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绢啊，想象着自己一直在一个手绢上擤鼻涕，简直不敢想象。
“有几个手绢？先给我拿一个。”苏茶本来要问好了再考虑的，可是鼻涕快流下来了，她只好先要了手绢。
姜塘把手绢递过去。
“有几个，可以换着用。”
“谢谢啦。”
苏茶擦好鼻涕就去看顾杭了，她担心他也感冒了，结果打开连接驾驶区和车厢的门，发现顾杭睡着了，探了探额头，不烫，也没见他流鼻涕，应该没事吧。
苏茶手还没拿走就看见顾杭睁开眼睛了。
“醒了。”顾杭对苏茶说。
“嗯，我好像感冒了，来看看你有没有感冒。”
“我没事，高烧了吗？”
“没有，应该一会就好。”
“多穿点，我去给你找厚衣服。”
“不着急，外面雨还没停呢，今晚就睡这了？”
苏茶怀念昨晚的床。
“也只能这样了。”
“早知道就不走了。”
“要不回去也行，没多远。”
“得了得了，折腾地麻烦，就这样吧。我倒是要看看这雨能下多久。”
“下多久不知道，不过之后的气温也就坑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南方。”
“远着呢。”
“那岂不是冬天还是要在北方过了？”
“正常走的话不至于遇上雪。”
“哎，如果交通通了就好了。”
“咱这也算自驾游，比固定交通路线好多了。”
“嗯，不说了，该准备晚饭了，晚上想喝汤。”
“好。”
没有电，又没办法去外面点火，最后晚上吃的还是冷食，苏茶的汤自然也泡汤了。毕竟固体燃料是会用光的。
晚上也是大家挤在车厢里，潮湿的空气让人很难有心情去听雨声。
而此时佟霏和白鲸，才到了下雨的地方。
白天苏茶这边下雨的时候，他俩赶得路还干干爽爽的，真是东边日晴西边雨，即使百里之隔，天气也可能差到十万八千里。
苏茶他们只有还有车可以躲雨，他俩就什么都没有，就算天黑赶路佟霏也没有照明的，看不到车辙还在不在。
可是不赶路的话，雨水会把车留下的痕迹清除掉的。
佟霏左右为难，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赶路，因为停下来没有躲雨的地方，没有睡觉的地方。
可是她走的大道，已经到了路的尽头。
顾杭他们的车没打车灯，在黑暗里被很好的隐藏了。
佟霏只好先停下，路边除了树什么都没有，雨天又不能在树下。
停下的人冲印赶路，她已经快崩溃了，绝望的她放弃了所有，赌苏茶他们没换方向。
幸运的是，她找到了苏茶他们得车，在凌晨之后，这时的雨已经变小了，淅淅沥沥得快停了。而佟霏和白鲸的衣服已经湿得不能再湿了。
佟霏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还以为是房子呢，兴冲冲地跑过来，确实冰凉的铁疙瘩。
摸了半天发现这其实是个车，因为她摸到了轮胎。
车的话，车底下应该是干的。
车停的地方本来是土地的，后来他们看雨大了，就把车开到了大道上，虽然大道上也是土地，不过这种路的土都被压实了。
多数情况下雨水都是偏的，因为有风，今天的雨也是，佟霏找了背风的一面，和白鲸一起把湿衣服脱下来，换上了背包里得干衣服。
当然，白鲸的衣服是佟霏给换的。
换好了衣服，她就抱着白鲸靠在背风这面的轮胎上，睡了。
车厢里有人感觉到他俩的接近，比如顾杭，比如毛毛，因为他俩没做出让人怀疑的举动，也就没人在意。
天快亮的时候，雨停了，风也小了，微微吹着，因着衣服有湿了一些，再小的风一吹，也是凉的。
见雨停了，顾杭早起忙乎起来，开车门、开通风口、把昨天浇湿的衣服拿出来洗好了晾上。
以及看看外面两个人打算干什么。
280章 记忆深处
见雨停了，顾杭早起忙乎起来，开车门、开通风口、把昨天浇湿的衣服拿出来洗好了晾上。
以及看看外面两个人打算干什么。
“哎，醒醒。”
“唔，抱歉啊，靠着你们车睡着了。”
“没事。”
顾杭一看，这不是之前小镇的那俩人么？他俩是一起的？
“你们现在要离开吗？”佟霏追问。
“暂时不会。”
“那让我再靠一会，有点起不来了。”佟霏笑着。
她嘴唇白里泛青，看着像是冻坏了。
顾杭神色暗了暗，没说什么，继续做自己的事。
佟霏一手揉着自己麻掉的脚，一手拉着白鲸。
她觉得白鲸有点激动，虽然他面上表情没变，只是牵她的手紧了紧。
莫不是他和刚才的男人有什么渊源？好吧，这不重要，只要白鲸不冲上去给人家两下就没事。
有水的声音，佟霏朝着远方看过去，有一条河，河里，会有吃的吧。
腿脚的麻木已经缓解了不少，佟霏拄着白鲸起来。
