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太后之外,这剩下的几个人都有可能对小皇子不利,闵昭仪一时没了主意,而且宫中值班的太医检查了一下,说是实在不好了,要把阮太医给请来,这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了,闵昭仪赶紧叫人去请阮太医来,然后皇后起来了就知道了这件事,派人过来询问,闵昭仪就很委屈的哭了起来,当时小皇子哭闹的也很厉害,闵昭仪抱着儿子说要是儿子没了自己也不想活了。
皇后知道阮太医已经快要来了,就把自己宫里的一些人手拨过去给翠微宫,这样显得她自己贤良淑德。然后再把这件事禀告给了太后和皇上,自然得到的回答就是要严加审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但是皇后也犯了难,这件事不好办,且不说明面上,昨天基本上宫里有头有脸的都去看了小皇子,真要追究起来,面子上都不好看;而且现在程大学士那边也是和这边算是讲和,闵尚书之前得罪了皇帝皇帝也没有过分追究,不然的话,盗取殿试题目这样的大事,估计就连闵昭仪都要受到牵连。所以闵尚书现在是明哲保身,钟太师也是很满意现状。但是要论这嫌疑最大,还是莫过于昭阳宫的两位了,之前各种明争暗斗的难堪。
钟皇后正在发愁,突然小宫女来报告说是林贵人求见,钟皇后知道估计是这丫头知道了什么线索,于是就让人把她给叫进来了。
果不其然,林贵人一来就请皇后把其他的人都给叫出去,说是自己有十分要紧的事情禀告,皇后依照她说的把人都给屏退了。林贵人这才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包包的仔仔细细的粉末一样的东西。皇后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物,便也不接过来的直接问道:“你且说吧,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小的也叫不上来名字的毒药,听说专门是给三岁之前的孩子用的,混在他的衣物里面,能够渗透进去肌肤,从而使得这个孩子高烧不退产生惊厥。娘娘,您知道吗,这可是从昭阳宫里面弄出来的。”
“大胆,你就这么污蔑昭阳宫的程淑媛和刘修容?”钟皇后虽然是训斥,但是显得多少有些无力,因为她从内心来说还是厌恶昭阳宫的那两位的,之前她刚刚生下大公主,这两个女人就进宫了,皇帝本来对她和公主都很宠爱,但是自从她们俩进宫了之后也就渐渐疏远了她,她心内怎么可能不恨?身为六宫之主,有多少贤良淑德都是装出来?只有皇后自己知道罢了。
“皇后娘娘,臣妾不敢说话,这是真的,这药粉在这里,您大可以去让御医来验明这是否是有毒之物,至于这东西是昭阳宫的,臣妾也不怕皇后娘娘怪责。臣妾素来和昭阳宫关系不好,之前皇上冷落了臣妾多去昭阳宫,臣妾心里不忿,就买通了一个昭阳宫的小丫头,让她给我通风报信。本意呢,其实想的是要是皇帝再去昭阳宫我就能知道底细,甚至还可以提前做出举措,没想到这丫聪明,竟然是给我带来了这样的一个一个包裹,原因是因为这丫头看见我们翠微宫一个宫女偷偷的进出昭阳宫,还是程淑媛所在的西配殿,这本来也就可疑了。我那个奸细以为自己败露了,心里害怕的不得了。谁知道她悄悄过去一看,竟然看到了程淑媛和刘修容给那个丫头这个粉包的事情。”
“那她怎么就能够知道这粉包一定就是程淑媛和刘修容给那个丫头的呢?”皇后并不急着表态,她想要套出更多的话来,“林贵人,其实这宫里有些下人,别看一副老实样子,其实心眼里坏得很,她既然为你收买,自然也就知道需要提供给你一些有用的话,不然如何能够拿到好处?这药粉是做什么的且不论,这丫头如何能够拿到的?是难道不是个问题?”
林贵人一听,还以为皇后是真的要包庇昭阳宫呢,她自忖自己进宫来家世也不显赫,靠的还是闵昭仪想要扳倒昭阳宫这个主意,若是自己现在就这么畏缩了,只恐怕以后在宫里也就没了立足之地了,于是她索性豁了出去,直接说道:“这药粉确实是真的,本来这丫头也不敢确定,先是跑来问了我,我叫她去偷的,她也是趁着昨天下午昭阳宫的两位娘娘过去了昭仪那里才能得手的,回来后我便找了人查看,果然是有毒的,只是没想到昭仪娘娘的小皇子已经受了这其中的毒性了!”
