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从玻璃罩里出来时,你给了我一枚戒指说实话那戒指挺丑的,我也想过扔掉,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一直戴到现在。”说到这里,鲸一阵苦笑,然后从锁骨里将那眉古铜色的戒指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
往录鼻尖发酸,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狠狠的砸在他放在鲸身上的手臂上,鲸不由自主的抬手拭去他的泪水,她声音沙哑的说“我恨你,同样也爱你。”
她眸眼迷离,眼泪模糊了视线,世间爱情大多如此,爱的越深,恨的越深,只是无论我们漂泊到哪里,无论时光良药吃了多少,无论你说服自己又爱上了多少人,却无论如何都没能出现一个人,能将那个平凡又特殊的人从心里抹去。
时光仿若倒流,那个为她唱了一辈子歌的道恩回到她身边,在她耳畔深情的说我爱你。
他说“我只爱你,永远都是,一直如此。”
那夜暖风四起,星月满天,石头的气息被送到两人的鼻子底,带来一抹极度诱惑的香气,温暖如春,又如春雨绵绵不绝,月光洒下来,为他们镀上了一层薄被,两人难得和谐的相拥而眠。
往事同江河,永不停歇的奔跑不过是为了汇聚在大海。
当曙光照亮这片石头遍布的大地,一块平滑的石头上,一位美丽的人儿悠悠醒转过来。
粉色的天空像绚丽的花朵,荒芜的大地成片成片的冒出一堆堆粗细不同的蟒蛇,除了鲸和往录所在的石头。某人一醒来就见到如此狂野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连忙摇醒了还呼呼大睡的往录。
“怎么了”往录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睛适应强烈的阳光。
鲸拽着他带着哭腔颤抖的说“蛇。”说完看着满地的蛇又补充了一句,“很多蛇。”
“嗯,我知道。我派来守着你的啊,怕你半夜跑了。”
“……”鲸看着某人,眼睛里写着几个大字我能骂你吗。
往录微微一笑,然后挥手示意群蛇退下,然后站起来向鲸伸出了手,笑容如沐春风“我带你回地球去,找那个科学家报仇去。”
对于他这种过河拆桥推卸责任的行为,鲸嗤之以鼻,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十分嫌弃的说“不要脸,你找人家报什么仇当初是你把我关起来的,现在想把过错全部推到人家身上”
某个不要脸的义正言辞的说“他不提供犯罪凶器我怎么能伤害到你呢,都是他的错,这仇必须得报。”
于是乎,某位科学家就这样无端惹上了个臭不要脸的人,注定要遭受无妄之灾啊。
话说回来,昨晚鲸只是为了骗往录放她出去,这才声泪俱下的说了那番煽情肉麻的话,所以这一出去,某只鲸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但转念一向,比起现在直接敲死他,还不如放他到地球去慢慢虐待。
于是鲸扬起天真无邪的脸,点了点头,甜甜的说“说的有道理,都是那个死科学家的错,一定要找他报仇。”
两人各怀鬼胎的到了雾都,苍桉和绿墙安也在,正当往录找绿墙安怎么保留记忆时,鲸躲在背后,翻脸不认人,一脚将往录踹到了地球。
之前说过的,地球的正能量会压制住他们的记忆和能力,所以,往录再一次成了手无寸铁的凡人。而鲸,本来就是地球人,所以无论是记忆还是能力都不会被抑制,所以,注定遭罪的不是科学家,而是往录。
绿墙安看了看笔直下坠的往录,然后惊讶的看着鲸“你……要干什么啊?”
能干什么啊,不是说过吗,此仇不报非君子。鲸收回在空中的脚,嘴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干什么你们可以围观,看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对了,提醒你们一点,不准插手。而且我本来就是地球来的,能力还在哦,记忆也在,要是我发现你们谁插手我和往录的事,别怪我到时候回来找你们麻烦。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啊,脾气不怎么好,眦睚必报的,心一点也不宽宏大量。”
绿墙安和苍桉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想,哪敢啊,她这么小气,又拖苍桉和祠易的“福”变得这么强悍,惹了她不就等于自寻死路吗……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里不存在真正的死亡嘛,他们寿命很长很长,像没有尽头,就算死了,也会像苍桉一样化作其他东西再回来这里,所以,死亡不存在的。但是,痛苦,却是要比死亡难以承受百倍的,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啊。
所以,两人真的十分没义气的决定袖手旁观安静的当个吃瓜群众。毕竟到时候等鲸虐够了,解气了,他回来之后,也还是一条好汉嘛,往事如烟,没什么的。
要是往录知道这些曾经的挚友居然这样子就放任他被折磨,估计会直接气死过去。不过,在他气死之前,某个复仇的小心眼少女会让他先体验一下人间的酸苦辣,没有甜。如果有一点甜,别怀疑,那一定是某少女为之后更大的苦做的铺垫。
所以,以下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些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还能力强大的人,不然结果参照以下故事。
(剧透一下,往录被变成了女生,还是身世贼拉惨的女生。)求打赏打赏打赏,哎呀好生硬。所以泥萌要不要打赏?
