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兰差点儿被他俩逗笑了,“啥好喝呀?这就是白水,有啥好喝的?等过几天镇上的铺子开门了,我去买点儿茶叶泡给你们,那时你们在说好喝也不迟。”
“对了,咱们镇上的铺子几号能开门啊?”她还想去镇上大肆的采购一番呢。
她的那套被褥在乌孙给弄丢了,得再去做一套新的回来,还有他爹那身叫花子似的衣裳,也该换换了,不然她穿得水光溜滑的,他爹穿的跟个叫花子似的,也不好看啊!
再有她爹的那套行礼、席子都得换了,她铺盖得簇新簇新的,让她爹铺盖那些破烂腌臜的,让别人看见了也好说不好听啊。
要买的东西还有很多,吃的用的都有,而且还有不少是急用的,总之,她得尽快去镇上一趟,越快越好。
张二勇说:“七松镇的集市开的晚,得初八以后,县城的集市早些,初六就开了,只是栓子的马车得正月十五以后才出来拉脚,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就正月十六再去,着急的话,初六那天可以先步行到镇上,我有个朋友在车行赶车,到时候可以雇他的车进城去。”
沈若兰点点头,“行,那我就初六去吧。”
张二勇忙说:“正好我也有点儿事要进城去呢,不如一起去吧。”
“行呀,我求之不得呢。”
沈若兰正中下怀,她一个小姑娘家,去买那么多东西,万一被哪个小贼盯上就麻烦了,有他这个大家伙跟着,一般的小偷小摸肯定不敢来打她的主意了,她就不用怕了。
张二勇在沈若兰家待到很晚才走,不为别个,因为他担心他走了,老齐家人会来找他们父女俩的麻烦,就一直守在这儿,直到戍时才离开。
其实,张二勇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齐来顺确实是想带着他的两个弟弟来找张二勇和沈若兰算账的,但是他那俩弟弟听说对方是张二勇,就立马都怂了,还劝他哥哥别招惹这小子,因为这小子可不好惹,听说三年前曾独自一人在山上杀死两匹白狼呢。
他们哥几个的武力值跟白狼比起来可差远了,还是少招惹他,小命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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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大春成亲
大年初一这天早上,一辆四人抬的花轿吹吹打打的进了靠山屯,沈大春一身新衣,胸前戴了一朵红布扎成的大花,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频频对向他道喜的村民拱手。
花轿的后面跟着送亲的队伍,队伍中八个汉子两两一对的抬着四口烫金描花的箱子,箱子上面带锁,正是新娘子带过来的嫁妆。
“大春,恭喜恭喜啊!”
“你小子有福了,娶房好媳妇,又偏得这些嫁妆。”
“好事儿都让你小子给摊上了,也不知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
在大家的说笑声中,花轿抬进了沈大春儿家的大门。
新媳妇在桂生子媳妇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出了轿子,一出来,便晃得大伙儿倒吸一口冷气。
乖乖!
这个新媳妇竟然穿了一身儿绸缎衣裳嫁过来的,绸缎啊,那可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才能穿的东西,大春媳妇竟然穿着这么贵重的衣裙嫁进来了,这得多有钱啊!
不过,真别说,这绸缎衣裙就是好看,水光流滑,闪闪发光的,上面还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把大伙儿的眼睛都晃花了。
靠山屯还从来没有哪家的媳妇是穿着绸缎衣裙嫁进来的呢,都是庄户人,为了省钱,多半都是做一件颜色鲜亮的衣裳穿穿对付一下,权当是喜服了,也有家境好点儿的,做一身红衣裳,可惜那大红的衣裳也就成亲这天能穿,过后儿再穿的话就叫人笑话了,所以,一套衣裳也就穿一天,浪费的很。
因为这,连穿红的都不多,就算有,也都是粗布染的红衣裳,没想到大春媳妇不仅穿了一身红,还是华贵刺绣的绸缎衣裙,大伙儿见都没见识过的华服,这一下,可把屯子里的老少爷们给震住了。沈大春看着风风光光的媳妇,她那丰满的身段儿,得体的举止,也不由得翘起了嘴角儿,感觉这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
拜过天地,大伙起哄要他现在就揭盖头,乡下人不像城里的讲究那么多,也不是非得入洞房才能揭盖头,况且也不是他俩的头婚,说头也没那么多。
大伙儿一起哄,沈大春也是抱着炫耀的心思,就把媳妇的盖头揭开了。
红盖头下,新媳妇红着脸,一张羞涩的脸蛋儿略施粉黛,艳如娇花,乌黑的秀发盘成了城里夫人们梳的追云髻,上面戴了一朵红色的绢花,在鬓角处还簪了一支银簪子,光那簪子就得有二三两重,看着在场的汉子们更眼热了。
俊俏的媳妇,丰厚的嫁妆,沈大春这个驴日的,这命咋这么好哇!
