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如何是好?
“爹,这可怎么办?”秦书墨神色焦急的看向父亲。
镇国公顿时陷入了两难。
若是此刻急忙忙的让人前去秦濓的府中,让秦濓的妻子把两个孩子带回来,那么,势必会引起皇帝的猜疑。
一旦皇帝觉察到镇国公府已经知道了他深藏的那个秘密,那么……。
皇帝肯定会立刻对镇国公府和熠知动手。
现在。
熠知羽翼未丰,大乾也还没有到即将倾覆的时刻。
若是此时暴露。
不仅镇国公府上下几百口活不过今晚,就连在西川的熠知今后也会异常的艰难。
镇国公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在秦书墨的耳旁悄声低语了几句,秦书墨脸色顿变,浑身都在颤抖。
为了两个庶出的孙子和孙女,让镇国公府和战神府那么多人的性命去冒险,秦书墨犹豫了,害怕了,也有些后悔刚刚向父亲求助了。
嘴唇哆嗦得很是厉害。
开开合合好几次后,这才发出声音来:“爹……爹这么做太冒险了。”
镇国公深深一叹,朝秦书墨挥挥手:“去吧,她不是个蠢的。”
秦书墨离开后。
镇国公在屋子里焦躁不安的来回走着。
双胞胎都不会足月生产。
算算日子。
孙媳妇应该再等二十多天左右就要生了。
双手背在身后,一边来回的走动,一边焦躁不安的搓动着双手。
……。
夜里。
秦书墨焦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似在烙饼似的。
陈氏忍无可忍的猛的坐起身,伸手狠狠的拍打了好几下秦书墨的后背,没好气的怒问道:“你这些天……你跟爹究竟是怎么了?看看你们这吃不下,睡不着,整天心神不宁的样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你们究竟遇上什么事儿了?”
丈夫和公公都瞒着她,肯定是害怕她担心。
可是……
她看着公公和丈夫一天天的憔悴下去,她这心里就更加的不好过了,更加的担心了。
见妻子撒泼质问。
秦书墨身子一僵。
起身坐靠在床头,神色疲乏,双手狠狠搓了一把脸后,这才看向妻子沉声道:“我和爹只是有些担心秦濓那孩子,他傻乎乎的当了皇帝手里那把刀,惹得朝中大臣们忌恨不已,我和爹劝他回来,那孩子却钻进了牛尖角,怎么都不肯……。”
一听是有关秦濓的糟心事儿。
陈氏顿时就甩给了丈夫一个冷脸,又是推搡,又是脚踹的把秦书墨赶下床,怒骂道:“滚,你若担心你那小妾生的宝贝儿子,你跟你那心爱的小妾说去,那蠢货又不是我生的,秦书墨,你诚心恶心我是吧?赶紧给老娘滚……。”
秦书墨欲言又止的深深看了妻子一眼,抓起外袍披上后,便朝房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去书房里睡。”
“……。老娘才不关心你去哪儿睡?和谁睡?你就是去和马圈里睡都不管老娘的事儿。”陈氏粗喘着气,狠狠瞪着丈夫怒道。
虽然嘴上说得狠,但心里,陈氏还是很满意丈夫没去那小妾屋里。
不过……
丈夫和公公真的只是因为秦濓的事儿而发愁吗?
陈氏内心有些怀疑。
……。
虹口县。
云祁跟随秦熠知派来给他报信的人,连夜赶回了虹口县的县城内。
瘦猴在房门外压低了音量,悄声喊道:“主子,云公子回来了。”
“嗯。”秦熠知低嗯一声,随后吩咐道:“去把邓婆子叫来。”
“是。”瘦猴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秦熠知看着刚刚熟睡下去的妻子,替她捏好被角,随后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惊动她,翻身下床刚刚穿好鞋子和衣服,邓婆子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主子。”
“照看好夫人,若是夫人有任何不适,立刻喊院子里的秦勇前去书房寻我。”
“是。”
书房内。
秦熠知神色阴鸷,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云祁看着好友这状态,心里一紧。
难不成……
京城发生什么事儿了?
刚想到这儿,还没来得及问,云祁便听到好友寒声道:“十天前,秦濓那畜生带着狗皇帝去了镇国公府,秦濓还在祖父的茶水中下了‘七日睡’的剧毒。”
“什么?”云祁又惊又怒又怕的不行,颤声急忙追问:“那老太爷身子……身子可有大碍?”
