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要救人前先衡量自身的能力。为了救别人搭上自己是最蠢的行为。”安煜泽和颜悦色地开始说教。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磁性,好听的语调传入耳中,让宁晓晓生不出反对的心思。
“柳子轩早我一步救下你,我会出面谢他。”安煜泽凝视她的表情,“从小你和他的关系比我亲密,小时候无所谓。但是现在,我可是会吃醋的。他拥住你的时候,我很想揍他。”
宁晓晓傻愣地瞧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安煜泽会为了她吃醋?
“晓晓,你还真没身为我未婚妻的自觉啊!”安煜泽用指腹在她细腻的脸上来回磨蹭。
他低着头,呼出的热气正好喷在她脸上。宁晓晓瞬间变成煮熟的龙虾,身体烫的能煎鸡蛋。
“今天我穿得土里土气进州政府,是不是丢你的脸了?”宁晓晓不安的抓着衣角问。
安煜泽一脸错愕,他啼笑皆非地刮刮宁晓晓的小鼻子。“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直说吧,我希望你以后和柳子轩保持距离。”
宁晓晓眨眨眼:“安大哥您想多了。子轩哥哥一直把我当成妹妹看。不过既然安大哥如此要求,我会照做。”
柳子轩从小就对她抱有恶念,是她心里永远过不了的坎。她本就不知该如何面对柳子轩。
安煜泽眯起眼,‘子轩哥哥’听着很碍耳。听晓晓对他们几人的称呼就知,在她眼里柳子轩是不同的。他真得上点心。
“晓晓,厉大元帅和你外公有渊源。因为你,他直接任命我为镇守使。”
宁晓晓猛然一惊,向后退了几步。
安煜泽眼神暗了暗,深邃的双眼直勾勾地瞧她。
“为什么要告诉我?”宁晓晓平静地问。这才是他突然承认婚约的原因吧?
安煜泽沉声道:“我现在不说,明天柳子轩看望你的时候也会说。我不想你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特别是他。”
宁晓晓心想: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别人告诉她,安煜泽不打算说出来。
“我娘主动提出你我婚约,本就想用外公残存的人脉换取安家对我的照顾。否则,我一介村姑怎么配得上安大哥?”宁晓晓冷静地回复。
她早已想明白。她和安煜泽之间的鸿沟比安阳河深。外公的人脉是两人之间唯一的桥梁。
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从来没拥有过,也说不上失去。
可是,为何心在隐隐刺痛呢?
“能种出小麦亩产800斤的村姑,绝对配的上我。”安煜泽带着亲昵不失风趣的口吻说。
宁晓晓讪笑。寒麦是宇宙城的产物。没有宇宙城可以依靠,自卑的情绪与日俱增。若有一天失去宇宙城,怕安煜泽再也不会高看她一眼。
他暗暗叹了口气。晓晓有一双会说话的的眼睛,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伤心。他决定瞒下州长的话,天知道这丫头又会想到哪去。
人应该在正确的时候遇到正确的人。他和晓晓相遇太早,有过太多的不愉快。兜兜转转一圈,发现正确的人是她。幸好一切还来得及,今后他定会好好照顾她。
安煜泽贴在她耳边暧昧地说:“在我眼里,晓晓穿什么都好看。你只要做自己,怎么舒服怎么穿。因为我就是你最大的面子。”
宁晓晓羞涩地低下头,这话听在耳中甜到心里。安煜泽不亏曾是联邦最年轻的外交官,真会说话。哄人的话都能说得如此自然。
“我们出去吧。”宁晓晓提议,两人独处一间的氛围怪怪的。
安煜泽牵起她的手往内院走去。出了温暖的房间,凛冽的寒风吹在身上越发的难受。走了一半路,安煜泽突然停顿,握住她的手开始抽搐。
“安大哥,你怎了?”宁晓晓见他身子摇摇欲坠,马上扶住他。
才一眨眼的功夫,安煜泽脸色发青额头布满汗珠,双手变得冰冷。高大的身影弯下,眉头深深皱起,好似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宁晓晓马上反应过来:“关节炎发作了?”
