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黎道:“为何算计的不是你家?据我所知,楚家四房,只有二房是特立独行得到存在。”
楚容微微抬起下巴,带着小得意道:“那也得四叔敢下手才行。”
至少现在不敢下手。
不过,楚容相信,这位四叔的最终目的就是他们家…那存了好多年的家财。
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二房的消息怎么走漏出去,只能落在城里那间打眼的花房上。
心口一动,一个念头浮上心头,楚容冷冷一笑:“那位方家员外似乎也动了小心思呢。”
段白黎凝视着那张在他面前多变的脸,轻声道:“京中太后喜好花草,连带着京城里九成富贵夫人也染上了种植花草的兴趣,过两年正是太后整岁华诞,很多人已经开始打了主意。”
花卉种植后起之秀的三里镇,自然也会有很多京中贵人踏足此地,楚家的花房名盛一时,定然无法抗拒贵人的挑选。
这是一个很好的登天机会。
楚容恍然:“原来如此。”
方员外这是惦记上自家的花房了,不顾大哥可不是好惹的,几年打交道,成熟稳重,也学会了几分算计。
段白黎道:“厨房到了一些新鲜面粉,容容给我做点面条吃可好?”
楚容:“……”
还真会使唤人!
不过看段白黎一脸苍白色,可怜巴巴的模样,楚容大口灌了发凉的花茶,而后一抹嘴,道:“等着,想吃家里的肉丸子,你让尚华去家里拿一些。”
尚华娃娃脸露出讨好的笑容:“能否给我也做一碗?”
专注于某件事,总是格外的出众。
楚容炒菜做饭勉勉强强,一碗汤面却是美味入骨,吃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当中的味道。
【未完待续】
第229章 教坏了孩子
家里多了个人最难受的当属楚家二房。
好似专门作对一般,楚家大郎楚开阳同新入门的媳妇亲亲我我,半点顾及也没有,尤其是在二房几个孩子面前,那是温声细语,说的话都染了糖霜,动手动脚更是常态。
用孟氏的话就是臭不要脸!
孟氏很生气,孩子们年纪到了可以成亲的时候,家里这长房长孙是怎么回事?简直不知廉耻。
“孩子他爹,你找大哥说说,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的二郎、云儿还要成亲的!”
楚开阳成亲一过,变到了开市的时候,楚开翰和楚开墨忙得不可开交,几乎看不到影子,倒是楚云,整个人因为严卿的离开陈静了下来,小时候那种温柔缱绻的模样回来了。
然而,楚开阳毫不顾及的举动,刺激得楚云只能躲了出去,从来没在外面过夜的她,第一次破例了。
孟氏担忧了。
其他孩子都是男儿,外面过夜没关系,小女儿楚容身负上天护佑,也行走了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她也不甚担心。
也就是云儿这个到了年纪的女儿,简直操碎了心。
楚长河点头,这事的确要摊开了说明白。
“二弟,不是我说你,家里的事你一个顶梁柱不做主,反倒叫孟氏那女人爬到头顶上,你不觉得憋屈么?”楚长江听了楚长河劝楚开阳注意分寸的话之后就笑了,讽刺道:“新婚燕尔,那个男人不是这般?过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二弟,孟氏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所谓,她这是离间我们兄弟二人的感情,换成我,早就一巴掌打了过去!”
楚长河脸色不太好看:“大哥说的什么话?我媳妇所言并非妄言,为了大郎成亲之事,我们已经退让了,这还不够么?那么大郎呢?底下弟弟妹妹就在身边,他一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收敛一下?”
怎么会不知道?过分的动作于外人面前总会觉得尴尬难忍,然而,计划如此,再羞躁也只能忍着。
心中飞快转动,面上却是一脸愤怒:“你什么意思?觉得大郎不知羞耻么?”
楚长河憋红了脸,这位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分是非、只要自家?
