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婊子,反正不能给你白吃白睡。你要继续住下去,可以,钱拿来。”金氏手掌一摊,向黎崇白讨钱。
黎崇白哪堪这样的羞辱,气急败坏的上前就甩了她一个耳刮子。金氏愣了一下,突然高声尖叫了起来:“杀人了,救命啊。”
黎崇白慌神了,试图上前制止她乱喊。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动作。门外突然蹿进来三个高壮的汉子,三下五除二就将黎崇白撂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金氏娇娇弱弱的扑倒在其中一个大汉身上,边哭边诉苦:“情哥哥,这混蛋强迫我,奸污了我,如今竟还打我。这要是被传出去我可怎么活下去啊。”
原来这男人亦是金氏的其中一个入幕之宾。那高壮的男子示意身边另两个男人动手。对着黎崇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将人打得鼻青脸肿,哀哀求饶。
“好妹妹想如何处置他。”高壮男子拥着金氏,讨好的问。
“情哥哥,人不能让他白睡了,也不能让他白打了。这样吧,就让他赔些银钱给我罢。”
“只让他赔些银钱是便宜他了。行,听好妹妹的话。要他给多少?”
金氏佯装扭捏了一下,轻声说道:“就三千贯吧。”
“行,那就三千贯。”黎崇白一听,瞪大了眼,拼命摇头。他哪里来这么多钱。没人理会他的抗议。两个高壮的男子径自去旁边寻来纸笔。
金氏的情郎发话:“让他自己写好借条,按了手印。一个月后,老子再去文县取银子。”
黎崇白死活不肯写,“他要是不肯写借条,你们就给我打,打到他肯写为止。敢睡老子的女人,打老子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又是一顿好打,黎崇白不得不写下三千贯欠条,承诺一个月后还上。他要求道:“这事不能传出去。”金氏耻笑他:“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想着留脸面。放心,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这事就我们几个人晓得,断不会让外人知晓。”
金氏为了能顺利拿到三千贯银子,对情郎三申五令要保密。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天后这事仍旧传了出去。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丑事很快就传到了文县。短短几天功夫,文县就传得人尽皆知。
黎崇白勾搭有夫之妇,白吃白睡还打人。这般没品下流龌龊的人,百姓们又是唾弃又是看笑话。
第七十四章高家要退亲
黎崇白的丑事很快在文县传遍。待黎家大房的人知道丑闻时,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平日里最为袒护儿子的王氏也气得发急,满院子追着黎崇白打。
“你还要不要脸,你女儿马上就要成亲,你闹出这样的丑事,高家若来退婚,你女儿一辈子都要砸在你手里。造孽啊…造孽啊…”王氏追也追不动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抹着眼泪哭骂。
黎崇白不敢走出门,心里是万分埋怨金氏不守信用,将事情曝光了出来。
大房女儿一直都是自私自利惯了的,上次家里被砸成那样,黎芳都没跨出闺房一步。这会儿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哪里还能高高挂起事不关己。
钱氏拥着哭得死去活来的黎芳来到院子里。
“爹爹闹出这样的丑事,高家若来退婚,我也不要活了。”黎芳哭哭啼啼的诉说着。
钱氏终于忍不住,放开女儿,几个跨步来到黎崇白身边打骂:“你个不要脸的,招惹什么女人不好,偏偏要去勾搭有夫之妇。还被人给捅了出来。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做人。”
王氏打骂他,黎崇白不好回手,可钱氏却让他没了这层顾忌。黎崇白毫不留情的将钱氏推搡了出去。一时不查的钱氏被推得个仰倒,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这下钱氏也不肯消停了,索性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骂起来:“你个没用的男人,我要跟你和离。你个杀千刀的,我前世挖你祖坟杀你全家了,这辈子要嫁给你这么个下作的东西。”
钱氏的泼妇样,黎崇白万分恶心,吼道:“和离可以,只要你拿得出三千两银子来,我现在就去写和离书。”
“三千两银子?你做梦。”钱氏仍旧坐在地上哭骂,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王氏却是听出了点意思,腾地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拽着黎崇白追问:“什么三千两,你是不是还瞒着什么事没说?”