大春媳妇羞答答的跟大家见了礼,就被桂生子媳妇搀着送到里屋去了,大春眼送着媳妇进了里屋,恨不能跟进去,魂儿都给她勾走了。
这场婚礼沈若兰也参加了,还随了十文钱的份子钱,吃了一顿酒席,看到这位要财有财,要貌有貌的新媳妇后,沈若兰确定,胡美娇她娘往后肯定得被沈大春ps了,有这么个俏生生的新媳妇,哪个男人脑袋进水了才会去找她!
大春媳妇风光进门儿的事儿很快就在全村传遍了,胡美娇和尤氏自然越知道了。
为此,尤氏嫉妒的嘴唇子都咬破了。
平心而论,她是真心喜欢大春,想当初也是真心想嫁给他的,可他爷奶爹娘死活不同意,没办法,他俩只能做露水夫妻了。
如今他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只愿他娶了媳妇后也不要彻底忘了她,他媳妇那么有钱,听说光嫁妆就带过来四箱子,要是他还有点儿良心,能在她媳妇那儿给她弄过点儿好东西来,也算她没白跟他好一回了。
第147章 坐席
在大春家坐席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当时,沈若兰正在席上吃饭,就听见邻桌几个妇人叽叽喳喳的声音飘来,“秀英啊,听说兰丫昨天带个男人上你家把来顺儿打了,真的吗?”
沈若兰望过去,只见邻桌坐着她大姑沈秀云,老姑沈秀英,大娘于沈氏和她妹子于二坏,以及几个跟她们要好的老娘们,都是一帮日子过得不咋地,整天爱嚼人家舌根子的。
说话的是于二坏,她笑意晏晏的,语气也很随意,可就是这话问得太阴险了。
沈若兰一个姑娘家,带个男人上自己姑姑家把姑父打了,这要是传扬开来,别人得以为她多嚣张无理,多大逆不道啊?要是她不能对此作出合理的解释,恐怕从今往后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在古代,一个女子的名声一旦毁了,她的整个儿人生也就完了,甚至有人现在就开始预见她后半辈子的悲惨人生了。
屋里静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沈若兰和沈秀英。
沈秀英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哎,可不是咋地,打得血葫芦似的,现在还下不了地呢……”
“不能吧?兰丫可是你亲侄女,咱们看着长大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丫头,咋可能带着个男人去打她亲姑父呢?”于二坏瞪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沈秀英撇撇嘴:“有啥不能的?人家现在有个难耐的男人撑腰了,可能着呢,别说打她姑父,就是我惹到她,没准也得挨她一顿大嘴巴子呢!”
于沈氏忙道:“秀英啊,你可别瞎说,兰丫哪有男人给撑腰啊?别没的坏了孩子名声。”
“名声?她还要名声?”沈秀英笑起来,讥讽的看着沈若兰,刻薄的说:“她要是还要名声的话,就不会勾搭张二勇,更不会撺掇张二勇跟你们家梅儿退亲了!”
“啥?你说啥?你是说……”
于沈氏身子晃了一下,一副倍受打击即将昏迷的样子,喃喃着:“那男人是......张二勇?”
“怪不得呢!”沈秀云意味深长的笑了:“我说张二勇咋对二哥那么上心,又是请大夫又是给抓药熬药呢,原来是为了兰丫啊!”
看着几个小丑上跳下窜的抹黑她,沈若兰听不下去了,冷笑说:“几个长辈,为了点儿私怨,就在大伙儿跟前儿污蔑我个没娘的孩子,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说我勾搭人,还撺掇人家退亲,你是哪知眼睛看到了还是哪只耳朵听到了?没凭没据的就往我身上泼脏水,以为我很好欺负吗?还是以为大伙儿都是傻子,你们说啥他们就能信啥呢?”
沈秀英哼道:“谁污蔑你了?你敢说你跟张二勇没事儿?那他为啥帮你爹求医问药,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他这么多天?为啥一看见我要跟你动手他就急眼了,还说什么想动弹你就先撂倒他,为啥?”
沈若兰觉得,张二勇之所以这么做,肯定为了感激她,报答她呢。
只是,这话不能跟她们说,就怕越描越黑,越说越说不清了,便淡淡的说:“他跟我爹很谈得来,两人成了忘年交,保护我也是看我爹的面子,有问题吗?”
“胡说,就你爹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也有人跟他谈得来?”沈秀英撇撇嘴,完全不相信沈若兰说的,“你就不用遮掩了,谁都不是傻子,你们这点儿腌臜事儿都在大伙儿心里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