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凤听到她男人出轨的消息,一颗心本来就已经被打击的七零八落了,这会子见哥哥嫂子都不帮她不说,还都挤兑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哭起来。
“哎哟我的娘哎,这还让不让我活了呀?婆家婆家不待见我,娘家娘家不待见我,我这是造了啥孽呦……”
崔氏听到她闺女抑扬顿挫的哭声,心里更烦了,扬起大瞎巴掌‘啪’的朝她后背来了一下,“你嚎丧个啥?我还没死呢,这会子你不寻思寻思咋治你那缺德的老爷们儿和那不要脸的小婊子,倒和个人家人儿较上劲了,这把你能的……”
张金凤被她娘抽了一巴掌,又吆喝了一顿,还真就不哭了,她一边擤着大鼻涕一边儿抽搭抽搭的说,“我也想治他们啊,可是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呢?我咋去治啊?”
“不知道怕啥,打听呗,明儿我就领你上县城去打听去,你等让我找着那个瘪犊子的……”崔氏狠叨叨的说道。
此时,崔氏真的很生气,她倒不是气她女婿背叛了她闺女了,主要是气他竟把她闺女那十两银子的体己给骗走了,要知道,那十两银子可是他们老张的钱,在崔氏的思想意识里,现在就是她女婿骗了他们家的钱去养野女人去了,事关银子,这可是天大的事,她是万万忍受不了的。
“行,娘,那我听你的,明早上咱俩上县城找他们去!”
“找着他们就先砸了他们的狗窝,再把你那十两银子要回来。”
“不光砸了他们的狗窝,把我的银子要回来,还得把那个骚比往死里打一顿,你等着,我非挠烂糊她不可……”
“对,把她那张狐狸精脸给她挠烂糊脸,看她还搁啥勾搭男人……”
张大勇看着他老娘和他妹妹那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急忙说,“娘,这么大的事儿还是等我爹研究研究回来再说吧,万一你们去了反倒把事儿给弄僵了可咋整啊?”
“等你爹?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这事儿本来就是他们老孙家对不起咱们家,我们去做也能做出理来,谁还敢说我们不成?”
崔氏冲着儿子叫道,这会子她满心都是那十两银子,心疼的眼睛都要红了,谁劝就冲谁使劲。
张大勇媳妇巴不得老太太和张金凤去找那杀猪匠子做呢,最好闹急眼了让那个杀猪匠子揍那俩傻逼一顿才好呢,于是急忙拉了她男人一下子,说,“你可别跟着瞎掺合了,娘说得对,爹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要是等他回来了,那十两银子早就叫他们给霍霍没了啊,还商量啥了?再说,那小子成天跟那个骚女人在一块堆儿鬼混,不早点儿把他们分开,万一再弄出个野种来,到时候就是想抖落都抖落不了了,难不成还叫金凤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不成?”
“当然不行,老爷们是我的,我才不叫别的女人进我的家门儿呢!”
张金凤一听大嫂子的话,就手急眼了,恨不得现在就杀到泗水街去,把那对奸夫淫妇找出来,再往死里做上一做,好出出心头的恶气!
张大勇是个老实头,熊惯了,这会子见到她老娘和妹妹主意已定,他媳妇又帮着她们,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偎瑟回炕上继续躺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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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崔氏就带着张金凤,坐着栓子的马车,气势汹汹的进城了。
都没用她们进县城现打听,在马车上就把啥都打听出来了。
原来,还真是那个杀猪的领个小媳妇跑了,如今俩人就在泗水街东边租了个房子,以夫妻的名义在那儿过上了。
听说为了能让小媳妇夫家放过她,杀猪的还大手笔的给了小媳妇夫家七两银子,让她男人主动休了她,如今小媳妇算是自由人了,跟他在一块也算是光明正大的了!
崔氏和张金凤一听这个,差点儿在车上就被气炸了,特别是张金凤,在车上就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咋也想不通,她男人为啥这么待她啊?她对他那么好,跟他睡觉,给他怀孩子,还把自己的家底儿都给他了,就差没把心扒给他吃了,他咋就能忍心这么对她呢?那个小媳妇有啥好的啊?再好不也是个二手货吗?他咋就这么贱,不要她这个跟他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的原配老婆,非要找那骚狐狸精呢?
