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老了,不过这镇上的路他是记得的。那个地方他没记错,就是在城东头一个看着挺贵气的住宅里面。似乎是个员外老爷的宅,至于自己认识的那个老爷是不是员外,老张头可就不知道了。看着三个儿都在炕上挺尸,三个孙就知道鬼哭狼嚎。老张头心想这可不是个办法,他也不打算管他们了,反正不是他亲生的。
他心底里打定一个主意,就是明天早上早起,自己一个人过去镇上看看,到时候找那个老爷,就是要是不给银自己就去县令那里是这个老爷杀的人,那样老爷想要事情不败露,就肯定要给他一大笔银,然后他拿了银也不会回来,就赶着家里那辆牛车去原先他住的那个地方,他依稀还记得就是在宝安县边上,叫什么村他给忘了,反正不是张家村。
老张头这么想着一晚上都没好好睡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爬了起来,听见家里还有一阵阵鼾声他就放了心。驾着那辆牛车就悄悄的离开了甄家村。老张头为自己的计划能够这么顺利的进展感到由衷的高兴,运气好的话,等一下他就可以拿到一大笔钱回到原来的村去,不过在路上他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回去原来的村他也没有房了,不过他在城里还有个八竿打不着的亲戚,之前一起喝过酒的,自己可以去他那里暂住。
老张头凭着自己记忆来到了之前的地方,他确实没记错,这地方的边上不远处就是镇上唯一的一个肉包铺。那个肉包可香了,就是他没钱。老张头下了牛车,朝着那扇朱漆的门走去,这门确实不大,跟一些老爷的大门比了很多,但是也是足够气派了。老张头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错了后,便上前敲了敲门,他敲门的时候很,好像生怕那扇门会凶神恶煞的对他训斥一般。
“做什么的!”里面有一个人过来开了门,老张头打量这人不太对劲,好像不是那个老爷,穿的衣服也不像是一般的厮,倒好像是县衙里面的衙役一般,因此犹豫了片刻才道:“这位爷,住在这里的老爷在家吗?我过来找他有事。”
“有事?有什么事?”那个开门的人看着老张头,眼神里满是怀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老张头一番后道:“我晓得你,你不是那个死掉的殷氏的老头吗,你跟这人是什么关系?”他用手指了指里面。
“是的呀,这老爷还欠了我不少银没给呢!”老张头道,“你是他家做事的?帮我叫他出来,他可不能不认账,我老婆就这么死了,他要给我银的,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大冬天的,我老头一个人孤零零,怎么也得……”
“你老婆死了跟他什么关系?你倒是,我可不知道这回事,也没有就这么帮你叫人的道理。”那人很是狡猾,开始套老张头的话了。
“我老婆怎么死了我怎么晓得!他自己跑来我家是叫我不要乱,然后给我银的。现在倒好,我没有乱,就欺负我是闷嘴葫芦?就想不认账?这有钱老爷做事也不能这么没良心吧?没良心可是要断绝孙的!”老张头气咻咻的道。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当面对证(一)
那人本就是衙役,因为县令抓了莫家管家现行,但是莫家管家怎会乖乖认罪,便一口反咬是三妈居心叵测,不但勾引自己,还哄骗自己过来给她承担罪责。县令叫人把管家押了下去,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坦白,但是这管家嘴巴硬的很,一句话都不肯。只是反复申述他并没有行不义之事。
因此县令想出来一个办法,让人把这管家和老鸨分开来关押,让自己的心腹去看守,又叫人去管家的家里搜查证据。只要这管家的证据收集全了,这件事也就好了。
因此老张头简直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证据。那个衙役诱导老张头出实情。老张头便把自己从不知道殷氏已经死亡,然后这老爷到了他家找他吩咐他不许乱,还许诺只要他守住这秘密就给他许多的银的事情全都了。衙役听了那蒙面一事,便想起在管家的房间里确实有发现黑色头罩,只是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这么一也就明白了。老张头本来以为这衙役就会给自己进去通报了,谁知道这衙役二话不,招来几个同伴就把他押到了县衙去了。
县令听了衙役来报后,心里就越发有底了。他当下立断,决定送何沛菡去城里,把老鸨、管家、老张头都分别关在牢车里,让他们不能互相通气。又让一干证人带着证物随行。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去城里的路。
因为县令提前派了人去通报了知府,知府大人气的是七窍生烟,得知县令护送何沛菡回来,便大发雷霆要严加审查这老鸨。县令见状不慌不忙的道:“知府大人且不要心急,这老鸨之所以对何姐下手,并非是她一时兴起吃了熊心豹胆,而是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引发的后果。这其中更加牵扯到了杀人案件,所以下官把犯人和证人都一并带来,还请知府大人明察!”
