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侍卫都被遣散,三人坐在宫内,掏心掏肺的聊了许久。
武如意说“我现在才发现,我喜欢的是温润如玉的月亮公子,不是唐李世民。”
李世民说“过些日子我封你为昭仪。”
鲸说“过什么日子,今日便下旨不行?”
李世民宠溺一笑“那便今日,明日行册封大典。”
武如意说“倒是从未见你对我如此笑过。”
李世民说“你比我小上许多,我便是从小拿你当妹妹看待,怎么会露出对待情人一般的笑来。”
武如意说“可别急着撇清罪行,你可不记得之前对我横眉冷眼了?哪位兄长会如此待妹妹?”
鲸帮腔“说的是,这皇帝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世民说“你二人倒是只会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人势单力薄。”
转眼天就黑了,三人迟觉饿了,这才命人传晚膳,吃的狼吞虎咽,难得的恣意潇洒。颇有豪情壮志的壮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迈。
某只古鲸不要脸的说“我感觉我吃东西像个不拘小节的大英雄!”
是夜,下了一整日的雪终于肯停下来歇歇。
第二日,久违的太阳也出来见面。温度却因冰雪消融变得格外低,冻得人脸蛋儿通红,鲸抱着暖炉跑到了武如意的住处,打算在这里蹭吃蹭喝。
“如意妹妹,我来啦。”
武如意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屋内烤火,拿了一本书在看,此时见鲸咋咋呼呼的跑进来,便起身去拉她过来坐下“今日好不容易太阳出来,怎的竟比昨日要冷了许多。”
这不发牢骚还好,一发某人就开始卖弄知识了,硬是逮着武如意讲了一早上的融化吸热放冷。直到李世民寻来打断才肯罢休。
“下个月去狩猎,你们去不去?”李世民解了披风,唤人传膳,又走了过来说“听他们说狩猎营今年有一只大棕熊。”
竟顺手将手里的空茶杯递给了他“肯定去啊,你以为你这皇宫大就不无聊了?我每天死皮赖脸的往如意这儿跑你以为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太无聊了,你其他嫔妃哪儿我也不敢去。这走路都特意避着呢,生怕他们将我吃喽。”
武如意往旁边挪了挪,给李世民留了个位子,然后埋怨道“可不,我昨儿就发现那鸽子汤里被加了不知什么东西。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鸽子汤,你那些嫔妃一天到晚闲来无事就喜爱做这些事情打发时间。以前你不常来我这处倒少有这些事,现如今你一天好几趟的往我这儿跑,那些不知情的,只当是我被你宠幸,处处危害于我。我真是白白做了你俩的挡箭牌。”
“他们素来如此,我回头去御膳房说说,让他们小心些。”他坐下陪着他们一起说话。
武如意甩手“算了吧,你去御膳房说顶什么事?又不是御膳房那边出的差错。”
鲸拎了块儿糕点往嘴里送,然后口齿不清的说“他们的确是无聊的紧,也算给他们个乐子消遣时间了,我和如意注意一点就行了。”
李世民也拿了一块递给武如意,笑着说“合着我这是里外不是人了?”
“可不就是。”鲸又拿了一块给李世民,“你也吃一块吧,小心点儿别噎着了,你这年纪,一噎估计就撒手人寰了。”
武如意听见这话不免摇了摇头“老板娘,这世间估计也只有你一人敢和当今圣上如此说话了。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偏生你说了,这气他也只得憋着。”
李世民吃了糕点说“我便是只看见了这嘴边的糕点,哪闻她说了什么混账话,要是真与她话里计较,我还真活不了多长。”
在这高处不胜寒的地方,能有个这样说话的人,其实是幸。这一点李世民很清楚。
第三十七章杀手庄复与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今日便是去狩猎营的日子。
大队车马早就准备好了,随行的除了武如意还有其他嫔妃美人才子等三十后宫佳丽一同前去。
武如意和鲸姗姗来迟,因着鲸化妆耽搁了一会儿。那当时同如意一同进宫的洛才子早年升了美人,对武如意照顾些许,可如今武如意突然就封了昭仪,她倒是经常出言讥讽。
这不,两人才来就听到她出言不逊针对道“昭仪娘娘这才架子可真大,竟让皇上等着你。”
武如意瞥了一眼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的鲸,暗道,真是交友不慎啊。
李世民掀开马车的帘子道“快些上轿,出发了!”而后又指了指鲸“你,上来替朕揉揉肩,朕有些疲惫。”
“是,奴婢遵命”鲸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向某人的豪华马车。
马车颠簸了一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鲸已经瘫痪在某人怀里。可她毕竟是宫女啊,这样堂而皇之的抱着她出去定会惹人非议,然后再被那些无聊至极的妃子折磨怎么办?
