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王爷受了伤,素素有些担心,所以今日冒昧来此,没想到,姜姑娘也在这里。”殷素素微微笑道,语气里别有深意。
秦灏天站起来,拉着姜末的手,一起走了过去,“嗯,我没事了,你不必担心。”
殷素素又继续说道,“既然王爷没事,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如今蛮族大败,王爷的心头大患也算是除了,素素在这里,还是要恭喜王爷了。”
“还不能那么乐观,后面的事情,谁知道呢。”秦灏天有些忧心地说道。
殷素素也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又转向姜末道,“我以为我来的已经很早了,没想到,姜姑娘居然比我还早,照顾王爷起居,真是辛苦了。”
姜末冷不防地被殷素素提了一句,便随即尴尬地咧了咧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啊,小末昨天晚上就来看我了。很是担心我,所以不肯走,也算是照顾了我,一个晚上吧。”秦灏天大言不惭地,说起谎来居然一点也不含糊。明明是他不让姜末走,倒说成是姜末主动的了。
“原来如此。”殷素素轻轻点点头,“看来姜姑娘对王爷的真心,我真是比不上了。”
什么玩意?大早晨就给本姑娘添堵,明摆着是来讽刺的,还说得这么含蓄,姜末脸色越发难看了。
“小末,你也辛苦了。还没有吃饭呢,我们快点去吃饭吧。”秦灏天笑道。
“呃……好啊。”姜末笑了笑便答应了,还是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紧啊,在这里,简直要尴尬死了,姜末恨不得赶紧离开。
林乔玥看到这个架势,心里欣喜了一番,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地让姜末这么容易脱身。林乔玥脑袋转了转,便有了主意。
林乔玥笑了笑,上前道,“王爷,姜姑娘辛苦,我们家小姐也是一样的呢。小姐一听说您受了伤,顾不得自己的身子难受,就赶紧过来了,也是连早饭都没有吃呢。”
我去,姜末拳头都要攥出水来了,这是明摆着来挑事的吧?姜末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林乔玥。
“既然如此,素素,你就别回去了,跟我们一起吃点吧。”
既然人家有人抱不平,秦灏天也不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她们都赶走吧?
姜末无奈地笑笑,这情况,没辙了,只能期盼着殷素素千万别同意啊。
然而殷素素的表现,一向会让姜末大失所望,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殷素素说着,眼睛便瞟到了姜末的身上,一副挑衅的模样。
姜末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无可奈何地跟在秦灏天的身边,与殷素素一起去吃饭。
姜末觉得饭没吃多少,倒是一股气把肚子撑得鼓鼓的。
“王爷,您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多吃点东西。”殷素素贴心地给秦灏天夹了些菜。
“好,多谢了。”秦灏天笑了笑,客气地谢过了殷素素。
姜末哪里还有心情吃什么饭啊,只是把眼前的饭,用筷子戳了又戳,眼睛时不时地看看秦灏天和殷素素。
真是个呆头鸟!姜末只要看着秦灏天笑嘻嘻的模样,就一肚子气。
“小末,你也多吃一点啊。”秦灏天别过头道。
姜末咬着牙道,“好,我知道!”
秦灏天觉得姜末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便又继续关切道,“小末,你觉得这饭不好吃吗?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啊?”
姜末现在就想把秦灏天吊打一顿,真是笨死了。
“我哪有,这饭好吃……好吃得很!”姜末说着便赌气得朝嘴里塞了两口饭。
秦灏天还是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接着道,“那就好。”
姜末撅着嘴,在那里嚼了半天,几乎是一点都没有吃下去,简直是食不知味。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姜末说完,便起身匆匆离开了。
“哎……”秦灏天遥遥地喊了一句,不过姜末速度飞快,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末这是怎么了?刚吃了多少啊,就这样走了。”秦灏天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语。
“放心吧,王爷,”殷素素热切地说道,“姜姑娘也许只是累了,想要回去休息,王爷就别担心了。”
殷素素对于刚刚姜末的表现,十分满意。以前都是自己受气,现在也终于轮到姜末吃点苦头了。
用过了早饭,殷素素便和林乔玥一起离开了。秦灏天还是有些不放心姜末,毕竟她方才的样子,的确是有些吓人啊。
不过刚走出没几步,秦灏天就被秦灏白给叫住了,“二哥,你先别走,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秦灏天自然而然地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秦灏白有些气喘吁吁地,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接着便道,“二哥,情况有变。蛮族人派使者前来,说是要谈判,他们愿意投降。”
秦灏天以前只知道他们的气节是厉害得很,都是宁死不屈的,怎么今天就来投降了?
