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这么簇拥着进了酒楼,甄宏梅对这个大姐很有好感,因为那一次何沛菡出来教训春蝶的丫头,让她感觉这不是一个像莫晓晓那样只知道玩心机的娇滴滴的姐。而且这姐竟然穿着男装跑出来,可见性格一定也是个豪爽的。
甄宏梅和张蕊蕊很快就和何沛菡聊得火热,女孩之间谈的话题很多,尤其是三个人都在那一家首饰店里买过了簪。“那一家首饰店的老板,其实原来就是我爷爷的一个手下,跟着我爷爷一直做雕刻玉石的活计,后来我爷爷去世了,父亲见他老迈,又念及他服侍爷爷一场,就出资让他在城里开了那家店。”
“这样,怪不得那家店做出来的簪手艺就是比别的地方好。”甄宏梅也学会了拍马屁好话,不过这个马屁拍的也不难堪,张蕊蕊心想甄宏梅果然长进了不少。何沛菡听了后笑了起来,很自豪的道:“那是自然啊,我爷爷原来喜欢玉石这些,又嫌弃外面的人的手艺不好,当时还特地把这个老板送到了宫中的内务府的造办处去学习,所以这手艺都是来自于宫中的。”
“厉害厉害!”张蕊蕊也不由得赞叹道,她很喜欢那根簪,上面的花朵真的是栩栩如生,用来装饰成花蕊的米珠晶莹剔透,怪不得那家店里充满了一些有钱的贵妇人呢,做生意要想做的大做得好,还是要手艺精湛,卖的货品高档,这样才能吸引高端的顾客,张蕊蕊在心里盘算到。
因为人数有点多,所以就在二楼包了一个包厢,入座的时候村长和木匠都不知道该怎么坐了,紧张的看着张蕊蕊,毕竟何沛菡是知府的姐,自然是要请她上座的。等到何沛菡落座之后,村长还是不肯坐在上首,推着张蕊蕊和张怀瑾坐在了何沛菡的两边,“按照道理,你是老板,所以你坐在上首,大叔也没这个能耐,要是错了话惹得这姐不高兴,那就不好了。”
张蕊蕊明白村长的苦心也就不再推辞,张怀瑾坐在何沛菡旁边的时候,何沛菡还特意看着他落座,朝他笑了笑:“那根簪现在在我家里,那只翠鸟可真漂亮啊。”张怀瑾听了后,一开始没有话,何沛菡还以为他不理自己了,结果憋了半天,张怀瑾突然来了一句:“那有什么?我们这的水塘里面有真正的翠鸟!”
这时候大家都正在各各话,尤其是张蕊蕊和甄宏梅,正在和何沛菡聊城里的事情,冷不丁张怀瑾来了这么一句,三个人谁都没有想到。甄宏梅首先就哈哈大笑起来:“瑾,你在什么啊,何姐早就已经别的了。你这脑袋,转的有够慢的!”
“我不话还不行吗!”张怀瑾的脸红的就跟柿一样,甄宏景看见了瞪了妹妹一眼,就和张怀瑾攀谈起来。
很快菜肴就上来了,因为点的菜有点多,所以一下来了好几个厮,先前来了一个把门打开,接着就开始有厮一个个的鱼贯而入了。“来尝尝吧,这是我们镇上的酒楼,本来是打算去另一家的,可惜那家人太多,何姐你别嫌弃,就当是随便吃吃好了。要是不满意,等一下我们再请你们过去客满多吃。”孟氏连忙招呼道。
“没事的没事的,我觉得这镇上其实不错,我刚才一路走来,看见不少新鲜的蔬菜,看来都应该是今年丰收的吧?”何沛菡好奇的问道。
“是啊,今年还真是托了知府大人的福,这里风调雨顺的,收成也比往年好多呢。”村长本来也想几句好听的话,但是出口来反而有点怪异,显得刻意了,不过何沛菡尽管对这番话没有什么大兴趣但是也不至于厌恶。
“这镇上还真是不一般呢,我原来不知道县里的镇上是这么的繁华,这其实和城里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就这家酒楼吧,虽然了点,但是这酒楼的装潢和菜品的样式,丝毫不比城里差多少!”何沛菡赞叹的道。
“其实起来,这家店还不算我们这最好的,最好的是一家叫做客满多的酒楼,那酒楼天天都是人挤人,稍微去晚一点,不要没有包厢了,就连外面大厅的座位都没有!”木匠一提起客满多就有些津津乐道,他自然是喜欢客满多的饭菜,不过也确实,这个时候去估计要等好久,肚饿扁了就等一顿饭也不划算。
“客满多?今天客满多的老板不在,听是出去有急事了,还好他家厨在。听是县令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一个厮在上菜的时候听到了木匠的这番话,也就顺口接了一句,因为从刚才起他们就在讨论这件事。
“县令家里出了什么事?”甄宏梅不等其他人发问就抢先问了起来,孟氏一听这话就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女儿,脸上带着一丝不满,但是因为何沛菡和木匠在这里,她也不好发作,只能轻轻用手打了一下女儿的胳膊。
“是啊,这事情来真蹊跷。”那个厮听到有人对这个感兴趣,立刻浑身都来劲了,他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了出来:“听啊,我这都是听的。原本县令家的公不是一直身体不好吗,后来听和莫员外的女儿订了亲冲喜,身体就慢慢好了起来。但是不知怎么的,听这身体不但没好,好像病情还更加重了些,前几天县衙里面闹得不可开交,就是这个公觉得自己要不行了,非要闹着出家。你想,不别的,县令夫人和那个老太太能舍得吗?这个公又是县令最疼的,所以现在,县令叫把这县里,包括附近县令甚至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给请来。”