于是某皇帝就在马车里迟迟不肯下去,有人问了好几道,他便敷衍说“朕不知为何今日有些晕车,头昏昏沉沉,且在这上面缓缓,你先领他们去各自的营帐。”
一晃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昏昏沉沉的某人还没有丝毫打算醒来的迹象。
众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见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的皇上公主抱着一身娇俏的粉色衣衫的宫女走了出来,稳重的脚落在雪地上,映出深深浅浅的印子,阳光透过云彩洒下金光,为二人镀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气息。
鲸独住一处,李世民将她放到,命宫女替她换了衣裳。
“等她醒来时熬点粥与她喝。”说完便起身离去。
宫女在后面唯唯诺诺的答应。
夜深人静,大家舟车劳顿早早便歇息了。一个几乎与茫茫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靠近大营地。
四周冷冷清清,身边有一团燃尽的火,鲸环顾四周,山洞深处似有人影。
刚一起身脑子就一阵晕眩,鲸赶紧扶住石壁,这古代果然不比现代,马车实在是折磨人的很,脑袋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一股肿胀感。
石洞里似乎别有洞天,听着有一股水声,空灵悠远,应该是有一处深潭。鲸靠着歇了一会儿便朝里走去,石洞似乎很深,且越走越窄,鲸无奈只得变作一条细细的蓝色小蛇穿过去,未曾想她才游走了十几米长的距离眼前就又宽阔起来,只是视线暗了许多,好在这些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渐渐的不知走了多长的距离,恍惚间听闻有乐器的声音传来,一会儿又无声无息,似是幻觉。她化作人形又走了好一会儿,这才真切的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歌声和乐器声,她加快了步伐朝声源处走去,光线渐渐明亮。
眼前的一切倒是有些超乎她的想象,她正站在高处,脚底有几千阶的梯子,似是由暖玉建成,顺着梯子往下便是一处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一般的地方。玉砌的房子,晶莹剔透,数十栋房子中央有人衣着靓丽扭着纤细的腰肢,傲人的在薄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真是一道诱人的风景线,连鲸都看得面红耳赤,不觉想要一探究竟。
十几名女子姿态各异,舞姿妖娆,周围有数百名男子挨着一条细细的溪水席地而坐,衣着规整,五官端正,和庄复与神似,像是中西结合的混血儿。
驻足看了一会儿,鲸便踏上梯子走了下去,底下的人儿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的到来,一个个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戒备的看着她,宽大的袖子里暗器汹涌。
“来者何人?”
“骨绾青丝老板娘。”终于落地,鲸拍了拍袖子,走到他们身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有个地下小世界?”
一穿着翡翠色长袍的男子道“原来是嫂子,公子在里面,是否带您前去?”
“公子?”
“庄复与庄公子。”
“呵,我与庄公子不过萍水相逢,有过几面之缘,何时成了你们嫂子了?”
庄复与仍是一身白袍,从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扇子“我不是说了?姑娘既然拿了我的心,便是要负责的。”
鲸双手抱胸“我何时拿了你的心?”
“我硬塞的。”
“从前竟不知庄公子是如此无赖之人。”
“现在知道也不迟。”庄复与抬脚跨过小溪流。
鲸后退一步,咂嘴道“迟了,早知道庄公子是这种人我便不去桥头送伞了。如此一来省了许多麻烦,既不用应付李世民也不用应付庄公子了。”
看着渐渐逼近的庄复与,鲸不断后退,直到背抵上了梯子,她才急急伸出手挡在胸前“庄公子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我只知姑娘脾气与寻常女子不同,不能由着你来。”说音未落庄复与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他伸出手拉扯两下她的衣裳“那日送你入宫,竟是没等到你再出来。心里难受至极,只好趁夜色将你从猎营场掳来,以解相思苦。”
鲸抱紧了自己,怒目圆睁“你干什么?”
庄复与没有理会她,而是回头唤了刚刚跳舞的女子“瓷夭,将你的新衣裳拿一身来给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