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家里的气氛又开始沉闷了,甄宏梅刚刚在院里指着鸟儿笑了一声,就被孟氏打断了然后撵回房间去了。气的甄宏梅连早饭也不想吃了,她一个人搬了一个凳走到了大门口,她刚刚在门口坐下,两只手支撑在腿上,托着下巴朝着外面看,委屈的神情一览无余。但是路上的行人匆匆,偶尔有几个浪荡的男人看见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就想要上前来和她调笑,甄宏梅都龇牙咧嘴的扮鬼脸把人吓跑了。
远远的有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也是两个年轻的男人,甄宏梅感觉这两个男人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到底是在哪里?她又想不起来了,反正也和她没关系,她才不在乎呢。她想到娘亲对自己突然的发火,就觉得委屈巴巴的,哥哥要殿试是很重要,可是自己也只不过是在院里了一句话罢了,哥哥他们完全不会受到影响的啊。甄宏梅越想越难过,也没有注意到那两个人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
“姑娘,唐毅在家里吗?我们找他有事。”其中一个男突然话,甄宏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怔怔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男人,他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的脸上都露出一种很惆怅很沉重的神色,而且还是夹带着一丝犹豫。甄宏梅突然想起来了,这两个男人,就是那天在大街上和唐毅话,他们把贾文庭加害唐毅的事情散步出去的考生。甄宏梅狐疑的看着他们道:“我认识你们,上次就是你们闹出了好大的事情,搅得我们不得安宁,这次别又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这次真不是空穴来风,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我们也是真的找唐毅有事,姑娘,帮我们叫他出来吧。”那个男人似乎很诚恳的道。甄宏梅想了想,就站起身来,一边朝着院里面走去一边对他们:“你们先别进来。”
然后她就对着在院里晒衣服的孟氏和张蕊蕊道:“那天贾文庭要害死唐毅的几个人过来了,又要找他有事了。”孟氏一听这话,立刻就把头朝外面伸着看,甄宏梅话声音很大,那两个人已经听到了,他们赶紧就道:“是真的有事,这次是真的。”
孟氏想了想道:“那你们先是什么事吧。之前闹得人心惶惶的,我们的生活也被弄的一团糟,一家人没有一夜是安心睡觉的。”孟氏这么了之后,刘家大娘也是赞同的点点头。那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就直接把话挑明了。
“其实我们是接到了来信,里面还有一封唐毅的爹娘的信,他爹娘本来就是老实巴交的人,也不认识什么人,就只好托我们家人送来了。”一开始话的那个男道,“然后还让我们捎一句话去给唐毅,问问他贾文庭的事情怎么样了,贾文庭的姨母这段时间身体越发不好了,而且又伤心,眼睛都给哭瞎了,好像已经看不见东西了,看病的钱都是左邻右舍出的钱。”
“这样啊,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叫他过来。”孟氏一听就赶紧去里屋把唐毅给找了出来,唐毅急匆匆的从屋里奔了出来,一看他就是正在看书,手上全是墨汁,他也顾不得擦手,看到了那两个同乡就睁大了眼睛问道:“我爹娘的信呢?”
话的男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唐毅,唐毅就当场打开了,张蕊蕊在旁边正好瞄到了几眼,那封信肯定是一个不太会写字的人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就像蝌蚪一样。唐毅看了看道:“这是我爹娘找人写的?”
