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闺女急了。
云杉赶紧哄:“好好好,我们不用有毒的黄粉粉,绝对不用。”
前世。
村子里都流行给新生儿乃至一两岁的孩子涂抹黄丹粉,以防红屁股,红脖子以及治痱子。
把黄丹粉当成了神药一般的使用。
黄丹粉里含铅量重。
村子里的那些人抱着孩子聚在一起,看到谁家孩子红屁股了,长痱子了,还会嘲笑挤兑别人舍不得给孩子花钱,连几块钱一包的黄丹粉都舍不得买给孩子用,让孩子遭那么大的罪。
村里的好些人总认为自己是最疼爱孙子的,尤其在夏季照顾幼儿时,在幼儿洗完澡后,那黄丹粉就跟不要钱似的给孩子浑身涂抹。
最后村子里发生了好几户人家的孩子铅中毒。
症状轻的,只是呕吐,抽搐,嗜睡,低热。
好些村民都以为孩子是伤风感冒了,去了赤脚医生那儿给孩子看病,赤脚医生直接当成了感冒去医治。
结果就导致了很多孩子反复感染,腹痛,偏食,身体发育落后,严重点的,身子是出现了智力障碍。
后来村子里有一家人,接连生了七八个女儿后,终于生了一个儿子,盼了十多年才生出来的宝贝儿儿子,全家人都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那孩子在春末出生。
夏季炎热,孩子容易红屁股,红脖子,家里的长辈们,就不要钱的把黄丹粉给孩子身上涂抹,接连用了两年,最后孩子铅中毒严重了,反复呕吐,抽搐,人看起来也不怎么灵光,送到大医院去检查才发现是铅中毒。
一家子哭哭啼啼从大医院回来后,村里人这才知晓,原来祖祖辈辈传下来治疗孩子红屁股和红脖子的灵药,危害居然那么大。
她还和那个脑子不灵光的男娃小学同班过,所以,她对黄丹粉的害处才尤为清楚。
黄丹粉的害处,秦熠知前些天听妻子说过,那时吓得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还是两个奶娘和邓婆子第一次听说黄丹粉有毒。
虽然不信祖辈传下来的偏房有毒,但想到夫人见多识广,从不会无的放矢,都半信半疑了起来。
“夫人,那,那不能用黄丹粉,等开年后天儿热的时候,该怎么办啊?”邓婆子有些着急的询问。
高奶娘和杨奶娘也焦急的看向炕上的夫人。
明年夏天的时候。
三个小主子就半岁多了,那时候的孩子正是肉嘟嘟的时候,很容易长痱子和红脖子和红屁股,尤其是脖子上最容易红肿破皮。
说起这个问题。
秦熠知和云杉也有些犯愁。
若是前世。
去超市,去孕婴店买点婴幼儿用的爽身粉就行,可这古代……。
有钱都没地儿去买啊!
正在众人发愁之时。
蒋奶娘端着热水盆走了进来。
奶娘把小萱抱到一旁去清洗了小屁股后,又用柔软的棉布轻轻擦拭干净了水份,晾了一会儿让小屁股上的皮肤彻底干燥后,这才垫上干净的尿布。
“哇啊~哇啊~”明灏在炕上也忽的哭了起来。
紧接着。
小瑾也哭了起来。
秦熠知和云杉解开尿布一看。
明灏拉臭臭了。
小瑾尿尿了。
新手爸妈却一点都不嫌弃。
眉头都没皱一下。
秦熠知捏着明灏被弄脏的尿布,用干净的地方替儿子擦拭小屁股上的臭臭。
晴空看着尿布上那黏糊糊的黄色便便,看着弟弟屁股上沾着的便便,捂住鼻子赶紧从炕上跳了下去:“好臭~好臭啊~”
小川倒还比较淡定,只是身子后倾了一些。
看着丈夫动作轻柔的给儿子擦拭臭臭,云杉的脑子里忽的想起了前世听过的话,笑眯眯的看着丈夫。
心中感叹:难怪听人说……别人的孩子拉的是粑粑,自己的孩子拉的是嘎嘎。
所谓的“嘎嘎”
就是她前世方言里肉肉的意思。
意思就是说。
看到别的孩子拉粑粑,那就是臭臭的粑粑,令人避之不及。
而自己孩子拉的粑粑,却好比香香的肉肉,一点都不觉得臭。
自己孩子拉了粑粑后,还会仔细研究粑粑的颜色正不正常,大便的干硬正不正常,反正就是要仔细研究了才会放心的下。
三个孩子玩儿了两刻钟,又都拉了,等会儿洗干净了小屁股后,估计也饿了,吃了奶应该就要睡了。
毕竟。
孩子还小,觉多,只有吃得多,睡的好才能长好身体。
于是云杉看向奶娘:“你们把孩子们抱回去吧,该洗的洗,该喂奶的喂奶,喂完奶后,一定要记得给孩子们拍出嗝儿,然后擦拭干净孩子们脖子上残留的奶渍,然后就他们自己在小床上睡。”
三个奶娘忙不迭的点点头:“是,夫人。”
外面的寒风呼呼的刮着。
雪飘飘飘洒洒的下着。
屋子里暖暖的。