甄宏梅的脸色刷的就变了,要不是这桌上坐了这么多人,估计她就要冲出去了。张蕊蕊一只手抓住了她,声的叫她平静下来。却见何沛菡若有所思的道:“李县令的那个公我也曾见过的,看着是一位白面书生的模样,不过身体确实是不好,我来之前,好像是有听我们府里的下人什么长弘县的县令要请大夫过去。我们家的一位大夫听还过来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莫晓晓的阻拦
何沛菡知道的也就这么多,甄宏梅本来还想问一些别的,张蕊蕊不让她再了。何沛菡或许是不知道的,但是这桌上的人,包括木匠在内多多少少都是知道曾经甄宏梅和李清的事情的,长弘县就这么大,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三天的。
“是的啊,听公闹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老太太一个劲的是老天都在伤心流泪。但是那公还是真的不太行了,都已经咳血了,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上菜的那个厮看到大家都这么聚精会神的听他,也就知道自己不会被责怪,所以就又了些。
“起来也是可怜。”木匠想起了之前自己给县令家做活计时候的事情:“我那时候去给县令家里打一副雕花的木床。那时候县令家的那个公看看也有七八岁了,文静的很,长得也是极为俊秀,就跟玉石雕出来的人一样,又有礼貌。就是有一样,看着见风倒,那时候跟我一起去的有个冯胡,他家里就是行医出身的,他自己后来改了行做了漆匠。当时就,这公恐怕不长寿啊。”
一群人唏嘘了片刻,便动筷吃了起来。甄宏梅一心想着李清,那里有心思吃饭?张蕊蕊硬是给她塞了几口在嘴里,低声安慰她:“等着下午我们把家搬过来,你有的时间去看望他,你不吃饭没力气,到时候他跑到了庙里当和尚你都没法给他拖回来!”
吃完了午饭,木匠父俩也就回去休息去了,村长付了钱就跟大家一起出来了。门口一辆马车很快速的飞驰而过。“哎呀,这是谁家的马车啊,跑得这么快,也不怕翻了!”
“这就是县令让人出去找的大夫!听莫员外的夫人和姐现在都去县令家里那边守着了,莫员外好像还在店里处理事情。哎,好不容易他女儿许了亲事,却遇上这种事,换谁心里都要堵得慌啊。”
村长一家也就不什么了,何沛菡本来就不知道还能逛什么,就打算跟着张蕊蕊回去看看:“我的船是晚上的,要是你们不嫌麻烦,我就跟你们回去看看,我还没见过村是什么样的。”
于是何沛菡就坐上牛车,用牛拉车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以往她都是马车出行。“这牛车其实不赖,也不慢。”她高兴的道。牛车正要出了镇去往甄家村的时候,看见有一辆马车从前面驶了出来。村长正好认得马车上面的人,就是前面木匠的那个冯胡的兄弟冯大夫,不过看上去他正在摇头叹气。“冯大夫,这是去哪儿啊。”
“哎呀,县令家的那个公,不了不了。”冯大夫在车窗里对着村长摆了摆手,不再话,就这么离开了。
此刻,县衙内已经走了大约十几个大夫了,这些大夫进来的时候多半都是踌躇满志的,也有面色平和极为稳重的,但是当他们给李清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症状后,都不约而同的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有一位这附近几个县里远近闻名的大夫看了后,甚至很笃定的告诉县令:“大人,虽这话听着不好听,但是公这病已然是病入膏肓了,看着公如今精神还好,不如多带着他出去走走看看,也就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还是不要让公留下什么遗憾吧。”
莫晓晓的母亲,也就是李清的姑姑在一旁听了,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莫晓晓此刻早就已经扑到躺在床上心如死灰的李清身上,她可不能接受这样的法,昨天母亲和她的时候,莫晓晓就知道了舅舅一家的想法,那就是让她和李清解除婚约。这一点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她对李清有着一种对旁人没有过的独占欲,哪怕李清死去,那也必须死在她的怀里,作为她的丈夫的身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