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存一听,连连摇手说:“不行不行,二叔,我还小,扛不起这么大的大旗,您还是找别人吧,您让我顶个三天五天的行,可您要是把那么大个摊子全都交给我,万一我没做好,岂不是太对不起您跟二婶儿了,不行不行……”
李巧莲一听,眼珠子转了转,说:“二叔,我觉着金存说的对,他还太小了,把那么大个摊子交给金存个半大孩子,确实不妥。不如让福存去干吧,福存到底比金存老成些,办事也牢靠。”
李巧莲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目的的,虽然沈福存现在在印刷厂赚的也不少,但是印刷厂那边儿没啥油水,哪比得上点心作坊啊?点心作坊做出来的点心说是多少就是多少,说卖了多少钱就卖了多少钱,都是没帐的买卖,要是管着点心作坊,那还不赚翻了!
没想到她刚说完,沈福存就急忙说:“我可不去,我在印刷厂干的好好的,不想换地方,再说,叫我上作坊去,可谁来管印刷厂呢?”
这会儿,沈若兰坐在娘身边儿,给娘喂米汤呢,听到这番话,就接过来,“大堂哥说得对,你要是跳槽了,我可上哪找这么放心的人帮我管印刷厂呢?”
脸上是笑呵呵的说的,心里边却是在冷笑。
真是这山还望那山高啊,管着印刷厂,一月能拿三两多银子犹嫌不足,竟然还打起点心作坊的主意了,真是个贪得无厌的,令人厌恶。
也幸亏大堂哥人好,不然摊上这么个贪婪的媳妇,听了她的枕头风就糟了!
沈德俭也说:“福存在那边儿干得挺顺的,就别来回折腾了,金存都十五了,也该历练历练了,我听说湛王也十五的时候都能镇守一方了。”
又转向沈金存道,训斥说“你也十五,不过让你看个小点心作坊,你有啥干不了的?干不了不会学吗?要是这点儿事儿都干不好,你还能呢个干点啥?”
沈金存被二叔训了一顿,只好抓着脑袋,吭吭哧哧的说:“那行,那我尽力……”
李巧莲一看这么好的差事就这么飞了,心里这个疼啊,她心心念念的想给自己男人找个肥差,可惜自家男人不争气,不但不配合她,还拆她的台,真是气死她了!
她偷着拧了沈福存一下,暗暗想着待会儿回去跟他算账!
穆氏病刚好点儿,不能太费神,福存兄弟俩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告辞了。
沈若兰喂完娘,就收拾了一下,上东厢房去洗澡了。
沈福存兄弟俩原来在东厢房住,他们搬走后,东厢房就空下来了,沈若兰洗澡的时候就上东厢房去洗,不然她现在跟菊儿住一间屋子,洗澡不方便。
今儿的洗澡水里,她加了不少泉水在里面,既然这泉水有救死扶伤的功效,那么肯定对身体有好处,说不定还能调节身体,改善皮肤,让她变得更漂亮呢!
沈若兰很想要一身好皮肤。
其实她的五官很漂亮,少有的漂亮,之所以算不上令人惊艳的美人,就是因为她的皮肤不太好,有点暗黄,一着急上火的还愿意起痘痘,使她看起来黯淡许多,不如皮肤白皙的姑娘那么打眼儿。
她很羡慕长的白的姑娘,记得前段时间在茶馆喝茶时,帮一个美人付过账,那个美人的皮肤就白得让人让人惊艳,光滑而又细腻,跟上等的美玉似的。
其实,那个美人的五官不如自己的精致呢,但是配上人家那身凝脂似的肌肤,看起来就比她好看多了,跟她一比,简直就是丑小鸭和白天鹅的区别。
所以,现在有机会了,她当然要试一试,不成的话也不搭什么,万一成了呢?
为了自己变得白皙细腻,她愣是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水都冷了,才不得不出来。
第二天早上,她刚起床就迫不及待的拿出镜子照。
结果,她发现自己既没有变白,也没有变细腻了,就只脸上起的几颗小痘痘(这几天着急上火起的)都干瘪了!
