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什么事呢？
略微思索，秦渊便想到了答案，目前能让乔书樱在意的，除了光明勾玉，那便只有女神降临的事情了。
女神降临……毕竟这是件大事，很可能关系到人类文明的存亡，渊曾经的记忆已经恢复不少，秦渊对那次魔族与光明帝国的战争也有所了解，那个女神，对待敌人的方式，倒与自己差不多，万一她把人类当做敌人……
半夜的时候，秦渊突然听到旁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他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什么东西靠近。
那个东西，就算不睁眼，秦渊也知道是苏离，她身上带着淡淡的幽香，不断刺激着秦渊的嗅觉。
大半夜的不睡觉，她想做什么？
正当秦渊疑惑的时候，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这只手嫩滑剔透，冰肌似雪，苏离也不说话，只是这么轻轻地抚摸着，让秦渊有种身入仙境的错觉。
这货疯了吗？不过还真是舒服，没想到这个白痴女人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话说，她到底想干嘛？
饶是冷静如秦渊，也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苏离不睡觉，跑来一个劲儿地摸自己脸……怎么想都有鬼啊！
忽地，秦渊感觉到脸颊旁有些温热起来，若有若无的香味从脸颊旁飘来，苏离吐气如兰，如幽谷梅香，秦渊忍不住眯开一条缝，昏暗的房间里，苏离的脸近在咫尺，那双眼睛，眼神优雅、娴静，回盼流波，却有一丝明亮在她脸颊淌过，倒映着点点泪光。
她在哭？
她为什么要哭？
就在秦渊忍不住想完全睁开眼睛时，他猛地发现自己竟无法动弹！
这一瞬间，秦渊终于明白苏离想做什么。
该死！这个白痴女人！想把我关在这儿，自己去送死吗？！
秦渊睁开眼睛，看到苏离起身离开地背影，大喝道：“苏离！你给我站住！”
苏离的身体在他的视线中顿了顿，随后，红色的光芒包裹住了她的身体，消散在房间中。
“混蛋……苏离！”
南海市，乔书樱的别墅中。
一只小猫，从黑白相间的钢琴键跃下，夜间的微风拂过桌上的花瓶，白色的花瓣散发出清澈芬芳充盈了整个房间。
乔书樱的双手正捧着一个晶莹美丽的水晶球，里面七彩琉璃的光线流转，如梦似幻，绚丽无比。
“她来了，小可。”
乔书樱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来，在她脚边蜷缩着的黑猫“喵呜”一声，紫色的眼睛散发出魅惑的光芒。
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扇猩红之门，苏离从里面走出，猩红的瞳孔一如她炽热的内心。
“欢迎你，亲爱的苏离。”乔书樱露出友善的笑容，如同在迎接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苏离目光森冷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注意到了乔书樱身后的那团黑影。
乔书樱知道她在看什么，她打了个响指，苏离视线中的黑影化作黑雾散去，随后，一枚深邃而纯粹的黑色勾玉，带着诡异地黑芒落到乔书樱的手上。
“光明勾玉，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两个条件。”
苏离声音冰冷地开口。
“什么条件？”乔书樱微微一笑，“你不用这么拘束的，苏离，直接说就是了，我会考虑一下的。”
“考虑？不，我要你答应才行。”
“苏离，谈判也是需要筹码的，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根本没有跟我公平交易的实力么？”
乔书樱眨了眨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如果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把光明勾玉抢过来，可是我顾念旧情，不喜欢用这种没礼貌的方式，所以呢，现在，请说出你的条件吧。”
苏离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对方说得没错，现在她占据着绝对优势，自己的确没办法正面跟她抗衡，她能照顾自己的要求，说是出于顾念旧情或许也不错，但苏离还是感觉到了失落，曾经的好友，居然要与自己针锋相对……
“好……我的第一个条件，放了我的父母，朋友，还有其他无辜的人。”
“哦？”
乔书樱挑了挑眉，“这个条件挺简单的，第二个呢？”
“第二个……我用我，还有光明勾玉，换秦渊的生路，放过他，我跟你走，你要杀我也没关系。”
苏离的眼中满是坚定，这让乔书樱神色一滞，接着，她突然露出微笑。
“呵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苏离，就算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是像之前那么傻么？”
“……”
