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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女主重生后 (一砾沙)


  有些奇异的东西在她脑海飞闪而过,为何她会有种感觉,他们之间好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冬日对饮,春日作画,许多事都会在一瞬间勾起熟悉感,可偏偏那些念头太过飘渺,令她怎么也抓不住。
  于是李儋元惊讶地发现,总是动来扭去的小娇妻竟然安静下来,只是两道烟眉微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猜不出她的心事,只是笔下不停飞快画好了画作,得意地展开在她面前问:“怎么样?你家夫君是不是比什么画师都厉害。”
  安岚这才回过神来,盯着画卷上静坐观荷的美人儿,不光是容貌、姿态栩栩如生,眉眼间还蕴着的动人之色,任谁都能看出作画之人勾勒出的情思,于是仰起头赞叹道:“果然是丹青妙笔,不枉你家夫人在这儿枯坐快一个时辰。”
  她伸手要去拿那画卷细看,可李儋元却倏地收起藏在身后道:“我也足足站了一个时辰,夫人光是一句夸赞就想打发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
  安岚不明就里,歪着头问:“那你想要什么?”
  李儋元弯腰在她眉上小痣点了点,神秘地笑道:“你可还记得,我曾在这里画过一朵茶花。”
  安岚以为他还要在她眉下作画,便乖乖仰起头道:“好,今天我就任由夫君处置,你想再画什么呢?”
  可李儋元笑得更加狡黠,唇贴在她耳边道:“不是这儿,是别的地方。”
  当安岚被他拉到了屏风后的榻上,长长帷帐放下来,脸红得想要滴出血来,被他用蘸湿的笔尖游走涂画,终于羞得捂住脸问:“到底还有多久?”
  李儋元跪在她身旁,依着峰峦曲径画得十分专注,不一会儿,便看见她整个身子都在抖,其实他也是忍得很辛苦才不至于心猿意马,这时也被诱惑到,扭头清了清喉咙道:“这油彩是我让他们用蔬果特制的,可以吃下肚子。”
  安岚倏地把手放下,声音都有点微颤,瞪着他问:“你说可以吃?是什么意思……”
  李儋元笑得有些坏,压下身子道:“意思就是,待会儿你如果想叫,不用憋着,可以叫出声来。”
  帷帐轻颤,偶尔飘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吟哦。当三皇子终于享用完他的奖励,安岚红着脸伸出胳膊,拽着衣衫披到身上,一看窗外的天色都暗了,懊恼地想着:两人竟在书房厮混了整个下午,不知外面的守着的下人会怎么揣测,真是没脸出去了。
  转头看见身旁那人一脸餍足,愤愤地磨着牙道:“三殿下,你到底看了多少黄.书!”
  李儋元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狐狸,身体撑起来些问:“你不喜欢?”
  安岚回想了下方才的经过,倒真是……挺刺激的,可大白天的就弄这些花样,还是觉得十分羞耻,愤愤将那人的里衣甩到他头上道:“不喜欢!下次不许了!”
  李儋元将皂白的里衣拉下来些,露出一双漂亮又狡黠的眸子,道:“不喜欢吗?那刚才不知是谁缠着我,求着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岚翻身紧紧捂住了嘴,红着脸压在他身上道:“你再敢说一句,以后就休想我再搭理你。”
  李儋元见她真的生气了,忙摸着她的头发安抚道:“好了好了,夫人是万般不愿,全是怪我非要强迫你,总行了吧。”
  安岚想来想去还是不对味,戳着他的额头道:“枉我以前还以为三殿下是位禁.欲高洁的君子,现在才知道,满脑子都是龌龊念头。”
  李儋元抓住她的手指道:“全怪娇妻太美,情难自禁。”
  安岚轻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扬得高高,捏了把他的脸道:“油嘴滑舌。”
  李儋元一脸严肃道:“句句真心。”
  安岚觉得自己和他比脸皮厚是必输无疑,干脆再不理他,跳下床去穿衣服,两人都收拾齐整后,正好厨房已经准备好晚膳,安岚坐下吃了几口突然想到:“你昨天说,过几天要进宫去?”
  李儋元点了点头,倾身过去,手压在她手背上道:“你在府里好好呆着,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任何人以我的名义来接你都不要出去,等我回来就行。”
  安岚把碗放下,看着他问:“会出什么事?”
  李儋元不想有事瞒着她,便靠过去,小声把所有的计划说了遍,安岚瞪大了眼问:“可徐家为何要谋反?”
