公爷好大的脸面!你有什么值得本宫生气的?”乐阳长公主冷笑道。
今日看着他,完全路人一般,引不起丝毫涟漪,还想她对他有什么气?即便有气,也是替沐昀生气。
“我放沐晖一马?当初他可没想着放我们母子一马,国公爷可是求错人了!”
“行了!别吵了!”淳和帝耐性告罄,呵斥一句,再次吩咐拟旨。
许氏眼见事情无法回旋,凄厉地一声大叫:“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认罪,臣妾把命赔给殿下和大公子!只求放过晖儿!”又转回头盯着沐颚,眼神绝望的道:“爷,请您照顾好晖儿和晴儿!”
说罢起身就朝着殿内盘龙柱撞去。
沐颚发出一声凄厉喊叫:“许氏……”
爬起来追出两步,许氏已经脑浆崩裂,撞死在柱上,他的脚步一顿,身体一软倒地。
淳和帝恨得咬牙切齿,大骂晦气,挥挥袖子道:“赶紧给朕弄出去!”
太后眉峰都没动一下,作法自毙,咎由自取半点都不值得同情。
乐阳长公主也是神情淡然,想要别人的命,就需以自己的命来换。
就是沐昀,也没见情绪波动。
沐鄂看着许氏的尸身,额上汗水涔涔,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许氏死也是白死,他清楚的知道,历来牵涉到巫蛊哪次不是血雨腥风,哪里是一条性命就能填上的?
儿子既然敢伸手,哪里能够侥幸留下性命,许氏也是真傻。
他胆小怕事不是一天了,看着许氏的尸身被抬出大殿,脑子嗡嗡作响,虽下意识知道次子命将不保,然一颗心乱的一团麻,竟是想不起来为儿子求情。
耳中听到淳和帝阴沉的声音一连窜下令:查抄奉先观,仓济亲族灭族,观中所有人等处死,破月家人也一律处死。沐晖,赐鸩酒一杯。
“母后可满意?乐阳呢?”
对于许氏之死,不会引起淳和帝半点心思波动,他只想赶紧给太后一个交代,把这糟心事完结。
乐阳长公主道:“多谢皇上为臣妹主持公道!”
淳和帝冷哼一声,向太后道:“母后注意保重身子,儿臣还有事处理,就不送母亲了。”
说完也不管殿中的人,转身自顾走了。
乐阳长公主和沐昀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送她回去,路过沐鄂身边,他还失魂落魄的在地上跪伏着。
“你若敢动本宫的义女一根毫毛,本宫就让沐晴陪葬!”乐阳长公主威胁一句,迈步出去了。
沐鄂浑浑噩噩的想:晖儿马上就要死了,现在追究他怎么病的还有什么意思?
当日下午,太和殿上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就传扬出去了。同时传出去的还有悬了多年的翼国公世子位也终于尘埃落定的消息。
自此京中少了个沐二公子,多了个翼国公世子。
等洛明光知道消息时,已经入夜。洛家的门第,得到消息没这么及时,还是乐阳长公主怕她悬心,回府后派初云专程走一趟洛府给她报的讯。
虽然这件事是乐阳长公主母子占了上风,洛明光却一点也没替他们感到高兴。夫妻父子兄弟之间走到这一步,你死我活的算计,赢了又如何?这中间多少伤痛难过折磨,实不足为外人道。
洛明光唏嘘着,打算明日再去公主府一趟看看,就算安慰不了他们,也能陪着说说话解解闷。
这一日过的热热闹闹鸡飞狗跳,此时总算清静下来,洛明光总算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了。
可是事情似乎还没完,静夜中她的窗户悄悄被推开,一条黑影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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