最终,楚长河退了下去,决定找楚老爷子说说,毕竟,影响了下面的孩子总是不太好。
斟酌着用词,楚长河同孟氏商量了好几天,然而,他们不知道、或者说整个楚家都没有注意到,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三房唯一的男嗣却是动了心思。
楚开明幼年时候深信跟着楚开翰兄妹有肉吃,因此,毫不犹豫的跟着他们,后来因为自家母亲的关系,二房三房交恶。
他就像失去了方向的船只,任由自己漂浮在大海之上,去哪里,都听风的主意。
那天后,楚开明兄妹几个会被人欺负,却再也没人为他们站出来说话。
于是他变得异常的敏感,也第一次…打了人。
再之后,尝到了打人的快感,手下拳脚更是不知道分寸,曾经打伤了村子里一个孩子,被人家投诉上门,然后被刘氏和陈氏接连用竹条子抽打了一顿。
然后…他杀了人。
下手极为隐秘,挑着他卧床养伤的时候,挑着农忙无暇分身的时候,将那害得他被打的孩子,溺死在水塘里,营造无意落水的假象。
成功躲过了对方家长。
再后来,他深信,可以杀人,只要下手小心一点。
现年十三岁,算是一个大人,也在外面谋得一份跑堂的活计,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然而,他却是第一次留意到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点事。
楚开阳毫无顾忌的在二房孩子们面前你亲我往的,二房孩子忙得很,顾及不来,倒是回家短暂休息的楚开明看得口干舌燥,心生奇怪的感觉。
直到回了干活的酒楼。
“啧啧,听说百花楼来了一批雏儿,不说貌美如花,好歹身子干净,走走走,哥儿几个一起去尝尝怎么样?”比楚开明年长的人早早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因此,离开了家中看腻了的黄脸婆,便想要尝尝路边的野花。
这种事以前并不是没有听到过,只是楚开明那时候就是个孩子,胆子大那也是藏在心中,外人面前,他就是个老老实实、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
“能、能不能算我一个?”
然而,说到女人,楚开明就想到家里大堂哥搂抱大堂嫂的模样,那般陶醉,似乎很好吃的模样?
“呦!你小子!向来不合群,阴郁得好似生活在角落里的老鼠,什么时候开窍了?”
“走走走,为了小老鼠,老子豁出去了,就陪你们走上一遭好了。”
说得冠冕堂皇、大义凛然,几个同样的伙计,趁着夜色,来到了胭脂香味包围的小楼。
灯火通明,男人女人调笑声声入耳。
楚开明红着脸,心跳加速,在同伴的唆使下,砸下了存了好些年的五两银子。
他存了好久,却之后叫一个最普通的女人陪夜。
红纱漫天飞舞,遮挡了门里门外的热闹与荒淫,女子似乎是新来的,惶恐不安小声抽泣。
无人在场,畏缩的楚开明撕去了伪装,抓着女子薄如蝉翼的轻纱,用力一抽,长相普通,却有一身细皮嫩肉的瓷白肌肤。
楚开明鲜血涌上了脑门,不管不顾就压了上去。
没多久,屋子里传来声声呼疼的娇声软语,却叫楚开明更加激动,动作不免粗鲁,也因为是第一次不得门路,而显得异常艰难。
捣鼓了好半天,才完成他人生的第一次。
……
“大郎,你已经是成了亲的人,很快会有孩子,可你读书读了那么多年,依旧是个童生,你有想想以后的出路么?”楚老爷子得到了楚长河的抱怨,却是闭口不谈,反而说起了楚开阳的未来。
长房长孙,自然要操心些。
楚开阳面带羞恼:“爷爷,我知道我这么多年没有建树,叫你失望了,但请再给我一个机会,开了春就是科考,若是我这次再没有上榜,那我…听从爷爷安排就是。”
听从,而不是自己寻找出路。
楚开阳从小有爹娘爷奶宠着,什么时候都被安排妥当了,就是娶亲,那也是家人挑选得到的,由始至终,他都不曾自己拿过主意。
典型了依赖,习惯了按照家人铺就的路走,从来没想过自己决定未来。
唯一的坚持,也是因为体内的那点血性,觉得四叔能得案首,那么他也可以。
楚老爷子想了想,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道:“可以,大郎,给你最后的机会,若是不行,爷爷已经叫你四叔给你在书院里谋了一份差事,虽然比不得夫子,好歹有月奉领着。”
楚开阳点头,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刚出门,就看到从马车辕上下来的人,楚家五丫,小时候打过他的死丫头。
轻哼一声,楚开阳负手身后,大步从她身边擦过,顺带坏心眼的想要撞她。
楚容好笑,这位大堂哥似乎没长大一张,真的孩子气,不过她可不会傻傻的等待被撞,装作转身回马车拿东西,叫楚开阳撞了个空,又被比他矮很多的楚容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