“幸好秦七心细,故意把茶水给摔地上了。”秦熠知后怕不已的寒声说道。
“……。这个吃里扒外的蠢货。”云祁恨得牙痒痒,磨了磨牙,狠狠道:“娘的……。秦濓那龟孙子真不是个人,老子从小就一直看不惯他,虽然人蠢了些,但心眼子却不少,小时候就成日的在你爹和老太爷面前讨巧卖乖,面对你我之时,总是一脸我们欺负他了的委屈表情,呸~那小娘养的狗东西,没想到长大后,这心思还变本加厉的越发歹毒了,连亲祖父都胆敢毒害。”
秦熠知身子僵直,拳头紧攥,因为愤怒而浑身抑制不住的轻颤着,喉结上下滚了滚,嘶哑的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戾气。
“那狗皇帝前些日子从太上皇手中拿到了兵符,如今行事更是肆无忌惮了……。他已经容不下祖父了,容不下我了,这才急着想要毒杀祖父,然后扶持秦濓那个容易掌控的蠢货继承镇国公府的一切。”
“熠知,你有什么计划?”云祁神色凝重的问。
“狗皇帝拿到兵符后,派兵了精兵前去镇压灾民,屠,杀了好几个县城闹事的灾民,那狗皇帝光是镇压,却没有粮食去安抚剩下的灾民,那些活不下去的灾民们,没有吃的,最后便只能去丢弃尸体的乱葬岗弄人。的肉来吃……。”
云祁唇角挂着讥诮的冷笑“……。那狗皇帝这是在自取灭亡,相信过不了多久,其它县城的灾民们听闻了皇帝的所作所为后,很快便会爆发更大规模的民,变。”
西川这边和其它县城一比。
西川的老百姓简直就是泡在蜜罐里。
如今。
西川的百姓们有饭可吃,有地可种,明年还能种上高产的新型农作物,西川的老百姓们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能有个奔头。
而其它的地方。
老百姓们把树皮草根都吃光了,能进肚子的东西都吃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泥地,不吃。人吃什么?
“不错。”秦熠知点点头,冷厉的双眸微眯,迸射出骇人的冷光:“西川这地方穷山恶水,人烟稀少,没什么油水可捞,只要我们把西川通往外面的各个地方把手好,不让西川的消息传递出去,不让外面的人知晓西川现在在大力发展中,那么,那外面的人是不会惦记上这里的。”
“你是想?”
“我想火上浇油,让火烧的更大些……我会派些人前去其它县城,让灾民把事儿再闹大一些,另外……既然那狗皇帝成天闲的慌,成天盯着镇国公府和我,那么,再等些日子,我便再给他找些事情做。”
“……什么事儿?”
“祖父埋在宫中的钉子,前些日子打听到皇帝每隔三至五天,便会在寝宫内不许任何人进去,包括皇后和太子等人皆是不准进入,而奇怪的就是,皇帝明明没有叫太监抬水进去沐浴,但皇帝大夏天的身上却没有汗味儿,虽然皇帝的衣服看似并没有更换,但那衣服的褶皱也明显不像是穿了大半天样子,这表明……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寝宫内便有着密室,而且,这个密室十有八九是通往皇宫外的某个地方?”
云祁心中大喜,激动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案:“太好了,这可真是太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震惊世人的消息传出去?”
“这件事暂时先再等一些时间,现在我们先派人去其它县城,把第一把火烧得更旺些。”
“行。”到时候,大乾所有的县城都乱了,看皇帝手里那三十万兵怎么去镇。压几千万的百姓。
秦熠知神色凝重的看向云祁,再次提醒道:“夫人估计再等半个月左右便要生产了,你一定要盯紧西川的各个关口,还要把一些山势不是很险峻的地方,也要派人暗中盯紧了,千万别让西川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云祁点点头。
秦熠知继续道:“一旦这个时候泄露了,一方面皇帝担心我培植势力,便会把我调走;另一方面,各处的灾民便会朝着西川这边蜂拥而至,西川目前的粮食,还有这点家底,只能勉强应付西川境内的人,负担不起更多的人了。”
“放心,我等会儿回去后,立刻再加派一些人手前去守住各个关口。”
“嗯。”秦熠知拍拍好友的肩:“辛苦你了。”
云祁好笑的捏着拳头砸了砸秦熠知的肩头:“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客套话,你放心的照顾嫂子吧。其它事情,我会暂时帮你顶着的。”
“好兄弟。”秦熠知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笑意。
忽的。
外面出来瘦猴惊恐的急促高声喊叫。
“主子,快快快……大少夫人羊水破了,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