第六十三章悲惨的生世
如果她有深爱的父母,家境优良,接受教育,她应该也会出落成善良而优雅的女子。
但很遗憾,她不是。
黑暗从未从她身边离开,命运对她格外刻薄,导致她自私得令人发指。
但是她喜欢单纯善良的人。顾至善就是那样的人。
第一次见到顾至善的时候,金黄的夕阳一泻而下,他坐在喷泉边,水花恣意将他包围,他的眼睛至始至终都看着蔚蓝的天空,甚至连眼睛都很久才眨一下。
那一年,他十七岁,她十二岁。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干净,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她经常跟在他身边,她想变得和他一样。他看星星,她便跟着他一起看星星,他坐着不说话,她便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着,他读书和画画时,她就在旁边看着他,她没办法跟着他做,她读不懂那些书,也不会画画。
“阿善,我可以动了吗?”顾往录坐在窗台边,身体已经有些僵硬。
阳光将她照的温婉可人,顾至善笔下的她,拥有了她渴望的干净。顾至善摇了摇脑袋,她却耍赖不肯好好坐着了。
她笑嘻嘻的从窗台上跳下来:“阿善,不画了,我们去后院的榕树上看天空吧。”
顾至善点了点头,顾往录高兴的拉着顾至善去了后院。
从始至终,顾至善都没开口说过话。事实上,顾往录从未听到过他开口说话。
顾至善患有先天性自闭症。
他妈妈和他爸爸婚姻是商业联姻,后来他妈妈家里出事一蹶不振,那时她正怀着顾至善和林粒,受刺激大病一场,几度在死亡边缘徘徊,而他爸爸更是火上浇油要与他妈妈离婚,她几度在死亡边缘被救回来,生下顾至善和林粒后他们离婚,林粒跟着他妈妈离开顾家,顾至善跟着顾承。顾承在和林雅之离婚第三天就将他的老相好安陵娶进门,那时他和安陵已经有了一个七岁的孩子,顾至鲸。
顾至善三岁时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自闭症,大抵是林雅之怀孕时的大病所致。
而顾承,十年后,他又爱上了别的女子,他多情,安陵却不像顾至善的妈妈那样逆来顺受,她在酒店找到了缠绵的两人,手提菜刀将两人杀了随后自首。被判无期。
后院的榕树在阳光下烨烨生辉,顾往录和顾至善驾轻就熟的爬到榕树顶端,风一吹,就摇摇欲坠。顾往录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神仙偷偷往里面撒了一把碎星,闪烁着稀碎的光芒。
许是阳光太暖,又或是花香醉人,顾至善竟然开口,许久没说话的嗓子微哑,他唤她的名字:“顾往录。”
一瞬间,泪水就不受控制的涌上顾往录的眼眶,她鼻子发酸,无法言语,只余满腔欢喜,那欢喜多强烈,都快要将她小小的心脏挤爆了,她笑的好开心,眉舞飞扬。那一天,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顾至善伸手抱住她,却一不留神,两人气气从树上摔了下去。
顾至鲸在榕树下看着他们许久了,此时他们突然摔落倒是吓了他一大跳。他眉头蹙起,脸色铁青地将他们扶起来,然后一顿训斥责令他们在院子里罚站。
今日天气尚好,他俩在院子里倒也舒服。反正平日,他们也经常这样站着抬头望天。
其实顾往录原来不姓顾,姓许。
她出生在一个破落的屋子,也许都不算得是屋子,那只不过是一间废弃的老房子,到处是残垣断壁,连窗户都是她妈妈从垃圾箱里捡来的破布做成的。
她从出生起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一个奇迹。
她的母亲是个疯女人,叫许蓝,周围的流浪汉都叫她许疯子,许蓝经常殴打顾往录,她身上从来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偶尔清醒时许蓝对所做的事满怀愧疚,但一疯就又是无节制的殴打。
她们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许蓝正常时捡垃圾的收入——没有人愿意给她工作。收垃圾的胖大叔还经常少给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