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程雅的生日聚会你去吗?”
“当然不会去。你呢?”
“你不去,我当然也不去。”孙梦晓冷哼一声,“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的,你说若是刘静知道程雅的真实身世是个私生女,还肯不肯让她登上美嘉杂志封面?”
“这事你不要出面,程雅的身世别人能说,我们却不能掺和。不过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程雅的生日聚会一定非常热闹。”
程雅二百五的名头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她还没有做什么,对方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接下来,就是看刘静会不会去。
江柚跟个没事人一样,平时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抽出时间到别墅看她的学生最近有没有偷懒。
司砚真的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才短短一个星期,已经学得有模有样。甚至隐隐有赶超她这个教练的趋势。
江柚一想到自己刚开始学游泳那会儿,一股脑地喝了好多水,学了快一个月才出师,更加郁闷了。
韩奇巍的哥哥目前在重症监护室,情况好像挺严重的,韩奇巍接替他大哥的位置坐镇公司,听他说忙得脚不沾地,江柚也没好意思打搅他。
坐在靠椅里,头顶是巨大的遮阳伞,她盘着腿吸了一口果汁,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司砚游了一圈上岸,腰间披了个毛巾走到她面前。
一抬眼对上那明晃晃的腹肌,江柚的视线有点飘忽,“你很快可以出师。”
司砚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正在被某人吃豆腐,坐到她旁边的靠椅里,拿过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才道:“我认为惧水的毛病并没有克服。”
江柚睨了他一眼,说:“我看你游得挺好的。”
“那是因为有你在。”司砚目光幽幽地看向她,末了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犯规,竟然用美□□惑自己,她是那种人么?
江柚道:“好吧,我尽量想想法子怎么帮你克服惧水。”总不能以后他去拍戏,她在边上站着给学生做救援吧!
谁叫自己欠了他人情,又跟着到他家蹭吃蹭喝了。都已经上了贼船,帮忙到一半再提出后悔,就是虎头蛇尾。
这话是答应的意思,司砚盯着她,茶色的眸子含着笑。
江柚放下果汁,起身走到泳池边,慢慢游了一圈。
舒展了一番,等她再想起时回头朝司砚看了一眼,就看见对方正望向自己这边,双臂推开,脑袋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她吸了一口气,慢慢沉到水里去。
司砚一开始没觉得不对劲,等了几十秒,还是不见江柚出来换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他几乎忘记了一贯的分寸,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跃入泳池里,两人隔着的距离明明很短,但好像又很长久。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几乎忘记了呼吸,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她有事!
司砚勾着江柚的脖颈,让她的脑袋露出水面,抱着人,把她平放在靠椅里。
“江柚,江柚。”他连续拍了好几下她的脸颊,没有任何反应。
手指探了探鼻息,没有呼吸!
这种危急的时刻也顾不得什么,他把耳朵凑到她的心口,还有心跳!
下方的人突然睁眼,“你压到我胸口了!”
江柚宣泄自己的不满。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被按进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贴,自己的脸颊贴在对方的皮肤,灼热滚烫的不知道是他的皮肤,还是自己的脸颊。
头顶的声音有点发颤,“江柚,江柚,江柚……”
“别喊了。”江柚挣扎了下,没挣脱他的怀抱。记得曾经看过一个关于女性单独外出自我保护的帖子,有网友还表示自己出门会带一把武器,眼下换作自己和司砚,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男女力量的悬殊,受害人随身携带的武器,说不定最后会成为歹徒犯下罪行的武器。
她脑洞不知怎的偏到这里,江柚赶紧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我刚才就是想帮你克服惧水的毛病,所以才……”
“江柚。”司砚打断她的话,双臂紧紧搂住她的后背,“刚才以为你出事了,我……我很害怕。”
他的声音在颤抖。
江柚再迟钝,也察觉到他的异常。
“司砚,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是我应该谢谢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江柚:“……”我做什么了?我就是还人情而已。
“我这不好好的,你先放开我再说。”司砚说他害怕,江柚是相信的。他现在把自己往怀里按,力气大的要命,再不放手,她就要窒息而死了。
司砚放开她,两人拉开一段距离,相对而坐。
目光落到江柚脸上,刚从水里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发绳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发弄丢了,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脑后,额前的碎发凌乱的贴在脑门上。
他抬起手臂,朝她过去。
江柚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明亮的眸子不解地看向他。
司砚笑笑,放下手臂说:“你头发有点乱。”
她摸了摸后脑勺,目光四处寻找,地上没发现头绳,应该是刚才掉到泳池里了。
不是很贵重的东西,江柚也没太在意。
“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江柚一口答应,“一会儿我请客。”
司砚笑着点头,从旁边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扔在她脑袋上,擦湿发的动作却很温柔。
这突然来的心悸是怎么回事,江柚歪了歪脑袋,“我自己来吧!”
