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看到她那副为难和不情愿的样子,觉得就是找着带包房的地方,她也不会答应跟他进去的,大庭广众的,他又不能直接把人硬拉进去,还不如坐在这通着的大厅里喝茶了。
不着急,只要先跟她聊上了,凭他的手段,肯定能把她弄到手的。
小丁公子打着一肚子的鬼主意,陪着沈若兰进了附近那家茶楼,选了个雅座坐了。
刚坐定,小丁公子便殷勤道:“二妹妹,来一壶碧螺春如何?”
沈若兰半低着头,小声说,“你做主就好!”
“小二,来一壶碧螺春,再来几样小点心!”小丁公子慷慨道。
为了把小美人儿弄到手,小丁公子也是舍得下本钱了,其实,他最是个悭吝刻薄的,虽然有钱,但是花起钱来还不如寻常的百姓大方呢,不然也不会把沈若梅送回娘家去了。
就因为沈若梅若住在镇上,他既得给她租房子,又得供她穿戴吃喝,他舍不得银子。
最主要,是他腻歪她了,不愿意往她身上花银子了,所以才编排个借口把她打发回娘家去了。
至于为啥没干脆就不要她,彻底跟她断了,小丁公子自有他的打算。
沈若梅虽然性格寒碜,但不可否认的是长得还是很美的,就冲那张脸和那副身子,他就舍不得彻底丢弃了,所以就先送她会娘家住着,等他啥时候有兴致了再去睡她。
这样既不用他花钱,又能白睡个美人儿,说不定那家人家还能白白帮他养个儿子呢!
如此划算的买卖,他怎么可能放手呢?
茶水端上来了,小丁公子拿起水壶,殷勤的说:“二妹妹,我来给你倒茶!”
沈若兰扶住茶壶,低声道,“我来吧。”
这会儿,她总算主动点儿,不再是一副委委屈屈,冷冷淡淡的模样了。
小丁公子见她终归主动点儿,肯回应自己了,心头一喜,暗道女人果然都是水性的,见他出手大方,就不再拿乔作势了。
正是得意着呢,沈若兰反手拎住茶壶,抬高过他的脑袋,壶嘴儿里的热茶“哗啦啦”兜头浇下来,将他的脑袋淋得透湿,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似的。
小丁公子还没反应过来,沈若兰已扔下茶壶,退后几步:大声斥道,“丁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你怎能对我这良家女子提出那等要求——”
一副羞愤交加的样子。
茶客们目光咻地射过来,几个喜欢看热闹的还跑过来围观。
小丁公子家的棺材铺就在附近,这儿的人都认识他,“哎呀,这不是小丁公子吗?”
“怎么?这是要调戏民女吗?还是调戏民女未遂,把自己弄成个落汤鸡了?”
“小丁公子,听说您就要娶亲了,怎么还只管到处沾花惹草呢?要是您未婚妻听到了,会不会恼了您啊?”
“我听说您头段时间还养了个外宅,都揣上崽儿了,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
一帮市井之徒嘻嘻哈哈的八卦起来,净挑一些隐私的事儿说,小丁公子在这一片儿毕竟也算是有点儿身份的人了,被一群市井小人这样嘲讽奚落,一时间面子上有些下不来了。
他没想到沈家姑娘随自己进来,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泼自己面子,看来,她果然是让他的脸上不好看了!
沈若兰泼完人,眸光霜刀冷意,将他一个人丢进流言蜚语的浪潮中,径自离开了。
小丁公子看着她泼完自己就想大摇大摆的离开,不觉又怒又气,把茶钱丢在桌子上,匆匆走了出去,追了大约四五百米,终于追上了沈若兰。
“站住,你这个贱人!”
他一把拽住了沈若兰的胳膊,咬牙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贱货,竟然当众羞辱老子,老子不过是看在你有几分姿色的份儿上才给你几分面子,你倒拿个棒槌认作针了,还敢当众打老子的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个乡下丫头,也就配给爷玩玩而已!”
沈若兰冷笑说:“看来刚才给你打得脸还不够啊,还敢来纠缠我呢!”
