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自然。”
其实有没有兵在暗处盯着他们，战北也不知道。
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只是怕当中有人出尔反尔，到时连累大家罢了。
沈木棉他们行军十天后，她带着先头部队到了泗水外的泗县，离泗水城有一百里的距离，而云献带着另外的大部队，还在后方，怕还要三日才能赶上他们。
只是刚到泗县外，她们就被人埋伏了。
“杀啊，杀死反贼沈木棉……”
“杀死妖妇沈木棉……”
“……”
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了一队骑兵，要不是她的人马都是经过多场战争的，队伍早被这些人冲散了。
“将士们听令，全力迎战！让他们知道我们哪怕毫无准备，也能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片甲不留！”
“杀啊……”
“冲啊！”
“……”
很快明军就和来人厮杀在了一块。
沈木棉这时才去看在众人后方的一队人马，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身形健硕，目光深沉，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浩然之气。
看向沈木棉的眼神没有轻蔑，没有太深的敌意，只有淡淡的打量。
沈木棉有些猜测，便高声问道，“来者可是战荣光战老将军？在下沈木棉，这厢有礼了。”
“我是战荣光！”战荣光的声音传来，意料中的浑厚。
“在下多谢战将军今日这份大礼。”沈木棉笑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来日，定当回送一份厚礼。”
2 第1069章 各自分析战场形势
“好，本将军等着你的大礼。”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战场上，两方人马势均力敌。
两刻钟后，仍未分出胜负，战荣光就和手下说，“鸣金收兵。”
“是！”
随着号角声响起，战家军纷纷撤退。
“沈将军，来日方长，今日就切磋到这里。”
“慢走不送！”
两人的交谈仿若这些人在演习，而不是真的在打仗。
等人走后，沈木棉脸色沉了下来，这个老狐狸，带人和他们打了一场竟然说是切磋！
“沈将军，他这是何意？”
“你觉得呢？”沈木棉反问林达。
“一是来试探沈将军，二是来试探明军吧。只有出其不意的试探，才能知道明军真实的实力，打起来心中才有数。”
沈木棉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检查一下有没有损伤，若是没有立刻行军，然后扎营郝家寨。”
“是！”
这次是被突然袭击，虽然她们应对的很及时，可不免还有些人受伤。等包扎完到达郝家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不待营帐扎好，沈木棉和林达等人就找个地方商谈起了要事。
“既然战荣光突然出现在了泗水外，那么我们先前得到的消息怕都不准确了。消息要重新打探，如今边境是谁守着？战荣光现在又是驻扎在哪座城池？他分出了多少人马来对抗我们，这几个问题必须搞清楚了。”
林达点点头，“这个随后就让人去查。属下觉得，得及时和黑狐那边联系上，也许他那边有些新情报。”
“这是肯定要的。”
沈木棉这边在讨论战荣光的来意，战荣光那边也在讨论沈木棉的大军。
“从中午的那场仗来看，你们觉得沈木棉这人如何？”
“是个人物。”怀玉高说，“而且明军的应变能力非常不错，我们的骑兵冲进去，队伍竟然没怎么变。”
“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了。”战荣光说，“据说他们这支军队是由朝廷的散兵还有些新兵组成的，不过是短短的一年时间，就磨练的比上了三五年战场的老兵还厉害。”
“是呀，这次明军来势凶猛呢，沈木棉带了三万人马亲自打前锋，据说云献还带了有八万人马。莱芜那里还有黑狐的六万人。将军，我们怕是危险啊。”
“父亲，我收到密信，瑞城那边那个顾八也带了一队人马出发了，方向估计是鹿城。”
战荣光点点头，到底是老将，面对这样的形势也没焦虑。
“你们说，他们接下来会攻哪座城？”
