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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女主重生后 (一砾沙)


  甄夫人见女儿已经成长至此,顿时觉得十分欣慰,同时又升起些难过与不舍:女儿长大了,也确实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以后的路,只有她自己来走。
  傅之凡见她脸上露出愁容,连忙握住她的手,转过话题道:“究竟我们要等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安岚笑道:“我看等不了多久。爹爹下不了决心牺牲女儿,自然只有牺牲一个姨娘,而且,王佩娥就算再阴毒,对她这个女儿也是真的疼爱,她不会坐视安晴小小年纪就被彻底毁掉。”
  甄夫人眯起眼,盯着被层层燃尽的线香道:“再等等吧,咱们苦心布的这个局,总到了该收网的时候。”
  这个局,是从安晴偷偷溜到庄子外盯梢时开始的。她自以为藏的隐蔽,却根本躲不过五感敏锐的肖淮。他发现这件事后,就立即禀告给了甄夫人和安岚。甄夫人原本就在想着该如何对付王姨娘,这时,突然想出个一箭双雕的法子。
  于是她故意让安晴觉得,自己因为心虚想要离开,再故意放出要去慈宁寺的消息,她早就料到,这个沉不住气的小姑娘,一定会想法子去慈宁寺堵人。
  那一天,她故意让车夫赶了马车出门,自己和安岚却始终留在庄子里,还特地找了许多农妇来攀谈,然后再让肖淮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拿着安岚调好的迷香,轻易就抓走了安晴。
  关安晴的房间,是提前就安排好,其实就在慈宁寺外一处废弃的农庄,他们故意把一间房布置的和慈宁寺的禅房一模一样,熏了整天整晚的檀香,再点一盏不亮的莲花灯,安晴迷迷糊糊醒来时,就只能见到这副场景,然后就再度因迷香而晕厥。
  终于,在她意志力彻底崩溃时,迷迷糊糊地看见房门开了,一个穿着藕荷色襦裙,梳着高髻的女人走进来,安晴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手腕上戴着一串赤金双福铃铛手镯。安晴瞪大了眼,伴着那细微的铃铛响声,看见那人渐渐走近,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冰凉的手指,仿佛滑腻的毒蛇,只缠了一刻就放开。可死亡的阴影,轻易击垮了十一岁的闺中少女,她满脸是泪,牙齿不停打颤,咯咯咯咬得脸都在发疼。这时,那人弯下腰来,压在她耳边用粗哑的声音道:“我明天会再来,到那时,我不会手下留情。”
  那声音就像刀刃刮过粗砂,仿佛还带着粗粝的血腥气味,安晴吓得拼命哭喊,巨大的恐惧令她喉间不断作呕,可身体却是僵着动弹不得,直到哭得累了,再渐渐昏睡过去……
  而当她再度醒来时,满腔满腹还是那股令人作呕的檀香味道,眼前一盏莲花灯忽闪,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惊喜地坐起,竟在手边摸到从发间滑落的簪子。
  这时,她又听见推门声,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几乎是如救命稻草般把它紧紧攥在手里,门外出现几个黑影,她慌乱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那细微的铃铛声,慢慢地朝她接近……
  昨晚的窒息感再度扼住了她的喉咙,安晴什么也没法思考,握紧手里的簪子,跳下床只盯着那不断和铃铛撞在一起的赤金福字坠,狠狠把簪子刺了进去……
  但她不知道,那时她已经被救进了慈宁寺的禅房,甄夫人故意戴着那只镯子,再折起袖子把手腕露在小腹前,正好让已经失去神志的安晴能刺破那里面藏着的血包,然后她再握着簪子倒下,傅之凡扮成的傅嬷嬷护在一旁,混乱中没人会去检查那簪子到底刺了多深,至于后来的伤势,只需要用姜族最擅长的伪装和令血脉紊乱的药丸就能做到。
  再过两天,甄夫人就会因“伤重”难以医治,彻底闭息假死,到时总有人以杀人凶手的罪名受到惩治,甄夫人也能趁机不被所有人注意到地离开。而安晴就算能平安无事,等安岚回到候府,她这一世都会被安岚拿捏到把柄,再也不敢妄动。
  甄夫人料对了许多事,比如谢侯爷绝不会置安晴的安危而不理,比如,王姨娘在经过无数挣扎后,很快就找来了庄子里。
  听见琼芝的通传,安岚起先并不愿意离开母亲的床榻,也不许外人进来,直到王姨娘在外苦苦哀求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替母亲掖好被褥,压了压裙摆走了出去,眼神往惴惴不安的王姨娘脸上一瞥,冷冷道:“你来干嘛?看我娘到底死了没?”
  仅仅过了两日,王佩娥再也没有侯府夫人的富贵与精致,脸瘦的几乎只剩一层皮,头发松松挽着,中间夹杂着无数新生出的白发,眼下带着重重的乌青,尤其是那股凌人气势再无踪迹,只压着下巴恳求:“岚姐儿能借一步说话吗?”
