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有恃无恐的暗想道。
今儿个下雨,好不容易能躺在床上休息的言正文,听着外面又在开始闹腾,而且还是要卖他大闺女换银子送老四读书,当即就怒了。
冲出屋子,便黑着一张脸同他爹怒吼道:“爹,我婆娘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吗?你真想卖了蓉蓉供老四进学?”
事情都被这余氏闹这么大了,言传根此时自然是抵死不认,恼羞成怒,面红耳赤的梗着脖子看着大儿子。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我看你这婆娘是得了癔症了,赶紧的堵了她的嘴拖进来,若是惊动了里正和族长,咱们家可真就要被族长和里正赶出村子里。”
言正文怀疑的打量着父亲。
知子莫若父,反之亦然。
他父亲是个什么秉性,言正文心里比谁都清楚。
要卖蓉蓉这事儿,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
“爹,儿子今儿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真要卖蓉蓉换银子,那银子也只能花在有信身上。”
言传根差点气了个仰倒,哆嗦着手指头指向言正文,好一阵后才骂出声:“你,你这个不孝子,我和你娘这还没死呢,你就急着想分家当家作主是不是?”
言正文满脸的不耐:“爹,你也别给我转移话题东扯西扯的,反正我今儿把话撂在这儿,蓉蓉就算是要被卖,那银子我也绝对不允许花在老四身上。”
余氏也忙不迭点头:“就是,爹要是不同意,咱们就分家,反正上次二弟回来时,也有分家的打算。”
言蓉蓉听着爹娘的话,瘫坐在地,心寒的彻底绝望了。
凭借她这一份姿色,一旦被卖。
不是被卖进大户人家当丫鬟。
就是卖给那些有钱人当小妾。
亦或者是被卖进那迎来送往的烟花之地。
如今……
她可该怎么办?
言传根一家又是哭,又是闹,又是吵,又是扯皮的,真真是好不热闹。
村里的村民们。
此时听到言传根家又开始唱大戏似的闹,皆是瘪了瘪嘴。
“这言传根老两口,真真不是个东西。”
“谁说不是呢~那一家子,除了镇上的老二,还有家里的有德和珍珍,其余人,真没几个好货,那脑瓜子一个个鬼精鬼精的,惯会算计人。”
“哎~族长和里正也真是的,上次居然没有把言家给从族谱上除名,这种祸害留在村子里,也不知道今后会惹出什么祸事来,现在我看到他们那一家子的人就恶心……”
“幸亏那厉氏脱离了言传根家,要不然,今儿估计要被卖的,就是厉氏母子三人了。”
言传根家吵得不可开交。
村子里的村民们,幸灾乐祸的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和家人,或者邻居点评几句。
看外面这淅淅沥沥下个没完的雨水,众人又开始发起愁来。
这雨,也不知何时才能停?
……
雨,接连下了整整三天,可却还没个要停的征兆。
自从秦熠知在荒地那边强吻了云杉后,云杉便对他开始了冷暴力。
不看他,不理他,把他当成了隐形人似的对待。
秦熠知这几天成日的跟在云杉身边,又是主动帮忙干活儿,又是主动给打下手,甚至好多次主动挑起话题想要和她说话,可云杉就是对他不理不睬,这可把秦熠知给急得不行。
第五天.
雨终于停了。
在家里憋了整整好几天的两条狗子,天一亮,便跑出去浪了。
吃过早饭,小川和晴空兄妹两人,也去了荒地那边找秦忠教他们练武。
此时。
院子里只有云杉和秦熠知,以及一群鸡鸭鹅。
云杉蹲在院子边沿的乱石堆处,看着长出来约十五厘米的藤椒苗,花椒苗,苹果苗,小心翼翼都把坑窝里的积水给排了出去,生怕积水过多,会把幼苗的根须给泡烂。
秦熠知郁郁寡欢的跟在云杉身旁,看着云杉这弄得满手的泥泞,看着她被视为珍宝似的几棵小苗,心里憋闷得很是难受。
待云杉把所有坑窝的积水都排出去后,刚刚起身,肩头便被秦熠知双手给摁住,固定住,云杉抬眸冷冷的看向秦熠知不说话。
“云杉,你说实话,你为什么不愿嫁给我?”
“因为我们不配。”云杉面无表情淡淡道。
“……我们哪里就不配了?”秦熠知眉头微挑,眼中透着一层薄怒。
云杉定定的看着秦熠知,突的“淫,荡”一笑,笑得就跟个阅男无数的勾人荡,妇,矫揉做作的笑说道。
“身高不配,接吻会累;体重不配,你压我会很累;家世不配,沟通会牛头不对马嘴;门不当户不对,凑在一起会后悔。”
妈呀~
她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有才呢!