“是的,就是找的你们那边的裁缝写的,那个裁缝你是知道的,他认得几个字,虽然写的不够好,但是好歹能够认得清,而且他帮人写信不收钱。”那个男的时候,唐毅的脸上露出一丝很难过的表情,想来他是想到了自己的爹娘在家里因为没有钱,但是又想念儿,可是又不认得字,不得已就找了一个不要钱的写手,写了简短的几句话让人带给儿。
“大娘身体不好了?”那封信上总共也没几行字,张蕊蕊没有看人隐私的习惯,但是她还是无意中瞄到了几眼。所以知道信件总共就几行字。那两个男看着唐毅点点头,然后道:“大娘看样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爹娘来信也有,老家的人也不敢明着当大娘的面话。”另外一个男这时候接了话道:“是啊,我爹娘也去看了大娘了,大家其实都同情她,还有大叔,也是可怜,两个人都是好人,一辈与世无争,本来抱了病逝的姐姐家的孩以为可以养老,没想到贾文庭如今竟然是连头都不伸一下,他自己在京城倒是住着大房。我爹娘也写信跟我了,是叫我在京城若是能见到他,就跟他,怎么的也得回去看看。”
“这件事我不会不管的,三天后殿试我会见到他,到时候我一定要抓到他好好跟他。”唐毅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乡坚定的道,他们两个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种坚信的神色。“我们也会想想办法的,其实上次你那件事我们确实是有证据的,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叫人来抓我们,好在后来突然来了人把我们给救了出来,真是谢谢你了。”
“谢我做什么?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其实我也很奇怪,我以为你们俩半夜被抓走了肯定凶多吉少,还想着要去报官呢,没想到第二天你们俩就被放了。”唐毅好奇的道。
那两个男也是很疑惑,他们一直以为是唐毅想办法救了他们的,但是现在看来救他们的人身份确实很神秘。几个人站在院里面面相觑,一时间倒是不知道什么才好了。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林贵人怀恨在心
翠微宫里面这几天的气氛有些不太好,闵昭仪那里倒是没什么,因为距离临产日不到三个月了,闵昭仪心里很是紧张,她现在一心都扑在养胎上面,对于其他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所以反倒丢开了。但是林贵人就不行了,自从她去了大殿两次都被掌事公公拦住了之后,林贵人就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头了。
首先,这几天皇帝都没有再过来她这里了,好像原先的宠爱就如同阳光下撒在院里的水一样消失不见了。皇帝的面她没有见到,就算她故意出去在宫中逛逛,好像皇帝也从来不去她去的地方一样。林贵人悄悄派人打听了,皇帝这几天还是照常去太后那里坐坐,带着皇和公主,自然钟皇后也是会去的,除此之外,皇帝似乎还给闵昭仪送来的补品,闵昭仪看上去很高兴,但是皇帝晚上,据都是一个人夜宿在大殿的。除了有一次是去了皇后那里。
可是林贵人怎么可能就相信这些?皇帝这些天也只是召见了皇后一次,那么其他的晚上呢?最让她感到焦虑的是,她派去的人,在昭阳宫那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防范,昭阳宫中的宫女对于翠微宫的宫人,哪怕只是从旁边经过都是十分警惕,更不要从她们嘴巴里套出什么话了。
“一点点都没有皇上的消息吗?皇上这么些天晚上难道都是独寝?”林贵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刚刚回来的宫女怒不可遏的道,那个宫女看上去很是委屈,因为她还没走到昭阳宫的宫墙那边呢,就有几个昭阳宫的宫女围了上来,倒也不是寻衅滋事,就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她旁边,她想要踮着脚都很困难。所以就只好灰溜溜的跑了回来。
“贵人,奴婢也是尽力了,现在昭阳宫那边的人防着我们就跟防贼一样。压根就是密不透风啊,而且奴婢晚上也去大殿看了,那些宫女太监若不是在里面伺候的压根不知道皇上去哪了,在里面伺候的压根也不出来和奴婢打照面。”
“总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吧。”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林贵人白天精心梳好的头发已经散开来了,头上的那些珠翠花簪也已经取了下来,它们都散乱的放在桌上面,就跟它们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林贵人看着铜镜里面自己的面容,不出的焦急倒映在镜里面,她端起桌上放的那碗燕窝粥,匆匆的吃了几口就放了下来了。“皇上不来,我吃这些补品就算保养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皇上到底是一个大活人啊,他出入哪里总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
听到林贵人这么,地下跪着的那群宫女太监只好都站了起来,他们只能再次出去探查皇帝的行踪,若是有可能,带回来到贵人身边那么自己才有可能飞黄腾达。但是现在自己只有挨骂的份儿。
一个太监打着哈欠对他的一个同伴道:“这不是诚心为难我们吗?皇上要是想见谁,肯定就见谁了。原先皇上宠爱我们贵人的时候,那天天来的可勤快了,恨不得都能黏在这儿,如今倒好,见都见不到一面了。现在贵人发火,我们倒霉了,这好日还没过几天呢。”
听他话的太监叹了口气,两个人就这么默不作声朝前面走去,很快就要到了昭阳宫了,再往前走就能看见那些太监和宫女了,一个个就跟警惕的狼一般,两个太监知道要是往前再走几步那肯定就要被他们赶回来了。于是索性就在旁边的一个角落里面先躲着,反正回去也是要挨骂,这角落里面通风而且还没人,是个僻静的所在,正好可以聊聊天。
他们两个正在闲扯,突然前面有一排灯笼过来,这地方地处僻静正好可以看到,那是一群整齐排列的宫女在提着灯笼走路,前面还有一个掌事公公在引路,这样的阵仗在宫里只有一个人能享受,而且就算不看这阵仗,光看掌事公公就能知道,这必然是皇帝大驾光临了。两个太监这下可是如获至宝一般,紧紧的盯着这行进的队伍不敢挪开视线,眼看着这队伍朝前走了去,昭阳宫的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都是低着头不敢出气,很快队伍就到了昭阳宫的门口,然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