知府听了这话,觉得有理,便平息了怒气听了县令的办法后,连连叫好。又因为何沛菡身体恢复得不错,膝盖上的伤痕也都渐渐消去,便一口允诺县令要彻查此事,绝不姑息。
知府破天荒在府衙里面开堂审理此事。县令上前一步道:“知府大人,这三个人下官都是分开羁押的,现在我且让证人一一上堂,然后细数个人罪过,不然这些狂徒心存侥幸,瞒天过海,还想要逍遥法外。”
知府点头,县令便让传老张头上来。老张头本就晕晕乎乎,一见这是知府的大堂,吓得双腿发软,直接就跪了下来。“老爷呀,我是无辜的,我老婆被人害死了。那天我老婆大晚上的要出去镇上找一个亲戚,还带着我三个儿媳一起,我当时也觉得不对,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她这老婆向来是不听我话的。后来第二天她就没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村里都在传是我老婆被人杀了。我心里正害怕呢,突然就有一个老爷来了,还蒙着黑布,就是那个莫家管家,我今天去他家才晓得是他。他叫我不要到处,还给我银,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一分钱也没给我,我就上来找他要,谁知道就被抓了起来。”
“你妻儿媳皆丧命,你不但不追究真相,反而接受他人银钱闭口不谈,你这行为实在是有悖常理!而且张蕊蕊是你孙女,你如何不养她成?竟然放任恶妻欺负她们姐弟!”知府道。
“老爷呀,你要知道,我们都是穷老百姓,而且我老婆也和我孙女张蕊蕊不对付,我老婆这人厉害得很,我哪里做得了她的主?”老张头又开始叫起屈来,“我是真可怜,亲儿早早死了,后来娶得老婆又厉害,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但是知府大人,我可没杀人,那个莫家管家就是要给我银的,还我要是出去就杀了我,你我一个老百姓我敢吗?”
知府最厌恶这等不养不亲的无良之人,但是老张头也无非是包庇之罪,因此便让人把老张头押了下去。
按照县令的意思,便是要让管家和三妈还有张蕊蕊对质,让老鸨瘦和那厮对质。知府便不把他们提到公堂上来,自己换了狱卒的衣服,装作把证人带去看望他们,分别对他们进行的监视。
三妈早已抱着必死的心态过来,她一出现,那管家便扑上前来恨不得要勒死她,只是手上铐了铐,已经被束缚住了。
“你好没良心啊。你做了多少坏事?我是个寡妇,跟了你之后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我原先过,哪怕做做丫鬟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等着你那个老婆一死掉,就把我娶回家,可是你叫我下毒给李清少爷,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三妈着着眼泪就下来了,她的心就是在管家得知老鸨招了的情况下竟然要一个人逃走的时候死了,她原来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这个男人至少不会那么无情,那么她便会承担县令的责罚,哪怕死了,只要他肯把自己的尸首接回去埋了她也就无恨了。
管家现在哪里有心情听她在这里伤春悲秋?他恶狠狠的再次扑上来,恨不得就要咬死她一般的凶神恶煞。张蕊蕊就从旁边走了出来一把扶住悲伤的三妈,和管家目怒相看:“她的难道不对!你利用了她,还要伤害她!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过今天除了她,我也要跟你好好算账,你倒是告诉我,你我素不相识,我在镇上买店铺,你为何要对我下套?”
“你这丫头果然八字硬的很。真是我走了背运。我老实跟你,你今天不就是想要套话吗?行啊,我要是了实话,你得保证我无事,不然我不会的。”管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好好的活着,你和你的主的计划算是全盘落空了。反正现在知府大人正在气头上,你们几个的命也都保不住了,另外你不是我在套话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真是心黑啊,为了达到目的,就连自己的帮手也要铲除。你的死期也不远了,三妈,我们走吧。”张蕊蕊着扶着三妈就要走出去。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当面对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