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强吻自己的时候自己挣扎不开,原来……他根本打不过她吗?那他的杀母之仇,又什么时候才能报呢?
这样想着,帝释天只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先前对阿修罗仅存的不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阴沉着脸,快步走到床边拽出了白苏苏的手腕:“出去。”
白苏苏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脸,有些生气的道:“教主,你怎么又变卦了。”
帝释天只是冷冷的道:“出去!本座不想再跟你多废唇舌,如果再做纠缠,别怪本座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苏苏一把扯了过去,身子猝不及防的扑到了白苏苏的身上。
纯正的离火气息扑面而来,即使隔着被子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度,像的暖阳一般温暖了他因寒症而有些冰冷的身体。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听白苏苏低沉而蛊惑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别动,就这样待一会儿,嗯?”
羽毛般落在他的耳朵上,撩动他的心弦,让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加速。
他咬了咬牙,拒绝承认她的怀抱真的很温暖的这件事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苏苏叹息了一声,指尖轻触他的面容,眼底有万般情愫,却只化作一抹微笑:“我不过是想让你休息一下,睡的暖和一些罢了,近来你的寒症发作的越发频繁了,我真怕你出什么意外。我知道你恨我,也不喜欢我,甚至想要杀我,但我喜欢你,不想看你一个人忍受寒症带来的痛苦。”
帝释天定定的看着白苏苏的眼睛,只觉万般滋味浮上心头,正想说本座就算冻死,也不用你来施舍,因为你这个杀人凶手没有资格,却被白苏苏按住了嘴唇。
她抬起身子抱住了他,将下巴枕在他的肩窝里,努力将身上的热度传给他:“不要说话,也不要拒绝我,今天,就只有今天,这一刻我们能不能把仇恨放下,只是两个单纯相互拥抱取暖的人?”
帝释天静默了很久,久到时间都快凝固,才听他深吸了口气,意味不明的道:“昆仑的雪,真冷啊……”
或许是昆仑的雪真的太冷了,又或者帝释天孤独痛苦了太久,那天午后他最终没有推开她,两个人相拥着睡了很久。
原本还是好好抱着,但熟睡之后便不知不觉滚到一个被子里去了。
白苏苏身上热乎乎的,像暖炉一般,帝释天手脚胳膊全部无尾熊一般缠在白苏苏身上,舒服的直哼哼,甚至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白苏苏也睡的沉,什么也比不上大冷天躲在房间里睡觉,但不知道为什么越睡越累,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甚至噩梦连连,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到帝释天那个家伙整个脑袋枕在她心口上,睡的鼻涕泡泡都要冒出来了。
白苏苏心底闪过一丝懊恼,但又不敢弄醒他,想下床出去透口气,却发现他整个人张牙舞爪爬在她身上,完全是一副八爪鱼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呵,男人。
都是心口不一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不敢她倒真没想过帝释天会是这样的睡像,毕竟他从外表上看可以说是容颜绝世,仙气飘飘让人自然而然的以为他睡着了也应该是个安静的美男子。
白苏苏点头看着帝释天香甜的睡颜,抬手在他脸蛋上戳了一下:“喂!往过挪挪。”
“嗯……”帝释天发出抗议的声音,但下巴还是磕在白苏苏心口上,一点挪地方的意思都没有。
白苏苏刚睡的胸闷气短,一时之间脾气也不是特别好,揪了揪他耳朵沉声道:“把你的脑袋从我胸上挪开,压到我了知道吗?”
帝释天还是不肯,尖巧白皙的下巴还下意识的蹭了蹭。
白苏苏深吸了口气,微微蓄力,抬起一脚就把帝释天从身上踹了下去。
“啊!”帝释天从睡梦中惊吓,猝不及防咕噜一下滚到了床底下,睁开眼睛惶恐的四顾着:“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第44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7)
白苏苏揉了揉眼睛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爬起来看了帝释天一眼,惊讶的道:“教主,你怎么了?你怎么滚到床底下去了?”
帝释天咬了咬呀,狐疑的看着白苏苏:“那要问你了!本座在床上睡的好好的,怎么会到掉到床下?”