  “皇叔说,他自有办法逼迫他们谋反,这睿王府我交给你,你把这里看好,等你夫君的好消息就是。”
  安岚点了点头,虽然明白他们敢赌这步险棋,必定是做了周密的安排,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安,这时外面已经全黑了,而在右相徐邵的府里,正经历着一场凶险。


第110章
  酉时三刻,右相府里灯火通明, 举着火把的护卫们, 围着横在地上的三具尸体。每具尸体都穿着黑衣, 口脸全被遮掩起来, 有两人被当胸一刀刺出个血窟窿, 有一人却没有致命伤,只在嘴角留下丝丝鲜血。他的整张脸都是乌青色,嘴唇眼珠向外凸起, 看起来甚是可怖。
  有人在旁轻咳几声,护卫们便露出恭敬之色,自动让出条道来。右相徐绍脸色还未从惨白中恢复,明显刚受了不小的惊吓。他被一名心腹搀扶着走过来, 外衫松松披在里衣外, 这时他原本应该睡下了,谁知府里突然来了刺客, 隔着窗往卧房里射暗箭,幸好有护卫察觉, 及时赶到制服, 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只怕就是他了。
  徐绍沉着脸蹲下, 仔细检查着地上的黑衣人, 然后盯着那嘴角流血的人问道:“真的没法子救活了?”
  护卫长走过来朝他行礼道:“属下方才就检查过,他服得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无药可救。”
  徐绍冷哼一声, 翻开尸体的衣服, 目光突然凝住,在那人的腰上发现一个明显是长期形成的印痕。于是抬头道:“把这块皮肤给我割下来,本相要仔细查看。”
  夜明珠照亮的书房里,徐绍将那块皮肤摊开,抬头问道:“你觉得这是什么?”
  那名心腹往地下一跪,低头道:“属下不敢说。”
  徐绍一脸鄙夷,挥手示意他起来:“有什么不敢说的,不就是宫里侍卫才有的腰牌,因为被刀柄压到,才会形成这样的印痕。”
  那心腹咬着牙,手臂都在抖,终于抬头道:“相爷,看来有人已经先发制人了。”
  “那倒不一定。”徐绍走到铜盆旁边洗手边道:“宫里那位如果真想要我的命,也不至于蠢到选个身上留着印记的人下手,更不会选自己身边的侍卫。”
  “相爷是说,有人故意陷害。”
  徐绍抬起脸道:“一切都还未有定论。总之把府里的防守再加一倍,真相未明之前,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徐绍见时候不早,便走回了卧房。
  刚踏进门,帷帐里就传来带着颤音的喊声:“是谁?”
  徐绍笑了笑,将帷帐掀开,头伸进去捏了下那人的脸道:“是我,看把你吓的。”
  春娘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突然跃起抱住他的脖颈,哭着道:“相爷你总算没事了,刚才快吓死我了。”
  徐绍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道:“瞧你这胆子,耗子变的吗?”
  春娘十分委屈地抬头:“妾只懂得跳舞,哪里见过这样的贼人。”
  她妩媚的眼眸里还蒙着雾气,鼻头微微发红,整个人透着弱不胜风的艳丽,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徐绍心中一动,捏着她的下巴亲下去,道:“也是,像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就不该见到这些血啊刀啊,就该好好待在男人身/下承/欢才对。”
  春娘被推倒在了榻上,目光直直盯着床顶不断晃动的角铃,露出一个怨毒的笑容。
  徐绍到底是不复年轻时的体力,春娘缠了他几次,几乎累得虚脱,倒头就睡得鼾声阵阵。春娘闭着眼等了一会儿,确认他是真的睡沉了,才翻身而起,蹑手蹑脚地走到桌案前。
  她凭着记忆在桌下左右移动,终于摸到个暗格,转头确认了下帷帐里没有动静,一使劲就把暗格给拉了出来,里面躺着一枚印鉴,她清楚的记得,昨日宫里来了急件,她偷偷看见,徐绍在上面盖了私印后,就直接搁到了这个暗格里。
  几乎就差最后一步,她就能完成豫王给她的任务。心跳得有些快,将私印捏在手心,快步走到窗前,对着月光确认无疑,再拿出事先藏好的一封书信,在落款处盖了下去。然后迅速将印鉴放回去,再将书信藏在自己的外衣里,按着心跳躺回徐绍身旁,听着旁边始终未变的鼾声,嘴角浮起个解脱的笑容:明日把这书信传出去,按照和豫王的约定,她就能恢复自由,虽然她不知前路该去向何方,但国破之后,自由是她从不敢想的东西,现在几乎触手就能碰到,即使随时可能幻灭,至少能让她怀着憧憬快乐这么一晚,哪怕只有一晚也好。
  闭上眼,仿佛又看到那个宽厚高大的身影,她告诉自己,只能想这么一下,让这愉悦能留存的更久,假如明天她就会因为事情败露而死去,至少今晚她能得到所有的满足……
  “原来那个关键的棋子,竟然是春娘?”豫王府里,李儋元在棋盘上放下一颗棋子,稍显出些讶异。他原本以为李徽花重金将春娘买回,只是为了吸引到京城有权势的人物去酒坊,拉拢到更多的势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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