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次诋毁宁仪韵的女子姓单,闺名为萱凝。
这单萱凝听到旁边劝解人的话,滞了一滞,便说道:“那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巴结权贵,妄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主儿?”
说罢,这单萱凝便朝宁仪韵瞪了一眼。
除了这单萱凝,朝宁仪韵怒目而视的,还有一个穿着鹅黄色薄袄的小姑娘,看着不过十四、五岁。
她也瞪着宁仪韵,抿着嘴,咬着唇,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宁仪韵的眉心轻轻的抬了抬,这对她怒目而视的小姑娘,她倒是见过的,是去年在邢栋府上的诗书会上见过的。
那个时候,有个身穿黄衣的小姑娘,对她出言不逊,不仅说了她,还说了她娘。
当时,宁仪韵出言反驳,说这黄衣小姑娘“看着清清纯纯,其实,满脑子都是勾引勾引,”把这黄衣小姑娘说得满脸通红,气得说不上话来。
宁仪韵看着穿黄衣的小姑娘,心中暗道,这小姑娘看样子是挺喜欢穿黄色的衣服,上次在邢府上,看到她时,她穿了一身嫩黄色的襦裙,今日在永宁侯府,她穿了见鹅黄的薄袄子。
就是这小姑娘瞪着她的眸子里,充满着恼怒的火苗。
那单萱凝见宁仪韵不说话,便以为宁仪韵是怕了她,不敢反驳,便放大了声音,肆无忌惮的说道:“我可没有说错,就算她是”青娥妙手“,她在身份上也还是一介商户罢了,就算她是”珍珑棋馆“的东家,那也是商户的身份。
除了她,到这里来的女子,不是出身官宦,就是世家闺女,有哪一个是像她一样,是市井之中的商户。这永宁侯府的赏花会,她为什么能来,看不是因为攀上了明玉妹妹?”
听到单萱凝这么说,在场不少女子,都在点头。
那十四五岁的黄衣小姑娘,更是瞪着宁仪韵,恨不能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只是瞪了半天,也不敢开口,大概是上次被宁仪韵骂怕了,知道宁仪韵厉害,心中恼怒,却又不敢惹她,只好敢怒不敢言,用眼睛瞪着宁仪韵。
宁仪韵喝了口茶,轻轻笑了一声,嘴角带了一丝讥诮之意,不去搭理那单萱凝,转头看起了桃花林的景致。
单萱凝见宁仪韵泰然自若的神情,带着讽刺的笑容,心中突然大怒,便直接指向了宁仪韵。
“你!喂,说你呢,宁仪韵,”单萱凝说道。
宁仪韵慢慢回过头,朝这单萱凝挑了下眉:“说我什么?”
“说你,说你一介平民,怎么能来这永宁侯府的赏花会?”单萱凝说道。
宁仪韵笑道:“这位姑娘,看着衣着光鲜,只是人有些犯糊涂,我怎么来这永宁侯府的?当然是同姑娘一样,收到了永宁侯府的贴子,受邀来这赏花会的。”
“呵呵,”这单萱凝讥笑了一声,说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收到了永宁侯府的帖子来的,不过你一介平民,如何能收到永宁侯府的帖子?
如何能收到?你我都心知肚命。”
宁仪韵问道:“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位姑娘倒是说说看,你心里头,肚明的是个什么东西?”
单萱凝说道:“呵呵,一不过一介商户,论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来这赏花会的。
你能来这赏花会,无非就是因为,不知道,你耍了什么什么手段,利用了什么机会,攀上了明玉妹妹的关系,巴结上了永宁侯府罢了。”
“原来如此,”宁仪韵眯着桃花眼,点了点头,“古人诚不我欺也。”
单萱凝被宁仪韵的模样,唬得一愣,疑惑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宁仪韵笑眯眯的说道:“还能是什么,古人说”以己度人“,诚不我欺也。
在这位姑娘的心里,一个人的价值,就是看她的出身,出身的好,人就好,出身的不好,人就不好。姑娘以为,这人啊全在出身,有了出身,就有一切,没了出身,便是一无所有。
姑娘是这么想自己的,自然也会这么想旁人。”
宁仪韵笑了笑,接着说道:“姑娘,你是觉得你自己出身高贵,你全部的身价都在于你的出身,除了出身,你便一无所有了。
抱歉了,姑娘的想法,恕我不能苟同。
一个人除了出身,还有许多旁的东西,比如德、才、貌,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却是比出身更重要的。
可惜了,论貌,恕我直言,姑娘你还差了一点。
论德,姑娘一开口,便对我无礼,单口德一项,便不行了。
至于论才么,呵呵,姑娘想不想同我下一盘围棋啊?”