黎崇白见躲避不过,只得交待出,他被人逼着写下了借条。足足三千两,一个月后人家来追要。
闻言,王氏晕了过去。黎芳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软塌塌的哭倒在王氏身上。
钱氏“嗷”地吼了一嗓子,臃肿的五短身材自地上扭了起来。狠狠地抓着黎崇白,“我不要和离了,你就休了我罢。休了我罢。”
“要我现在休了你,做梦。”黎崇白恶毒的啐了她一口唾沫,偏要拉着钱氏一起遭殃。
事已自此,黎家大房也拿不出什么办法应对。只得过一日算一日。黎崇白侥幸的想着,没准金氏也没脸敢来文县要这笔账。
事实却是他高兴的太早了,一个月不到,绍县的人就找上黎家大房讨要银钱。黎崇白索性耍无赖不肯给钱。那些来讨要的男人本就是绍县有名的地痞流氓,敢跟他们耍无赖。二话不说就把黎家大房砸了个稀巴烂,搜走了多余的银子,连给黎芳备下的一些嫁妆也被搜刮得干干净净。黎家大房这会儿真的穷得只剩下一座空房子。
黎芳哭晕在闺房里寻死觅活。
银子没了,嫁妆没了。日子总要过的。王氏厚着脸皮来到文家找文氏。
“芳儿快要成亲了,你作为婶婶也得出出力。上次芬丫头成亲你没赶上,这次芳丫头的亲事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婆婆想让我做什么?”大伯那些个丑事,文氏也知道了些。
“自然是帮着一起备嫁妆了。”
“备嫁妆?不是说早在大侄女成亲时就已经在备了,怎现在还在备?”
“一年里头嫁两个女儿,琐事这么多,哪是一两个月能备得齐的。你可别推脱了。”
“婆婆想以多少钱来置办嫁妆?”
“高家是官家,怎么着也不能让芳丫头被人看不起。三千两罢。”
“三千两?”文氏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样多得嫁妆,在文县也不多的。大伯真是舍得给。”
“谁说是他出的。”
“不是大伯出这份嫁妆,难道是婆婆要拿私房钱来贴补芳丫头的嫁妆?婆婆若想给大房出这笔嫁妆钱,我们二房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我哪来这么多银钱。这笔嫁妆钱得先向你们二房借。”
“婆婆,您这玩笑开大了。夫君一个清清白白的县官,一年到头有一半的俸禄孝敬了您。咱们一家六口人缩衣节食的仰仗着另一半俸禄过活。我们二房哪里来这么多钱借大伯家。”
“老二家的,实在是没办法啊。你就做做好事,借上一借。再说哪个做官的不贪,老二做官许多年,怎可能拿不出三千两银子呢。”
文氏疾言厉色地辩驳:“婆婆这话不要乱说,夫君是清正廉明的好官。您不帮着他说好话也就罢了,怎还能往自家儿子身上泼脏水的。您这话要是传出去,夫君还要不要在官场混了。”
王氏拍打着自己的嘴,“呸呸呸,是我说错话。”贪污可是要吃牢饭砍头的大罪,确实不该乱说。
“婆婆您请回吧,三千两我们二房是绝对拿不出来的。上次黎文斌偷走我儿子的庚帖去青楼叫卖不是大赚了一笔。您若真缺钱找您孙子要去。”
文氏甩下这句话自顾自走了,连招呼王氏都省了。偷庚帖的事,王氏自知理亏,在文氏这里吃了个闭门羹,倒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径自走了。
黎崇白做下的丑事,自然传到了高家耳朵里。虽说高四郎不是高氏亲生的。这样下作的亲家到底也是恶心人。高氏找高县尉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去黎家退婚。
高云云自打上次被告知黎静言不肯娶她后,依旧不死心,时不时来缠着高氏,让她想想办法成全自己。
“你怎还想着黎家那个小子。他到底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念念不忘至今。”
“娘,我就要黎静言,别的男人我都不要。”
“黎家大房现在是整个文县的笑话,二房这些人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若还想着要嫁到黎家去,我和你爹都不会同意的。”
“娘,黎家大房和二房早就分了家的。大房做下的丑事关二房何事。反正不管你和爹爹同不同意,我都嫁定他了。”
“你怎就说不听呢,娘把能说上话的人,都请了一遍去黎家说亲,可他们家就是不答应。你何苦这般上赶着倒贴呢。”高氏也是恼火黎家二房的不识抬举。他们高家是什么人家,黎家二房竟然这般羞辱他们。
“娘,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黎静言。”
“云云,乖女儿,听话,娘以后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看的男人。咱不纠缠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