“你知道吗？之前秦渊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还觉得很不可思议，哪有人会傻到用二十年的寿命去帮助别人的？没想到啊……苏离，在这个世界上，我真的没遇到过像你这么傻的人了，直到现在，你都还想用自己的命换秦渊的命，该怎么说呢？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那么，你答应了？”苏离脸上带着期许。
“答应？”
乔书樱一脸无辜，好像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似的。
“你误会了，我没有说答应你。”
“你……”苏离心脏一跳，“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算盘嘛……”乔书樱笑着回答，“你知道的，苏离，秦渊这个人，对于我来说，他的威胁太大了，如果我放过他，以他的心性，我以后很难有好日子过，不过考虑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噢！有了，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看到乔书樱这副模样，苏离在心底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书樱看着苏离，朱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们来做一个选择吧，苏离。”
第296章 章二百九十六 伟大和渺小
“选择？什么选择？”
苏离的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乔书樱说出那句话后，她的呼吸，终于跟周围的空气一同凝结起来。
“我要你，在这两个条件之中，选一个。”
乔书樱的话，如同铁锤，重重地敲打在苏离的心脏上，令她坠入冰窖，无法呼吸。
“选择……一个？”苏离艰难地开口，“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两个条件，你选一个。”乔书樱微笑着，继续道，“要么，我放过你的家人，朋友，还有那些无辜的人，并且我会给予他们补偿，关于他们对我们的记忆，也会被我抹去。”
“要么，我放过秦渊一人，你要知道，放了他，我需要承受多大的风险，说实话，我很不愿这样做，但没有比逼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做出最残忍的选择更好玩的事了，不是吗？”
乔书樱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情感，除了那公式化的笑容，那副笑容明明那么美丽，神圣，在苏离眼里，却如同恶魔般，邪恶无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乔书樱，她到底怎么了？面前这个人，真的是乔书樱吗？
“你……你真的是乔书樱吗？”
“嗯？”乔书樱挑了挑眉，“你这句话说得真有意思，难道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乔书樱？”
苏离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只是难以想象，那个温柔体贴的书樱，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
“你到底怎么了？书樱……”
“回答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乔书樱略微皱眉，声音变得冷漠起来，“又想用什么奇怪的计谋来打动我吗？苏离？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太天真了，我原本就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跟你想保护的秦渊一样，你忘了，他曾经是怎么对待你的？”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你现在这幅样子，就像个恶魔，这不是真的书樱，这不是你！”
“够了！”乔书樱脸上浮现出怒色，“苏离，我好心给你机会让你选择要救的人，你却见缝插针地拿我做话题，避开选择，着实让我不快！”
“你……”
“少说废话，两个条件，只能答应你一个，选择吧！”
乔书樱伸出手指，一个光芒汇聚成的沙漏出现在她指尖。
“三十秒，若三十秒之后，你还没能做出选择，我就视为你放弃，那之后，我可就不会管你后不后悔了，光明勾玉，我会直接夺取。”
“可恶，乔书樱！”
“到时候，你的亲人，朋友，或者蓝颜知己，你谁也救不了！快点吧！别让我等得不耐烦！”
话音刚落，乔书樱指尖的沙漏开始流失，而苏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那绝情的脸庞。
她是认真的……
昔日的好友，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十秒……
二十秒……
苏离的目光满是怒火。
“还有最后十秒，还是做不出选择吗？一边是亲朋好友，一边是蓝颜知己，怎么？让你为难？”
乔书樱露出狞笑，“快点，快点！我迫不及待接受你的答案！”
完了，这个人……已经陷入疯狂了！
可是这个选择……无论是哪边都不行。
秦渊……
父母，朋友……
他们，我一个都不能失去！
可恶，这叫我怎么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