“你!”单萱凝气结道。
“嗳,姑娘没有的这些东西,我也算不上有,不过比姑娘你,还是稍微强上了一些的。”
宁仪韵说罢,哈哈大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同你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不过呢,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能到这永宁侯府来参加赏花会吗?我的回答还是同刚才一样,因为我收到了永宁侯府的帖子。
永宁侯府也罢,明玉妹妹也罢,都不是势力小人,我同明玉妹妹自有一番交情在的,这种朋友之谊,像你这样的女子,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你与人结交,同人交往,只看人的出身,看人的门第,你心中同人结交都存了一份利用之心,攀附之心。
你是如此,便以为我也是如此。
这可不就是”以己度人“么。
姑娘,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那黄衣小姑娘,听到宁仪韵说了这些话,瞎的悄悄伸了伸舌头,往后面缩了缩。
宁仪韵的余光瞥见了这黄衣小姑娘的模样,桃花眼里露出了一丝促狭之意,她说道:“我说的以己度人就是这个意思。
有的人,自己在同朋友结交之时,存了利用之心,攀附之心,便以为旁人也是都是存了利用之心,攀附之意。
有的人,看着清清纯纯的,其实满脑子都是勾引勾引,所以以为旁人也总是想着勾引男人。”
那黄衣小姑娘一听,知道宁仪韵是在含沙射影的说自己,顿时脸涨的通红,连忙低下头,不再看宁仪韵。
那单萱凝本就心胸狭窄之人,出身在一群贵女当中,也算不上多好的,平日里与贵女们相处,确实是小心翼翼的存了一份攀附之心的,她看不得宁仪韵明明出身比她还差了许多,明明只是个商户,却能过得如此风光。
现在被宁仪韵说穿了心思,脸色发白,愣愣坐在木椅上,说不出话,只眼眸中露出不甘和阴狠之色。
就在此时,不知谁换了一句:“永宁侯府夫人和明玉妹妹来了。”
宁仪韵抬眸一看,正是温明玉挽着温陶氏出来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起身,向永宁侯府夫人温陶氏行礼。
那单萱凝立刻收了眼中的阴鹜之色,向温陶氏行礼:“给夫人请安。”
随后,她又殷勤的朝温明玉说道:“明玉妹妹啊,你来了啊。”
宁仪韵也起了身,随着众人福身行礼。
温陶氏微笑着,点头应道:“都起来吧。”
温明玉挽着温陶氏的手臂,走了过来,在桃花林的入口处,找了椅子,落了坐。
“你们都坐下吧,不用都站着,”温陶氏笑着招呼姑娘们都坐下。
“是,永宁侯夫人。”
“是,温夫人。”
众女纷纷应下,又坐了回去。
宁仪韵也坐回了座位,她向温明玉和温陶氏看过去,只见温明玉朝宁仪韵眨巴了下眼睛,宁仪韵便朝温明玉轻轻一笑。
“今儿是你们姑娘家的聚会,我就是来看看,一会儿就走,免得有我这个长辈在,你们觉得拘束,”温陶氏说道,“另外呀,我有一件事儿,要说。”
温陶氏朝宁仪韵招了招手,对宁仪韵说道:“仪韵啊,你过来,你到我身边坐下。”
宁仪韵站起身,走到温陶氏面前,温陶氏拉着宁仪韵的手把宁仪韵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
宁仪韵便和温明玉一左一右的伴着温陶氏坐着。
“你们知道,我一向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明玉,不过从此以后,我就有两个女儿了,一个是明玉,另一个就是仪韵,”温陶氏说,“原本啊,这收义女,是我们永宁侯府自己的事儿,但是我想着,这事儿也需得知会一下,仪韵啊,我收了仪韵为义女,从此以后,仪韵便也是我们永宁侯府的小姐,是我的女儿。”
温陶氏的话,如果一块巨石砸到了平静的湖面身上,浪花翻腾。
在场的众闺女都十分震惊,有人只是瞪大了双眼,有人却是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他们看向宁仪韵的目光,多是艳羡的。
永宁侯夫人温陶氏是什么身份?永宁侯夫人只是她的身份之一,她更是大楚朝有封号也有封地的郡主,是大长公主凌映彤的独女,也是当今皇上的表妹。
温明玉在众多贵女之中,身份尤其高贵,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永宁侯府唯一的女儿,更是因为她的母亲身份高贵。
如今,永宁侯夫人温陶氏竟然要收了这宁仪韵作为义女。
宁仪韵就一下子便从一介普通商户,成为永宁侯府的义女,成为郡主的女儿。
那单萱凝默默咬了咬,刚才宁仪韵对她说的那番话,对她的打击不小,德才貌?德且不去说它,但是论貌,宁仪韵姿容绝色,整个大楚朝也没有几个人都比得过,论才,她是两家棋馆的掌柜,这经商的才能只怕许多男子都不及,至于围棋就更不用说了,“青娥妙手”的称号,整个大楚才只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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