“既然出现在泗水这里，应该是泗水吧？”
战荣光沉思后，说，“放出消息，说我如今亲自守着临潼。今日夜间我出发去泗水，孟武，你伪装成我的样子去临潼的城楼上巡视。”
“是！”
孟武是战荣光的近侍，年纪比战荣光略小，身形却和战荣光差不多。
曾多次伪装成战荣光坐镇大营。
“将军，您这是要诱敌？”怀玉高问。
“不，父亲是要沈木棉轻敌。”
战南刚说完，就被战荣光瞪了一眼。
2 第1070章 难道我一直想错了战北
一旁的怀玉高一听，头就低了下去，且还撇了撇嘴，至于其他人更是如此。
“好了，大家都先去准备吧。”
“是，将军！”
“……”
等众人一离开，战荣光就开始训斥战南。
“该你接话的时候你不接，不该你接的时候，你接什么？显得你能些？”
战南被训的面红耳赤。
“父亲，儿子知错。”
内心里却不服气的很。
一群人连上峰的心思都摸不透，这还能怪他不成？
“你即可出发去边境，给我守好那里，不得让南疆大军踏进一步。”
“是！”
“还有，将来只要没有我的诏令，又不管这几座城发生了什么，你不都不准带一兵一卒回来支援。”
“父亲！”战南大惊，“难道将来城破，我也不能带人回来么？”
“别问那么多，真到那一步我自有主张，总之一切听调令即可。”
“是！”
等战南出了营帐，战荣光目光沉沉，长长的叹了声气。
他的儿子都很有能力，跟在他身边是亏了，可是事到如今，亏也没办法。
“将军在担心战南？”孟武是近侍就没有和众人一起离去。
“是啊。”
孟武和战荣光是几十年的感情了，对战荣光多少了解一些的。
“属下觉得将军还是多虑了，战南虽然脾气燥了点，但是个孝顺的孩子，您不喜欢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你不了解沈木棉，这是个非常会钻营的人。”
要说沈木棉了解战荣光，战荣光其实也很了解沈木棉。
可以说她刚带着大军出发的时候战荣光就关注到了她。
战荣光从不认为，一个敢于带兵的人会是个无能之人，再说世间奇女子不少，女子带兵虽然天启没有，可是在其他国家却出现过。
所以沈木棉所打的每场战争他都有仔细研究过，甚至沈木棉在川虞的事情他也派人去打听过。
“她能收复这么多地方，才往南来，想必在这时间里没少做我战家父子的功课。战南的一些事情她估计多少都知道一些。当日他能使计策反右思成，今日未必不会故技重施。战南怨愤太多，若是她多使计几次，未必不能成功。到时候我们战家的名声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这只是将军的猜想。如今您要战南去守边境，这在大后方，沈木棉暂时也接触不到他，就算想策反也不容易。”
到底是近侍，将战荣光的想法摸了个透。
“没错，我正是顾虑到这一层，才将他调去边境。”
想到这里战荣光又将地图展开来，指着潼关说，“你说，沈木棉出发泗水，必须要绕过潼关，那守在潼关的战北知道她行军的目的，怎么没阻拦？”
战荣光脸色有些不好。
说，“难道我一直想错了战北？”
“将军！战北是您的儿子，大战在即，您不敢如此怀疑他。”孟武闻言就提醒他。
可这并没有打消战荣光的疑虑，“给战北去封信，问问此事。”
2 第1071章 在战南面前显摆
“是！”
战南从主帐出来后，就准备带人去边关。
怀玉高见他脸色黑黑的，就故意上前问，“战南，老将军都和你说了什么？”
心想估计战南这次又挨老将军骂了，呵呵，亲子又怎么样？还不如他们这些人呢。
“让我守好边关。”
战南闷闷的说。
“这样？”怀玉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守边关好，守边关好，也只有你战南才能让南疆的人不能踏入天启一步。不像我们，只能去守一守临潼这些小城。想和南疆的人打一场都不行，只能和沈木棉这样的人打。你说我们憋屈不憋屈，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要和一个女人打仗！简直了！”
两人说着，另外一个人也过来了。
此人正是守莱芜的葛玉，当年战南那场著名的以少胜多之战，就是他顶替了战南的功劳。
此时也说，“可不是么，我们竟然沦落到和一个女人打了。这和女人打仗，还只能赢不能败，赢了是我们应该的，谁让我们是男人呢，可要是输了，那可就丢人丢大了。说来还是战南你好，去守边关，不用面对这样的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