小丁公子阴测测道:“纠缠你算什么,今儿你让老子丢了这么大的脸,老子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至于怎么讨,不言而喻。
他仗着自己是男人,身强力气大,拖着沈若兰的手腕就往一条胡同里走。
沈若兰巴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呢,好能放开十二分的手段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渣子。故而也没反抗,由着他拽着自己,往胡同深处走。
这样的小胡同七松镇很多,深长阴暗而逼仄,就算有人经过,也很少有人会进去。
“贱人,你也就配在这种地方被男人玩儿!”小丁公子一甩手,将沈若兰甩到了墙上,紧接着欺身而上。
沈若兰不动声色的拿出一根铜签子,开始犹豫是扎他的老二呢还是扎他的兄弟,正举棋不定呢,忽然眼前的人一个翻白眼儿,接着嘴角流血,软软的瘫倒在地。
沈若兰一惊,再看时,只见一个黑袍俊挺的高大男子,正站在一仗开外的地方,目光森寒,冷冽华丽,手上的长剑依旧滴着血滴。
“你你你.....该不会是把他杀了吧?”沈若兰指着他,磕磕巴巴的叫起来。
天啊,这可是青天白日啊,这里也随时都能过来人的啊!
最主要的,不少人都看见她跟他在一起了,要是这会子他莫名奇妙的被人杀了,她会被牵连的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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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谁来了,行凶的是谁?
第288章 跟姓齐的太有猿粪了
淳于珟看到沈若兰惊慌失措的样子,非常不爽,“怎么?你心疼了?”
“我心疼他?你那俩眼睛不是喘气儿用的吧?”沈若兰本就心急,又被他这样曲解,有点燥了,“我是怕你杀了他连累到我好不好?”
某位大爷一听自己的俩只慧眼被形容成喘气儿用的,脸色顿时有点儿不好看了,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呢!
不过,听她解释说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怕被连累而不是舍不得那男人,心情才舒缓些,不过心里仍然有点不芥蒂。
“我记得你挺能打的,身手还不错呢,怎么会被拖到这儿来!”
沈若兰苦着脸说:“齐爷,我是故意跟他来的,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教训教训他的,但是我真想过要杀他啊,这下坏了,我肯定被你连累了…。”
一听她是为了教训这男人才乖乖跟他进胡同来的,淳于珟心底的那点儿不痛快彻底消散了,轻轻勾起唇角,轻嗤一声,“区区小事,也值得你担惊受怕?英战——”
“是,主子!”英战不知从哪冒出来。
“处理了!”
他随意的说道,语气轻松的像是处理一件垃圾似的,根本不值得他浪费任何感情。
“是,主子!”英战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向地上那人走了过去。
沈若兰见识过那化骨水儿的利害的,想想刚才还是个大活人呢,一转眼的功夫就要化成一滩水了,不觉身上一阵森冷,她迅速向胡同外面走去,不想目睹那残忍的一幕。
走出胡同,沈若兰忍不住立住脚步,对跟在身后的男人说:“齐爷,很谢谢您能仗义出手帮我,虽然我自己完全应付的来,并不需要您的帮助,但是您能在那个时刻出手,我还是很感激的。”
顿了一下,她又说:“只是,我希望您不要这样随意的杀人了,至少别因为我这样随意杀人,我会有负罪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被你这样轻易的杀死,我觉得这是对生命的不尊重,那个人是有错,可我觉得痛打他一顿,或者打残他就足够了,何必非要置人于死地呢?他罪不至死却被你杀了,往后就算是能改,想变成好人也没有机会了,我觉得这样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太不应该。何况,他死了,他的父母家人得多难过?您这一剑下去,杀死的可能不止一个人,也许是一家人呢!”
淳于珟迷了眯眼,悠悠的说:“看不出,你还有点儿善心呢!不过爷也不妨告诉你,爷虽杀过不少人,但绝不滥杀无辜,像他那种无耻之徒,要是像你说的,只打他一顿或者把他打残了,爷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往后只要有机会,他还会继续作恶,绝不会因为今日受的教训就有所收敛,甚至会做得更残忍更过分,把今儿自己受的惩罚都加诸到下一个受害者的身上,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骨子里就是猥琐下流的,想该也改不了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沈若兰忽然觉得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上辈子,她就抓过很多惯犯,那些惯犯虽然也都坐过大牢,但是却没有因为坐牢而有所改变,只要有机会,他们还是会犯罪的,因为他们的本性就是如此,说白了,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了!
她抿了抿嘴,决定不再提这个话题了。“齐爷,您怎么来这儿了,好巧啊!”
沈若兰真心觉得自己跟姓齐的太有猿粪了,在乌孙能遇到他,在农安能遇到他,在吉州能遇到他,现在在个小小的七松镇也能遇到他,简直就是迷之猿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