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墨:“……”
侍卫们:“……”
陈氏:“……”
……
六十多岁的镇国公,身子骨依旧健朗,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面色红润,身形高大而威猛,此时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笑,正笑眯眯的打量着云杉,小川和晴空。
母子三人都有些紧张,心扑腾扑腾的直跳。
眼前这个老爷子,可是跟随大乾开国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人,她们怎么可能不紧张……
秦熠知看着祖父这有些刻意和瘆人的笑,再看看紧张得身子微颤的母子三人,忍不住看向祖父提醒道:“祖父,你若是笑不出平常那般自然,那你还是别笑了,你此刻这笑,笑得有些瘆人。”
“……”镇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臭小子……”
看出了云杉母子三人在紧张,镇国公深吸一口气,于是对身旁的下属道:“秦七,把我给孙媳妇和两个小曾孙的见面礼拿出来。”
“是。”秦七把托盘端了出来。
托盘里,分别放走一把匕首,一柄佩剑,一根特制的鞭子。
镇国公兴致勃勃的对云杉道:“孙媳妇,爷爷从熠知的信里知晓了你的不少事儿,有胆识,有勇气,不比男儿差,所以爷爷把佩戴在身边多年的匕首送给你防身用,你可别小瞧了这匕首,这可是跟着我上了无数次战场,杀敌无数的防身利器。”
这么重的礼,云杉有些不敢收了。
秦熠知走到云杉身旁,劝说道:“既然是爷爷给你的,你就收下。”
云杉抿了抿唇,随后点点头,看向镇国公道:“谢谢老……”
“嗯?”镇国公不悦的一挑眉,提醒道:“叫爷爷。”
“谢谢爷爷。”云杉接过匕首,脸颊发烫的叫了声爷爷。
听到云杉叫爷爷,镇国公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
镇国公把特地寻来的佩剑送给了小川,鞭子送给了晴空,两个孩子都很是喜欢这个礼物。
“谢谢曾祖父。”
“谢谢曾祖父。”
两孩子软糯糯的对镇国公道谢着。
接下来轮到陈氏和秦书墨给母子三人送礼。
陈氏送了云杉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给小川和晴空送了长命金锁。
秦书墨者直接而准儿媳妇送了一万两银票,给两个孩子也各送了五百两银票,让他们想买啥就买啥,这是来自一个执绔公爹,执绔爷爷的送礼方式。
楚姨娘刚刚摔了一跤,脸上都破口子了,这会儿让并没在这儿。
云杉收到了长辈们给的礼物,也把她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上来。
“爷爷,我听熠知说,爷爷年轻时四处征战,身子骨受了寒凉,冬天身上的衣物一旦不是很保暖就会骨头寒疼,所以我就亲手织的一套厚实的线衣送给爷爷,虽然不值钱,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望爷爷莫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镇国公乐呵呵的笑说着。
孙媳妇亲手做的衣服,他怎么可能会嫌弃呢!可当目光看到孙媳妇递过来的衣服时,镇国公眸光一怔,伸出手接过来摸了摸,随后迫不及待的抖开一看——懵了。
大厅的陈氏和秦书墨两口子也懵了。
这衣服……
这衣服……
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不仅面料奇怪,就连样式也很奇怪,而且衣服版型还这么瘦,前面和侧面连个开襟都没,直上直下的这该怎么穿进去呢?
他们都以为这是云杉不善做衣服,这才弄了个这个出来,虽然没法穿进去,但好歹是云杉做的。
陈氏昧着良心看向云杉笑说道:“不错,不错,这样式还真时兴,京城里都没这样式,我儿媳妇就是厉害,都能自己设计衣服。”
秦书墨嘴角的笑有些僵,但看着自家老爹和媳妇看向他时,那眼底那蕴藏的警告,也忙不迭的开口夸赞:“这衣服的颜色搭配的好,靛蓝色和黑色两种颜色搭配起来,爹穿起来肯定很精神。”
镇国公摸着手里的衣服,也违心的夸奖着:“嗯,不错,很不错,这衣服真厚实,今儿冬天我穿上肯定很暖和。”
听到众人都对这个礼物很满意,云杉悬吊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秦濓紧抿着唇,神情复杂的看着大哥和未来大嫂。
虽然祖父和爹娘的演技不错,但秦熠知是什么人呀,哪里看不出他们的心中所想?为了给云杉争面子,于是从礼物中拿出属于他的那一件毛衣,嘚瑟的朝众人一笑。
“祖父,爹娘你们看,这是云杉送我的,我穿给你们看看,你们瞧瞧我穿上精神不?”