白苏苏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煞有其事的道:“哦……属下知道了,一定是教主你单身了二十三年,头一次有像我这么漂亮的姑娘一起抱着睡,一时忘形,然后就滚下去了。”
帝释天沉了眼眸:“你放屁。”
白苏苏恶人先告状:“噫!教主你口出秽言。”
帝释天只觉呼吸一窒,阿修罗这个女人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他十分怀疑自己再和她交流下去会吐血。
他很不爽的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发现自己的体内的寒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压制了下去,而且原本堵塞的经脉也有畅通的迹象,就连体内一直无法动用的内力也可以使用一两分。
他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还赖在床上的白苏苏,望向她的眼神万分复杂。
他不过是抱着她睡了一觉,不止病情得到了缓解,就连功力都增长了?!
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起色的寒症竟然真的有压制的办法……
那是不是说只要自己每天抱着她睡觉,接受她的传功,喝她的血,他的病就有康复的希望?
如果他不是这样一副病怏怏的身子再加上勤加修炼的话,假以时日必定能神功大成,到时候那些曾经追杀他,强迫他,害得他家破人亡把他的自由和尊严踩在脚下的人就都可以得到惩罚了!
想到这,帝释天的眼神越发的幽暗,望向白苏苏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狂热,但若是那样的话,他和那些为恶的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白苏苏被他这突然转变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有些不自在的抱着脸摸了摸:“教、教主,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属下。”
这个家伙该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他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杀她报仇啊!
帝释天冷哼了一声,甩了下衣袖将心中升起的恶念压制下去,指着外面的大门道:“你说要疗伤本座也都依着你了,现在你睡也睡了,可以走了。”
白苏苏呆了一下,开口抗议道:“教主,你不能这样,把属下当玩物一般,睡完就丢啊!”
帝释天早知道白苏苏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也不生气,只伏低了身子将白苏苏困在了身下,玉白的指尖挑起她略有些肉肉的下巴,玩味的道:“好呀,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本座,那你就留在本座身边当个暖床侍妾吧,反正我看你也无心管理教务,掌刑护法的位置也可以换人做了!”
分明是调侃的话,白苏苏却察觉到了他话语中深藏的恶意满满,她现在之所以能够震慑八部,掌控全局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若她成了教主的侍妾自贬身价,便再也没有资格跟其余六大护法平起平坐,到时候她一个小小的侍妾,还不是任人拿捏,怎么死都不知道。
白苏苏深知撩教主重要,但稳住无极神教才是头等大事,所以她只犹豫了一下便撇开帝释天的爪子,一溜烟的爬下床,套上靴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帝释天的手停了半空,半晌才咬着牙一拳捶在石床上。
好在那石床是万年火山石雕刻而成,否则真承受不住教主大人的一拳头。
“很好……阿修罗,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你……”
他喃喃自语着,只觉得一口气郁结于胸,吐不出来。
他方才那样说其实是存了玩笑和试探的意思,毕竟他深知阿修罗在无极教的重要性,就算她脑子一热答应了,他也不会同意她这样做。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白苏苏连挣扎都没挣扎就跑了,头也不带回的
这个骗子,说什么对他一片痴心,愿意为他赴汤蹈火都是假的!
分明他才像是那个被玩完就丢的那个吧?
这样想着帝释天只觉的怄的要死,倒在床上将脸一下砸在了被子里。
白苏苏倒没想过能把帝释天气成这样。
她只是想着自己霸业未成,要是中途翻了车的话,一定会遭到严厉的制裁的。
撩汉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所以帝释天一下逐客令她就二话不说的跑了。
白苏苏觉得自己已经这么懂事了,教主一定会原谅她,对她好感倍增的。
然而,并没有。
那天之后白苏苏别说是睡教主了,就连帝释天寝宫的门缝都没摸到,他从里面把门反锁了,谁来了也闭门不见,白苏苏不敢用强,只能在外头把门板挠的嘎吱嘎吱作响。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神宫上下都在传阿修罗常年以面具覆面,看起来高贵冷艳,其实貌若无盐,根本没脸见人。又传说她前几日突然兽性大发把教主睡了,教主不堪受辱要寻短见,虽然被阿修罗救了回来,但从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白苏苏都不要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乾达婆那个八卦发射器和她的扩声器紧那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