前世她为毛要去当什么快递员,应该直接去当相声演员,或者是当搞笑主持人猜对呀!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她就不信,他还不死心。
古代男人喜欢的大多都是矜持,以及洁身自好的女人,她说话这么彪悍,行为这么“放,荡”她就不信他还不被吓跑?
暗中的秦十六,已经彻底被云杉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吓得懵逼了。
夫人~
果然不愧是夫人,不愧是主子看上的女人。
不仅举止彪悍,连言谈也是这么的语出惊人。
听着这一番话。
秦熠知眼角狠狠的跳了跳,嘴角也控制不住的抽了抽,一双黝黑的深邃眸子直直望着云杉,唇角忽的勾起一抹玩味且充满痞气的弧度。
云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先前还“放荡”眸子,此时警惕的戒备望着秦熠知。
果不其然。
下一瞬。
秦熠知直接把云杉整个人搂进了怀里,同时,双手动作飞快的分开云杉的双腿,使其她的两条腿夹住他的腰身,而他的手,一手轻松的托住云杉的臀,部,一手固定住云杉的双手,嘴唇直接就朝云杉的面门而去。
云杉被这羞耻的姿势弄得瞬间面红耳赤,脑袋忙不迭的左右闪避他凑过来的嘴唇,羞怒却又不敢声音太大的咬牙怒骂:“你,你发生神经?快放我下去。”
秦熠知置若罔闻,嘴唇很容易就堵上了她的唇。
只是。
今天他不敢太过于放肆,蜻蜓点水的一吻后,便松开了她。随后神色无比正经的看着云杉道:“我这样抱着你,我们接吻你就不会累了。”
云杉心塞塞:“……”
心好累。
突然间觉得,她作死的居然挖了个坑,本来想坑这秦熠知,结果,她挖的坑,却把她自个却掉坑里去了。
秦熠知凑近云杉的耳旁,暧昧而悄声道:“我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压坏你?你若是担心的话,今后你可以选择在上面,我随你压;还有……我秦熠知,可不是你几句话,就能吓得退缩,就能吓得改变主意的人。”
云杉恨恨的瞪着秦熠知,双唇抖了抖,气得直哆嗦:“……。你,你……你无耻……”
无耻~
论无耻的境界,她和这死流氓对上,完全就不是对手啊!
云杉整张脸连同耳根子,都红的好似充血了一般,看着一脸正经冲他耍流氓的秦熠知,云杉觉得她真的已经黔驴技穷了。
秦熠知一脸无辜,一脸委屈的看着云杉:“我怎么就无耻了?不是你先说这样那样不配,我才告诉你这些简单的解决办法嘛~”
“……”云杉气得抓狂,脑袋朝秦熠知凑了过去,狠狠一口咬在秦熠知的脖子上:咬死你,咬死你这不要脸的混蛋。
秦熠知宠溺的一叹,松开云杉的双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气死人不偿命的含笑道:“咬吧~咬吧~我可真没想到,你原来是如此的心口不一,如此的觊觎我的肉体。”
咬得正解恨的云杉,一听这话都快要气疯了:“觊觎你妹啊~世上怎么有你这么无耻的混蛋?”
秦熠知满脸纵宠,指腹抹去她嘴角残留的血渍,好声好气的问:“……好,好,我无耻,现在心里舒坦点没?要不要再咬几口?”
“……”云杉气得双手直接就朝秦熠知脸上招呼。
一刻钟后。
秦熠知那张俊脸,彻底挂彩了。
幸亏云杉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脸上只是被指甲划破了一道道的红痕,要不然,云杉这两爪子,一定能彻底抓烂他的那张俊脸。
待秦熠知把气喘吁吁的云杉从怀里放下去后,云杉望着秦熠知那张满是泥浆和划痕的花猫脸,泛红的眸子,突的就哗啦啦落下了热泪。
被她这么欺负,这么折腾都不生气。
他……。
真的喜欢她吗?
真的就那么喜欢她吗?
别说是男权的古代社会,就算是在现代,一个男人被女人如此对待,也会忍不住还手亦或者是震怒不已。
可他却如此纵宠着她为所欲为。
有的时候,他气死人不偿命。
有的时候,他又好像从天而降,前去拯救她的超人。
有的时候,他又能对她细心呵护,对她关怀备至,处处为她着想。
这样一个对她如此好的男人,说没心动,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