说完。
秦熠知便在亲人懵逼的视线中,把高领套头线衣拿起来,用了不到五秒钟便把线衣给穿上了。
镇国公瞪大了眼:“……”
陈氏满眼震惊的走向儿子,在儿子身上摸了摸,扯了扯,发现这线衣不仅厚实,而且还有极大的弹性,顿时眸子一喜,不敢置信的看向云杉:“云杉,这衣服你是怎么做出来的?穿起来既快捷方便,又厚实又贴身,冬天把这个穿在里面,既保暖又不显得臃肿,而且脖子这一块也凉不着,你这脑瓜子怎么这么好使?连这样的衣服都能做出来……”
镇国公一看大孙子穿上了,当即迫不及待的有样学样,把线衣给直接套在外套上了,套上线衣后,镇国公咧嘴笑个不停,稀罕的一个劲儿的用手在身上摸个不停:“还别说,这衣服的弹性还真是好……我还以为小小的领口脑袋钻不出去呢,没想到轻轻松松就套进去了,厚实又贴身,不用担心有风会钻进来。”
作为一个好相公,就是要时刻让妻子在长辈面前刷好感。
这可是云杉告诉他的。
于是秦熠知深深一叹,随后心疼且又无奈的看了云杉一眼,对祖父和爹娘道:“就这一件衣服,云杉没日没夜的织了十来天才织完呢!老费劲儿了。”
一听秦熠知这话,几个长辈越发的对云杉满意了。
“云杉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干嘛这么着急?若是累倒了可怎么办?”陈氏嗔怪的瞪了云杉一眼,忍不住说教着。
云杉羞涩的一笑,随后又从箱子拿出两套来。
“伯父,伯母,这是我给你们织的线衣。”
“我们也有?”陈氏震惊又激动不已。
“……有心了,你这孩子有心了……”秦书墨拿着手里的衣服,对云杉连连说了两句有心了,随后看着老爹和儿子都套上了,也迫不及待的套上了。
陈氏的线衣,是喜庆的红色和淡淡粉色组成,同样也是高领线衣。
秦书墨的则是板栗色和黑色横条高领线衣。
镇国公祖孙三人分别套上线衣,就跟小孩子到了新奇的礼物一般,不舍的摸摸,看看,互相讨论并研究着。
秦濓和韩婉贞夫妻两人此刻在这里,就跟融入不进去的外人一般。
云杉又从箱子里拿出给秦濓夫妻,以及两个小侄儿侄女的礼物。
现在还未成亲,云杉也不知晓该作何称呼这两人,于是也索性懒得称呼,走到两人身旁歉意一笑:“抱歉,因为时间有些不够,就只是给家里长辈加急织了一些出来。”
韩婉贞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朝云杉回了一礼,声音轻轻柔柔淡淡道:“……您客气了。”
“……嫂子客气了。”秦濓也朝云杉行了一礼。
云杉把手里秦十六买回来的簪子递给了韩婉贞,又把秦十六买回来的一方砚台递给了秦濓:“小小意思,还请你们收下。”
夫妻两个只得含笑的收下。
“谢谢,让您费心了。”
云杉摇摇头。
又把给两个孩子准备的线帽,分别递给了两个孩子。
“这是我给孩子们织的线帽,冬天天冷的时候,孩子们戴上帽子的同时,帽子两边特意留长的部分,还能护住孩子的耳朵,让孩子们不会在冬天时耳朵生出冻疮来。”
秦臻今年四岁,秦香今年两岁,正是皮的时候,一看这新奇的帽子上还有颜色好看的线团子,两孩子当即就伸手接了过去,迫不及待的就要朝脑袋上戴。
“不可以戴。”韩婉贞脸色一变,一把夺过两孩子手中的线帽,反应极大的把帽子丢向两米开外的丫鬟,谁知道准头却不怎么好,两顶帽子直直就掉落在地。
韩婉贞的过激反应,惹得大厅里的镇国公,陈氏夫妻,以及秦熠知和云杉母子三人全都黑了脸。
两孩子见他们喜欢的帽子被娘给抢走还扔了,当即就哇一声的哭了。
“娘,帽子,帽子……”
“哇~”
镇国公冷飕飕的看向秦濓和韩婉贞:“秦濓,带着你的女人滚~”
云杉被韩婉贞如此下了面子,既没有委屈的大哭,也没有羞恼的大发雷霆,只是冷冷瞥了韩婉贞一眼,淡淡道:“心中有佛,所见皆佛;心中有屎,所见皆屎。”
韩婉贞被祖父怒骂,还被一个乡下农妇怼得无言反驳,当即就红了眼眶,瞥了左前方的秦熠知一眼,当看到秦熠知看向她那阴戾的目光时,眼眶中的眼泪,就跟豆子似的啪啪砸落在地。
云杉觉得这个弟媳看向秦熠知的眼神,有那么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