秦熠知洗干净了手后,便坐在炕上,和妻儿下跳棋。
傍晚。
晚膳过后。
晴空和小川也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云杉穿得很厚实,依旧带着帽子,汲拉着兔毛做的保暖拖鞋,正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饭后消食。
坐月子的这二十七天里。
经过一日三顿的汤汤水水滋补,还有路大夫开的药膳调理身体,再加上没有白日夜里的照顾孩子,休息的好,孩子们也很健康不用她揪心,丈夫也时刻在身边陪伴,没有了任何烦心事儿,所以云杉那生产前的浮肿脸部,以及肤色蜡黄的糟糕状态早就没了。
现在的她,整个人的气色变得很好,皮肤也白皙紧绷且富有光泽,浑身有劲儿,就是比未怀孕前胖了约八斤。
不过看起来并不显臃肿和肥胖,而是恰到好处。
秦熠知放下手里的笔杆,右手托腮,手肘撑住桌子,脑袋微偏的看着正在来回散步的媳妇,跳跃的昏暗油灯下,媳妇那婀娜的身形正背对他走着。
她一个转身。
清秀而精致的侧脸,凹凸有致的侧身瞬间宛如磁石一般吸引住了他全部的视线和全部的注意力。
幽深的黑漆漆眸子,瞬间迸裂了一条缝,那一缝隙里似乎有炙热的岩浆喷涌而出。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呼吸急促而紊乱。
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憋了整整九个多月的身体,顿时就躁动了起来,顿时就有了反应。
“媳妇~”低哑的声音又骚又撩又充满了磁性。
这荡漾的声音……
听得云杉耳朵都要怀孕了。
撩得云杉顿时心尖一颤一酥一麻。
那一股电流从左胸处的心脏,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
看着他那灼热而充满谷欠望的眸子,云杉呼吸一紧,迈步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他的双腿之上,双手搂住他的颈脖,定定的看着自家素了整整八个月的男人,狡黠的眸子微闪,柔声道:“夫君~”
秦熠知身子一僵,搂住她腰身的双臂猛然收紧了一些。
灼灼的看着怀里的媳妇,不断的狂咽唾沫,声音有些紧,有些颤,有些郁闷:“媳妇,别惹火,为夫难受。”
看的着,吃不着。
这滋味儿……
真真是甜蜜又痛苦。
这才二十七天,坐月子一共得六十天。
还有三十三天。
三十三天。
时间……
怎么就这么慢呢?
秦熠知下巴搁在云杉的肩头蹭了蹭,感觉憋得身体都要撑爆了。
云杉温热的指尖在他的后劲处缓缓滑动着,在他耳旁吹了一口热气,声音暗哑透着诱惑:“夫君,想吗?”
“想,很想,非常非常想。”秦熠知紧绷着身体,毫不犹豫的一连串说道,随后声音闷闷道:“可也只能想想,只能看看,不能吃肉。”
云杉左手揽住他的脖子,右手着他眼前晃了晃:“需要借你用用吗?”
秦熠知呼吸一紧。
眸光沉沉。
云杉的耳朵就算是没有贴在他的胸口,也能听见他疯狂吞咽唾沫的“咕咚”之声。
打横一把抱起她,便朝着炕走了过去。
“夫人。”
“嗯?”
“你勾起来的火,就得负责,就得彻底把火星都给扑灭了才行。”
云杉嘴角狠狠一抽,瞪他:“那我的手不得废了?”
秦熠知这厮咧嘴一笑:“不会的,事后为夫给你搓揉搓揉,在用热水给你敷一敷,最多明后天就不会酸疼了。”
“……。”
床幔放下。
暖暖的炕上,两人身上的温度似乎比炕上的温度还高。
一刻钟过去。
两刻钟过去了。
正当秦熠知处在关键时刻。
忽的。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
便响起秦安急切的声音:“主子,秦十九回来了,有急事需要向主子禀报。”
秦熠知身子猛的一僵,彻底蔫了,面色紧绷的寒声急促道:“稍等片刻。”
“是,主子。”秦安呼吸急促的急忙回答。
云杉也吓得脸色大变,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心,焦急道:“秦十九一共才离开十一天,途中又不能换马,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