“我们去水边看看，你记得你会水，也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了。”
白鲸自然没回话，离着河边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佟霏也没有太多力气了。
还是饿啊。
顾杭那边和姜塘忙乎起来，该晒得晒，该洗的洗。不过干柴没有，早饭也只能凑活。
“咱们不是有太阳灶吗？”姜塘提醒。
“忘了。”
太阳灶就是利用太阳能煮东西，不适合炒菜，但是煮粥、炖菜都可以，用来做早饭最适合了。
淘米、干菜、切腊肉，半个多小时就闻到了香味。
远在河边喝水饱的佟霏是最先闻到香味，作为像她这种已经好几个月没问到热食味道的人，有一点香味都特别敏感。
“真香啊，小鱼，最不爱的粥现在都这么馋人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吃到热乎饭菜了。”
早饭好了，大家依次被叫醒，手里端着饭碗，喝着粥，吃着压缩饼干，一边抱怨着昨晚雨下的不是时候，一边讨论接下来去哪。
“一会去看看水位。”
“一起一起。”苏茶急忙说到。
“不用，我自己就行。”顾杭淡淡地说。
“那我做什么？很无聊的。”
“看着晒出来的别被吹跑了。”
“这个别人也能干。”
顾杭没再说话。
苏茶白了眼顾杭，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自己一起跟着，反正被拒绝了不顺心，心里有火。
不让跟着就不跟着呗。就算过不去在这再停一晚也没事。
车里存储的汽油不多了，他们要走最少的路，找最近的加油站才行。
所以就算这河没有很长，是有尽头的，只是没有绕路的油。
如果知道能找到水灵草，肯定会把水桶也加满汽油的。
顾杭最先吃完，也没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见顾杭一走，苏茶的脾气也不用遮掩了，筷子一扔也不吃了。
他们的传统是自己的餐具自己清洗，自己收着。
所以苏茶把筷子扔了之后又气鼓鼓地捡了起来，拿到一边用水清洗干净放起来。
放好了之后，看见大家还在那吃呢，也没说什么也离开了。
顾杭离开是去了昨天他发现的那处河道最窄处，苏茶离开的方向是河边。
不跟着他，自己去水边玩总可以吧。
她没想到到了水边会看见在水里抓鱼的佟霏和白鲸。
“哎？佟霏？”苏茶试探地喊道。
“苏茶！”
佟霏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回头就看见岸边的苏茶。
苏茶换了衣服，佟霏也是看了一会才认出来。
“你怎么在这？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在那个镇子里吗？”
“我跟着车过来的，那个镇子里没吃的，我们得去其他地方才行，可是也不知道路，该往哪走，就想着跟着车应该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我们就是挑着城镇走，走到哪算哪。你们在做什么？玩水吗？”
“捉鱼，刚才看见这里有鱼，想看能不能捉住两条。”
“能捉到吗？”
“很难。”
“我也过来看看。”苏茶说着把裤腿挽上去。不过她的裤子本也不是宽松款，只挽到小腿就挽不上去了。
苏茶也不在意，穿着鞋就走进了水里。
河水凉凉的，因为是流动的，水流冲刷着皮肤，感觉挺好玩的。
“慢点，这里石头特别多，别踩偏滑倒了。”
“没事，哪里有鱼啊？这么抓抓不到的吧。”
“看命喽，也没办法。”
说是抓鱼，苏茶的注意力大多还在白鲸身上。
此时的白鲸很认真盯着水面，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佟霏在说在抓鱼，她还以为白鲸在照镜子。
几分钟过去了，苏茶觉得好像过了很长时间，裤子被水打湿，风一吹冷冷的。
“这水太凉了，我先上岸了。”
“快上去吧。”
苏茶在岸上待着无聊，索性和佟霏聊起来。
“你们是怎么跟车的？跑的吗？”
“能跑就跑，跑不动就走，幸好白鲸体力不错，我累了能背着我。”
“你俩关系真好，在一起多久了啊？”
“得有七年了吧，初中就在一起了，当时因为早恋被找家长，我胆子小害怕啊，怕被人说闲话啊，怕耽误学习啊什么的，跟他提分手，结果他一句话就给我怼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