崔氏因为听说女婿霍霍了七两银子给骚狐狸精赎身,也气个倒仰,咬牙切齿的就等着进县城去收拾那对奸夫淫妇去了。
车上有乐意看热闹还不怕事儿大的,因为想看这出热闹,到了县城后,都没用她们娘俩去打听寻找,就主动把她们领到杀猪匠跟那个小媳妇住的出租屋去了。
那座出租屋位于泗水街东侧的胡同里,是个独门独院儿的小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却看起来挺整齐漂亮的。
张金凤一看到她男人金屋藏娇的地方,顿时火冒三丈,抡起拳头杀气腾腾的就去叫门了。
此时正是晌午,那个小媳妇正在屋里做饭呢,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还以为是杀猪的回来吃晌午饭了呢,就拎着铲子跑出来开门。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两个女人都长的虎背熊腰的,还都面色不善,虎视眈眈的瞪着她。
“你们……你们找谁?”
小媳妇看这两个女人目露凶光,而且她们不远处还站着好几个男的,心里就有点害怕了,说话的调调也有点怯怯的。
张金凤一看这小媳妇儿长的白白嫩嫩的,说话的调调也是软软糯糯的,身形窈窕纤细,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不由得又嫉又恨,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甩开扑扇似的大巴掌,左右开弓,‘啪啪啪啪’的连扇了小媳妇儿好几个大嘴巴子。
小媳妇身子柔弱,那里是她的对手啊,被打第一个嘴巴子时就跌倒在地了,张金凤都恨死她了,见她跌倒了也没放过她,干脆骑在她身上继续打。
力道十足的大嘴巴子打的“啪啪”的,小媳妇也惨叫的跟杀猪似的,把左右邻居都给引来了。
“哎哟,你们是谁呀?凭啥打人呀?”一个邻居看张金凤面目狰狞的骑在小媳妇身上行凶,就忍不住开口质问她。
张金凤听见有人问她,就暂时住了手,恶狠狠的对那个老婆子说,“我是谁?一会儿你找这家的男人回来问问他就知道我是谁了,哼,这个不要脸的骚比,贱货,勾搭我老爷们撇家舍业的跑这儿跟她快活,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死不死活不活的,今儿个老娘非得跟她好好说的说的不可……”说完,抡起胳膊又打,打得也更狠了。
崔氏看着她闺女气光顾打那小媳妇儿的大嘴巴去了,连正事儿都给忘了,就走进院子,说,“快倒是先问问她你那十两银子哪去了,叫她赶紧拿出来啊。”
被她老娘这么一提,张金凤想起自己的体己钱了,她粗腿一抬,从小媳妇身上下来,又扯着小媳妇的头发将小媳妇儿从地上薅起来,恶狠狠的说,“骚比,我问你,我那些钱呢?是不是都让你给糊弄你手里了?”
小媳妇都被她打成了猪头,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嘴丫子也淌血了,这会儿又被她薅着太阳穴的头发从地上薅起来,只疼得她脑瓜皮像被剥下来了似的,浑身都疼哆嗦了。
“啊……疼……你松手啊……”小媳妇儿惨叫着,哭的梨花带雨的。
“松你奶奶个腿儿?”
张金凤粗鲁的骂着,大手薅的更死了,“老娘的钱都叫你们给骗来了,今儿个你要是不把老娘的钱还回来,老娘就把你的毛儿都给你拔光了……”说完,竟生生的从小媳妇的太阳穴处薅下一缕带着头皮的头发来,疼的小媳妇叫得更惨了,连小便都失禁了……
薅头发有多疼是谁都知道的,特别是太阳穴处的头发,轻轻扯一下都能把人疼的死去活来的,如今小媳妇竟被她一起薅掉那么多,还带着皮呢,一边儿看着的人都跟着疼起来了,连跟她们一起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也都有点看不下眼儿去了。
有人劝和说,“金凤啊,有帐不怕算,要是他们真该了你的,不怕讨不回来,你还是先把手松开吧,要是你把人打坏了,到时候你有理也变没理了。”
“是啊,你不说她骗了你钱吗?要是你把她打坏了,人家再讹上你,到时候你非但要不回你的钱,反倒得赔人家一笔医药费呢,多不值当啊?”
崔氏一听这个,急忙上前推了张金凤一把,说,“先别打了,把钱要回来再说。”
张金凤听了,对那个小媳妇说,“钱呢?我给我男人那十两银子呢?你赶紧给我交出来,不然有你受的!”
小媳妇儿一获自由,就捂着太阳穴处的头皮,大哭道,“我都没见过你们,又何尝拿过你们的银子?谁拿了你们的银子你们找谁要去呗,何苦来为难我?”
“哎哟,你个贱货还想不认账?你敢说孙增佩那个瘪犊子给你赎身的银子不是打我闺女手里骗的?”崔氏一看小媳妇儿想不认账,当时就急眼了,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的威胁说,“今儿老娘就把话给你撂在这儿,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把我们的银子给我拿出来,要是你敢昧我们的银子,我们也不跟你废话,就直接把你这张狐狸精脸给你挠烂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