安煜泽痛苦地“嗯”了声,“不要让别人知道。”
宁晓晓支撑着他往西厢房挪去。往常两分钟的距离整整走了十分钟。
她满头大汗的把安煜泽扶到床上,从房间找到枳椇酒让他喝下。
“我马上回来。”宁晓晓急速跑向厨房。
她烧热锅,把一坛子腌菜用的粗盐炒热。然后翻找出一大块干净的布,包着热盐冲进安煜泽房中。
安煜泽整个人像虾球蜷缩在床上。手紧紧抓着被子,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紧咬着牙关,抵御一波又一波的痛感。
宁晓晓快速分出4袋盐袋。她伸向安煜泽衣服扣子,三下五下脱去衣服,把盐袋绑在他的手肘上。接着,手忙脚乱的解开他的皮带,脱掉裤子在膝关节绑盐袋。最后用被子紧紧把他包裹住。
她坐在床头不停地用手帕擦去他额头的汗珠,不知过了多久,他紧皱的剑眉渐渐松开。
安煜泽苍白着脸说:“我感到好了很多。晓晓绑了什么,效果不错。”
“炒热的粗盐。这是老辈留下的方子,很实用。”宁晓晓把头埋在胸口,细不可闻地回答。
她刚才是把安煜泽脱得只剩内裤了。太羞人,没脸见他……
安煜泽闷笑:“第一次有女孩子脱我衣服,我没害羞,你羞什么?”
“安大哥都是自己脱的吗?”宁晓晓脱口而出,说完后意识到说了什么话,羞得夺门而出。
西厢房传出安煜泽畅快的大笑声。
跑回主屋坐等大脑温度冷却,想起来欠安煜泽一声谢谢。她又来到西厢房。
“安大哥,谢谢回来时把外套盖我身上。不好意思,让你受寒了。”在门口说完后又跑回了主屋。
房中的安煜泽愉快地笑了。
正文 第69章 抢收
经历变故丛生的一天,宁晓晓以为她会失眠。谁知一夜好梦安睡到天亮。
偷偷推开房门,内院静悄悄。估计柳老师和安煜泽都没起。她快速的走到外院,避免和安煜泽见面。想到昨天豪爽的举动,就想钻个地洞躲进去。
“宁小姐早!”守门的嘎子兴冲冲地向她打招呼,“昨天我们都有到滩涂地种鱼腥草种子。晚上的红烧肉很好吃。今天还要种鱼腥草吗?”
宁晓晓笑道:“今天没事做,我请你们吃肉。”
鱼腥草属于中草药,买种子花了不小一笔钱。调制营养液的五种植物没成熟,手头的营养液不多。鱼腥草存活率低,不知开年能收获多少。
嘎子听到有肉吃,张大嘴巴笑不停。
走了几步路,宁晓晓回头问嘎子,“你们在滩涂地没挖到什么吧?”
嘎子笑呵呵地说:“我就说那几个紫色的蚌是宁小姐养的。他们不信,非要让厨房做一顿蚌肉吃。”
“什么!”宁晓晓撒腿就往厨房跑。她的紫珠蚌!
冲到厨房时,一群人围在中间讨论怎么做好吃,宁晓晓尖叫着冲了进去。
“把我吃了,都不能吃它们!”宁晓晓大力把围着的人推开。把脸庞的东西护在怀里。
安煜泽古怪地瞧她:“你不是怕蛇吗?”
宁晓晓愣了愣,看到脸盆里盘着条蛇,立马扔掉脸盆,吓得惊叫连连。
安煜泽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抚,“这条蛇已经死了,不怕,不怕。”
“宁家村怎么会有蛇?”宁晓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最怕蛇,曾让宁伯把宁家村翻了底朝天,宁家村的地界绝对不会有蛇。
陈长风把蛇捡回脸盆:“今天出早操运气不错,在路边捡到的。”
“蛇冬眠了怎么可能死在路上。”宁晓晓想到了上辈子在年后发生的重大雪灾。
她扯扯安煜泽的衣袖:“马上派人到四处查看,是不是有很多动物冻死在野外。”
安煜泽朝陈长风看了眼,陈长风指了几个人出去查看。
“晓晓刚才以为我们想吃什么?”安煜泽好奇地问。
宁晓晓眼神焦急地来回查看:“我的紫珠蚌呢?”
“小姐说的是这个吗?”宁婶提着一个网袋问。
看到紫珠蚌安然无恙,宁晓晓松了口气。
她谢绝安煜泽的帮忙,亲自从滩涂地挖了一大盆松软的淤泥。把紫珠蚌塞在淤泥里,放在家中浴室的一角。
“重要的东西?”安煜泽挑着眉,靠在浴室门口抱着手问。
宁晓晓猛点头。
安煜泽认真地注视她,一字一字地说,“宁晓晓,你才是最重要的。”
她被撩得心脏砰砰直跳。她红着脸细不可闻地说:“那安大哥怕寒,为什么还要参加保安团的晨练。”
“恢复性锻炼。”安煜泽淡淡地回道,“下次绝不能让柳子轩抢先救美。”他对柳子轩早一步救下晓晓耿耿于怀。
宁晓晓睁着大眼睛,不敢相信充满孩子气的话是安煜泽说的。
安煜泽靠过去:“昨天流了不少血,怎么没多睡会?我让宁婶顿鸡汤给你补身,待会儿一定要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