  安岚抿着唇随她走到花厅,然后只是冷冷坐着,似乎在等她到底能说出些什么。王佩娥揉了揉已经红肿的眼,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哀求道:“我不管你们用的什么心思,能不能放过安晴,她到底是你们谢家的姐妹,为何要对她赶尽杀绝!”
  安岚偏过头,似是觉得十分荒谬地嗤笑一声道:“放过吗?王姨娘这些年,何曾想过要放过我们。开始用阴招逼我和娘离开候府,明里暗里各种为难,还有让那心术不正的郑公子来庄子里,动的是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你可曾想过我也是谢家的女儿,那年甚至还未及笄。你一次又一次陷害我娘,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如果那时我们求你放过,你会不会放过我们。”
  王姨娘低着头,弯着腰,抖得如同将要剥离树枝的黄叶,她并不是个蠢人,只需这番话,就知道再怎么示弱求饶也不可能有用,于是仰头抹去脸上的泪问:“好,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安晴。”
  安岚冷冷一晒:“那天所有人都看见,有人在禅房里公然刺杀侯府夫人,我娘现在生死未卜,总得有个人为她偿命。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就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王姨娘死死咬着唇,几乎要把唇瓣咬烂,过了许久,她脸上渐渐浮出绝望之色,垂下头一字一句道:“明日我会去官府认罪。”她用手指死死抠进地面,几乎要把指甲抠出血来,逼迫自己用近乎卑微的语气恳求道:“安晴,她到底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就当我拿这条命求求你,不要再为难她,让她能平安本分地活下去就好。”
  安岚看着她,突然升起股淡淡的怜悯,无论这人多么可恨阴毒,她到底也是个母亲,一个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孩子的母亲。
  只可惜她不明白,已经做下的恶早已生根,安晴恨了这么多年,如何能忍受安稳本分地屈居人下。
  可安岚什么也没说,她得到了想要的承诺,站起身绕过始终跪地哭泣的妇人,一步步,踏着自屋檐投下的碎影离开。


第26章 离别
  甄夫人的丧事在半月之后举行,谢侯爷心中有愧, 下令以候夫人的规格大事操办。黄色的纸幡、雪白的素缟, 随纸钱漫天飞舞, 僧人围成一团诵经,外层站着许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亲戚,甄家人特地赶来,现在正站在谢侯爷身边, 或真或假,哭得热热闹闹。
  安岚站在棺木旁,脸上始终带着冷漠的悲凉,她从头至尾没和任何人说话,却恰到好处地演出心如死灰的绝望感。其他人只当她是悲伤过度, 纷纷叹息着议论:这侯府恐怕是流年不利, 好端端的, 那姨娘怎么会去刺杀主母, 最后落得几个孩子都没了娘, 真不知是不是撞了什么邪物,得找个道士做法驱驱才行。
  那议论一路飘进安岚的耳朵里, 她在心中冷笑,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棺木里躺着的, 不过是一具被伪装成甄夫人的尸体, 而她的母亲, 早已趁这时机改扮溜走, 现在只怕在傅之凡的陪伴下,已经坐船渡江,远去到她该回去的部落。
  母亲没有说她会去哪儿,只让安岚保留好那个簪子,那是姜氏首领的信物,到了某个时机,有人会来找她。而她们母女,也迟早会有再见一日。
  安岚擦去眼角的一滴泪,拉着袖子转身,正好看见离她不远的安晴:她比之前瘦了许多,小脸尖的吓人,苍白的仿佛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宽大的素缟被风吹得鼓起,看起来就像随时都会被吹跑的纸人一般。
  可她看过来的目光,却比纸人还要阴森几分,夹杂了怨恨与不甘,就这么直勾勾落在安岚身上。
  安岚弯起带泪的眼,迎着那道似恨似妒的目光,浅浅笑了一瞬。
  安晴攥紧了小拳头,不想承认长姐这一笑足够的凄美,若外人看了,只怕是又怜又爱,恨不得把她捧上心尖才好。她死死咬着唇,这时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只能眼看着娘亲为自己牺牲。那天的事,她后来想起来,总觉得有太多不对劲,可爹爹不听她说,也不愿去救娘亲,只把她关在屋子好好反省,不许她再乱想妄为。
  但她就是不甘心,甄夫人、还有安岚身上藏着的那些秘密,她绝不会这么放弃,她不能让娘就这么白白牺牲,也不能一辈子就做个安分却卑微的庶小姐。
  安岚默默看着庶妹脸上的表情,默默叹了口气,迈步走到她身边,歪头在她耳边压着声道:“别忘了,你身上还背着人命!”
  安晴闭上眼,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可安岚已经言尽于此,再也未多看她一眼,重新挂上一脸悲恸走入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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