她伸手过去,指尖碰到他的手指。
两人俱是一愣。
司砚这一次态度很强硬,说:“把头发擦干,感冒就不好了。”
江柚干脆闭着眼,就当做在外面洗头发一样享受托尼的全方位服务。
不得不说,司砚这个人真的特别优秀,会演戏,拿过奖,做饭还超级棒,游泳也学得快,连擦头发都非常舒服……
江柚打了个哈欠,晕晕欲睡。
察觉到她懒洋洋的精神状态,司砚唇角带着无奈地笑,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太重,“好了,去吹头发,然后去吃饭。”
江柚刚才差点睡着了,不情不愿地起身,打着哈欠往客房的方向过去。
她今天开车来的,吃完饭顺路回家。
司砚也不跟江柚客气,往副驾驶座里一钻,就去养精蓄锐去了。
“去哪儿吃饭?”
良久,听不见身边人的回应,前面在等红绿灯,江柚侧目瞄了一眼,就发现司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她才发现司砚还是个睫毛精,眼睫毛又长又浓密,特别好看。
嗯……眼睛长的好看,鼻子也很挺,薄唇轻抿着,侧脸的弧度宛若一副层次分明的山水画,就是那一缕碎发垂在眼睫毛上特别不舒服,让江柚这个轻度强迫症患者特别想把那一缕碎发帮他拨开。
放在方向盘的手臂抬起,慢慢移过去,挨到那一缕头发,司砚却忽然睁开眼睛,茶色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
“你头发掉到睫毛上,自己弄。”江柚觉得反正他都苏醒了,自己会把头发拨开,手臂停在半空中,被她收回来。
正要收回手臂,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司砚抿了抿薄唇,“看不见,你帮我弄。”
江柚:“……”
“你就当我睡着了。”说着,他又靠回座椅里假装自己睡过去。
身后响起刺耳的车鸣声,江柚从他手里抽回手臂,专心开车。
“去哪里吃饭?”
“栖霞阁。”
“那地方要提前一天预约,这时候怕是没位置。”江柚翻了个白眼儿,你不是在假装睡觉么?
“我跟他们老板很熟,可以通融一下。”司砚脑袋放在靠椅里,闭着眼睛说。
到了地方,两人被侍者带领着到地方,正是上次她和司砚吃饭的包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网,司砚能认识栖霞阁的老板,江柚有一点小小意外。
这家古风餐厅的老板很神秘,据说很少露面,没人知道他(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就知道五年前突然开了这么一家餐厅,规模极小,一开始因为价格高昂生意非常惨淡,后来渐渐在宜市有了口碑,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司砚进入娱乐圈也是五年时间,这一点还挺巧合的。
话说回来,栖霞阁如今生意兴隆,名气和口碑都出了宜市,连隔壁市的人都特意专程开车过来一品这传说中古风古韵的食物。
来吃饭都要提前一天预定,若是开个全国连锁店,生意一定特别好。江柚瞅着司砚看了好几眼,“你跟栖霞阁的老板很熟,方不方便帮我约出来见一面,或者给个联系方式我?”
她的眸子太过明亮,司砚脸上的表情特别古怪,“你想见他做什么?”
“栖霞阁的生意这么好,肯定很多人来找老板商量加盟合作连锁店的事情,我就想搞清楚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砚扬了扬眉毛,他没怎么想,就是觉得连锁店太多,管理经营模式太复杂,没想把规模搞这么大。
“吃饭吧!”
他转开话题,江柚也识趣得没有再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