秦灏天的心里,自然而然地多了几分疑惑,“他们是怎么想的,刚刚吃了败仗,就来投降,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他们的作风啊。”
“谁说不是呢,他们蛮族的使者一来,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个冒充的呢,差点就没让他进来。”秦灏白的想法倒是和秦灏天的一样,都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秦灏天想了想,“既然他们来了,那我们自然是要给他们一个答复,这样吧,你去把你父亲叫过来,我们一起商议一下吧,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好,我这就去。”秦灏白应了一声,接着便转身离去。
秦灏天看着姜末离开的方向,虽然现在有心前去,却也不能如愿了。因为此刻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关系到所有人性命的事。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朝贡
秦灏天一路走来,便能感受到蛮族投降这件事情给大家带来多大的轰动,平时都是各忙各的,现在大家都是一群群地堆在一起,议论纷纷。
但是一路走过去,秦灏天听到的,大部分都是,‘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不能接受……’之类的话。
总之,大多数人,都是极其不愿意接受蛮族投降这件事。
本来秦灏天的心思就乱糟糟的,被他们这么一鼓动,心里更是纷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到了营帐里,秦灏白和秦旅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两个人见秦灏天到了,便立刻住了口。
秦灏天看看他们两个人,好像是已经讨论了许久的样子,秦灏天接着便走了过去。
“二哥,现在众人议论纷纷,我们该怎么办?”秦灏白上前问道。
秦灏天自顾自地走到旁边的一个木凳上,晃了晃脖颈,语气低沉地说道,“这个时候,我们做任何决定,都必须要慎重,否则到时,功亏一篑,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现在,蛮族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我还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刚刚一路走过来,大家对这件事情都是异常重视,不过听大家的意见,好像都是不同意的……”
秦旅胡子一吹,豪情万丈地说道,“蛮族人和我们所有人都有深仇大恨的,大家这么考虑,自然也在常理之中,王爷纠结烦心的原因,也只是因为怕蛮族反复无常,先假意投降,然后再伺机报复而已。要我说,管他们是真的投降还是假的投降,他们侵犯我们国域多年,我们别跟他们那么多废话了,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把他们拿下好了。”
秦旅一向是处事果断决绝,但是却没有分清什么地方,若是在战场上,这自然是优势,可是在这种地方,实在不能像他一样,那么莽撞。
秦灏天知道秦旅的性格如此,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责怪他的话。
秦灏天一手扶着额头,喃喃道,“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可是就算蛮族人再怎么凶悍,里面也是有一些向往安定生活的百姓,就像我那天安置的那个蛮族女子,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是被迫参军的,他们也是不想参与战争的……如果我们真的不给他们留一点余地,实在是太残忍了些。”
秦灏白没想到秦灏天想得如此深远与周全,细细想来,也的确是如他说的那样。秦灏白接着便点点头道,“二哥,平时看你上场杀敌,一点也不含糊,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菩萨心肠。”
“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们毕竟和战场上的亡命之徒不同,我自然要区别对待的。”秦灏天闭了闭眼睛,就连声音都显得有些疲累了。
“王爷思路周全自然是好的,但是他们在挑起战争的时候,可曾为我们的百姓考虑过。要我说,他们既然没有为我们考虑过,那么我们也不用给他们留什么情面了,杀了那个使者,直接攻下蛮族就好了。”
秦灏白目光一转,摇头道,“父亲,二哥既然这么说了,肯定就是不想闹到如此地步啊。再说了,我们如果像他们一样,那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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