说完林贵人又赌身发咒的,皇后反而没了主意,这事若是查起来,不管情况如何只怕昭阳宫和翠微宫那里都不好看;但是自己要是压下去不查,万一真的是有歹人下毒,小皇子出了问题,自己这个六宫之主只怕也是难逃其咎。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张蕊蕊见到了钟小姐
钟太师到了皇后那里,听了皇后说了情况后,他倒是不以为然,因为他觉得这昭阳宫的两位娘娘不至于这般下作,“还要去弄来这药粉,为父的就不懂了,若是要防范,早不防范?怀胎三个月之前不去防范?还要等到现在?想当年你娘怀着你们的时候,还有你怀着孩子的时候,前三个月是大夫千叮咛万嘱咐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滑胎,那时候我是多么小心翼翼?我想程家和刘家不至于这么愚蠢的,那个林贵人的话你也不要都信,她不是一直和昭阳宫不对付?”
钟皇后自然是相信自己的父亲的,她也知道了妹妹看上了今年的状元甄宏景的事情,是母亲告诉她的,钟皇后见过甄宏景,她也觉得这样的青年才俊做自己的妹夫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而且甄宏景也是程大学士那边的,这下一来,自己家里是两边都不得罪,是两全其美的方法。所以钟皇后这么一想,也就把刚才林贵人说的事情放下了,她向父亲提议说,甄宏景家里好像是开了一个酒楼,这是宫里面常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她就知道了,她觉得妹妹要是真的想要嫁给甄宏景,那么不如找个由头去他家的店里坐坐。
钟太师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还要选一个甄宏景休假的日子,听说他极是孝顺,放假的时候也是常去帮忙。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就可以见见面了。”
正好后天就是甄宏景他们休沐的日子,钟太师就跟夫人商议,说是天气太过闷热,不如带着儿子女儿去中街那一带划划船吃吃饭,钟鼎是脾气最好的,也知道小妹的心思,于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不说,还让小厮去一品鲜定下一个包厢。
钟太师带着妻儿坐着大马车到了中街,因为不想被人认出来,他没有乘坐他那辆显眼的马车,那是皇帝御赐的,所以很是扎眼。这辆马车宽敞但是不张扬,很是适合。因为天气闷热,钟太师一家先是去了湖上包下一条画舫随波轻摇,将近晌午的时候钟太师叫船家停在了距离一品鲜最近的岸边,然后带着妻儿进去了。
钟太师夫妇今天就发现小女儿好像显得特别高兴的样子,虽然她还是一如往常安安静静的大家闺秀一样的行走和坐站,但是脸上那飞扬的喜悦是怎么也瞒不住别人的眼睛的,尤其是坐着画舫的时候,钟小姐不停的把头伸到窗户外面去,还时不时的问到:“爹,我们中午吃饭的一品鲜到底是在哪里?我记得就是在这个方向呀,我怎么没有看到呀。”
“急什么。家里的厨子做的其实比外头的好,你又在宫里见过世面,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上次你过来吃也没见你这么喜欢那里呀。”钟夫人故作不知的调侃道。钟小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坐了下来,红着脸抿着嘴好半天才说一句:“娘,你最坏了,套我的话不说,现在又来取笑我。”
所以直到进来一品鲜的时候,钟小姐都是没有再和父母还有兄长说一句话,她一个人走在最后,好像生怕跟他们走在一起自己的秘密就要被泄露出来一样。吴老板正好站在门口迎客,一见钟太师他就认出来了,吴老板赶紧恭敬的上前迎接:“钟太师大驾光临!这真是一品鲜的福气呀。”
“我提前定下了一个包厢的。”钟太师话音刚落,就有昨天过来的小厮上来跟吴老板说了,吴老板立刻就把钟太师引到了楼上的那个包厢里,他心里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昨天有个过来订包厢的一定要最好的位置的,哪怕多出银子也是愿意。原来就是钟太师。
钟太师点了几个菜之后,特别吩咐说想要吃张老板做的烤鱼,吴老板立刻就过来了厨房,跟张蕊蕊说了这件事。“你放心吧,吴老板,等下我会烤的外焦里嫩的亲自送上去,绝不怠慢。”张蕊蕊心里有数,知道这样的大主顾是不能得罪的。
张蕊蕊烤好了烤鱼后用一个托盘盛好了,正好吴老板也是端了几盘子的菜肴要上去,门口的小厮给他俩开了门,钟太师见是他们俩就点点头说:“张老板的手艺,我们都是赞不绝口啊,吴老板你还亲自送来,只要叫下面的人去拿就好了。”
“还是我自己来,这样我看到了钟太师您的菜肴没有任何闪失,这样我才能放心。您要是有什么意见您就说。”吴老板忙不迭的说道。张蕊蕊在一旁给钟太师一家把几条烤鱼给分了一下,这些贵族世家的老爷太太小姐公子平日里都不是很吃带刺的鱼的,那样显得不雅观,所以张蕊蕊就给他们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