虽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但是有效果总比没有的好,沈若兰决定坚持下去,说不定坚持一段时间,就会有明显的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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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为娘还病着,沈若兰过起了足不出户的宅女生活,天天给娘熬药、煮粥、炖汤,闲暇时就让人把柳寒香等人轮流叫过来,给她们讲故事,有时候懒得讲了,就伏在案上给段夫人的绣坊画花样子,或者陪娘说说话,跟菊儿绣绣画,日子过得倒也不寂寞。
而她的老爹则完全的变成了一个宅男,整天守在娘的身边儿嘘寒问暖的,仿佛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一个娘了似的。
沈若兰还以为他爹把她这个女儿都给丢脑后去了呢,没想到有一天爹终于想起她来了。
那是她回来的第五天,娘已经能自己坐起身,自己端着杯子喝水了,大概是看着娘完全好了,他终于彻底放心了,才想起问女儿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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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我要退婚
“兰儿,爹有一件事儿要问你。”
沈若兰从药吊子前抬起头:“爹,啥事儿啊?”
沈德俭踌躇了一下,说:“你回来那天,跟聂大夫上咱们家来那七爷是谁?”
这些天,沈德俭虽然没开口问她,但并不表示他把这事儿忘了,事实上,他非但没忘,还一直在心里边惦记着呢!
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身上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矜贵霸气,还有一种血腥的煞气,就是能掌握人的性命的那种,让他情不自禁的觉得,那个人,就是住在他家对面儿的那位。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挺害怕的,以至于他好几天都不敢去正视面对,今天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来问的。
沈若兰沉默了片刻,诚实的说:“爹,他就是湛王。”
闻言,沈德俭心猛地一缩,眼皮也一下子抬起来了:“兰儿,这是咋回事?你不是说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吗?他怎么还纠缠不清呢?他是不是还对你揣着那份儿心思呢?”
沈若兰一看她爹有点儿急了,忙安抚他说:“您别多想,我是进山采药的时候在山里跟他偶遇到的,他师傅就是卧龙山棋盘寺里的和尚,那些幽灵草还是他帮我在棋盘寺后山采到的呢。”
沈德俭一听这话,更着急了,“这么说,咱们家欠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呗?”
欠了人家这么大一份人情,可叫他怎么还啊?往后不会就牵扯不清了吧?
“爹,您别急,这事儿我会处理好的,您别担心了。”沈若兰不想爹着急,急忙出言安慰。
然而,沈德俭内心的焦躁,又岂是她几句话能安抚得了的?
“你怎么处理啊?你一个小孩子家,怎么对付得了他那样的大人物?再说咱们家现在还欠了人家那么大的一份人情!”
沈若兰见爹愁眉不展,如临大敌的模样,安慰说:“爹,您真的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湛王为人光明磊落,就算他对女儿有好感,也不会强人所难的,不然女儿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跟您说话,早住到王府的后院儿去了。”
话虽说得挺有道理的,但沈德俭依旧感到不安,湛王现在虽然对他们还很客气,那也是因为对她闺女还存着那样的心思,要是他们一直不识好歹,一直拒绝他的好意,一旦他恼羞成怒了,顷刻间就能让他们全家灰飞烟灭,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慎重的考虑了半天后,他严肃的说,“兰儿,你往后尽量少出去,有什么事儿的话爹替你去做,不要跟湛王府的人往来,等你娘的身子好了,咱们就搬走......”
“行,爹,我听您的。”
要不沈若兰也打算等娘病好了就一家搬走呢,跟他住得太近,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跟他一刀两断也没那么容易,要是搬走了分开了,时间会慢慢的冲淡一切,也会冲淡他对她的好感和热情,她的生活才能恢复到从前的平静。
所以,爹这么说,她当即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不过,爹,我还真有点事儿得您替我出去办呢。”沈若兰说。
“啥事啊?”
“就是我在老家开的那些荒地,还没给人家付工钱呢......”
之前急着去给娘采药,家里那边儿开荒和挖鱼塘的工作都还没完成呢,雇了那老些人,工钱已经好久没结算了,得回去给人家结算去了;还有,二勇帮她雇的那些进山人每人的二两银子也没兑现呢,也不知有没有人找到人参花和幽灵草,要是找到了,还得另外付给人家钱呢!
娘还在病中,她得天天给她熬药做饭(好方便往药里饭里放泉水),一时半会儿的走不开,不如就让爹去帮她把开荒的收尾工作完成了,顺便再把大家的工钱给开了。
她把家里边儿的情况跟爹说了一下,沈德俭一听,立刻答应下来了。
他已经半年没回老家去了,心里边儿也惦记着呢,现在媳妇已经没事了,他也正好回去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