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站着打了个盹儿,帐内“醉死”过去的将军人就突然暴起出走,他没把人好好拦住,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答他的是狐假虎威的赤兔重重的一声响鼻,甩了他一脸马鼻水。然而赤兔在主人面前格外老实,前蹄刨了刨就在嘶鸣中稳稳停下。
“备水,我要沐浴。”
吕布本来要翻身下马,但双臂还夹着前面的女人,顿了一瞬就直接改夹为抱,二人几乎融为一体似的从马背上飘了下来。
脚沾地之后不去理会啰啰嗦嗦的小兵,吩咐完头也不回就抱着人钻进了营帐。
小兵赶紧爬起来,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疑惑地抓抓脑袋,咦,将军抱着个人?
吕布本来是想让高顺收拾个帐篷出来给这个“刘辩”住,但转念一想,现在军营本就因为被凉州军排挤,将士们缺衣少食的帐篷都不够,为她腾出地方来其余人就要更加艰难。
又不可能把一个娇滴滴的女人送进军士的营帐……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在自己身边。
将军大帐,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宽大舒适,小夭迅速地在被昏黄油灯照亮的空间里扫了一圈,只见帐中央毡垫上滚了一地空了的酒坛子,案几上也有酒坛倒着,正朝外滴着混浊的酒水。
吕布出来救“自己”之前看来是在自家地盘上酗酒?
可见董卓这位干儿子日子其实并不如外人想象的那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而看起来很是愁苦呢……
“嘭~” 吕布踢开挡路的一个酒坛子,想要把怀里人放下来,却发现一双嫩白的手挂在自己脖子上半点没有松开的趋势。
因为姿势,袖口往下滑落,他一垂眼就能看到下颌边那截皓白手腕,之前还摸到过的。
“下来。”
小夭不理,笃定他不敢就这么撒手,反而更加放肆地眯起眼睛他刀裁出来似的鬓角。
那视线大胆又直接,偏偏妖娆归妖娆,却半点没有媚俗之气。她心里有底,奉先儿这么经不起撩拨的男人,这会儿估计心都酥了吧?
谁知——
“脸花成这样还想勾引人?”
吕布冷哼一声,竟然就这么撒手了!
小夭骤然想起,现在脸上都是烟熏出来的黑灰……刚刚那一副媚眼,估计甚是销|魂……
她悻悻地自己站直了,貌似不经意地抬手擦了擦脸,手一摊开,好家伙,跟去煤渣里滚了一圈出来似的。
“奉先要水是给我的?要我在这里沐浴更衣?”
小夭是谁啊,心理承受能力那是杠杠的,一副我就是要勾引你的语气,扫一眼空荡荡的帐篷,连个屏风都没有,话里暗含的意思明显。
说着弯腰扶起案几上的酒坛子顺势坐在了软榻上。
“都是男人,怕什么?”
吕布一改之前练了闭口禅似的沉默寡言,还特意在“男人”上面加重语气讽刺她,嘴角邪肆地扯着,“还是说你想去普通营帐跟儿郎们挤大通铺?”
小夭微微诧异地撩起眼皮瞅他,发现男人脖子蜜色的皮肤上泛着绯红,联想到这一地酒坛子,顿时明了。
估计是帅哥内里瓤子里的穿越者一穿过来就发现任务目标刘辩要翘辫子了,所以强忍着壳子的醉意匆忙往洛阳城去了个来回,这会儿是终究压不下去的酒劲儿上来了吧?
“都是男人,我当然不怕。” 小夭顺着他的话,挑衅般斜睨。
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二人一站一坐视线焦灼。
“将军,水来了!”
这时小兵不怕死地在外面低声喊,打断了吕布戾气十足的瞪视。
“进来。”
小兵领着几人把浴桶先抬进来,发现坐在软榻上的脏脸小子悄不做声地上下打量,又指挥人把热水兑好,体贴地在旁边放下干净的衣物才朝吕布露出一口大白牙谄媚地笑着退了出去。
“将军您慢用。”
临走还丢下一句无比暧昧的话,听得小夭看着那明显的双人浴桶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么将军,我就慢慢享用咯?”
她利落地站起来,反正也避无可避,干脆大大方方的站在浴桶前开始宽衣解带。以刚才的观察,这个男人应该是那种宁可憋着也不会轻举妄动的类型。
吕布在看到外袍落地的瞬间就条件反射般转过身去,都转过去了又觉得这是自己的营帐,凭什么要回避?于是借着酒劲儿又转回来,大步跨过案几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拎起酒坛子又猛灌了一口。
小夭听见动静转头,就见他不知道是有多大愁似的样子,一把扯开外袍,里面竟然打着赤膊,估计先前救人心切是裹上外衣就跑出去了。
男人赤着精壮的上身,下|身薄薄的衬裤被酒水撒下来打湿,沾粘在皮肤上凸显出饱满的大腿肌肉轮廓。一米九几的大高个,这么荷尔蒙爆棚地敞开大腿坐在那里……
啧,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勾引谁!
她动作不停,继续解开中衣。
吕布就眯着眼睛看那灰脸女人从衣服里拿出一件件精致的首饰珠宝放在案几上,一副洗劫了永乐宫的架势。
然而还来不及嗤笑,就见她直接剥开了被烟熏黑的中衣长裤,露出里面一袭水绿色的小巧肚兜,其余再无遮掩……
皮肤细滑如脂,被水绿色的布料衬得更加莹润有泽。
吕布钳着酒坛子看直了眼。
小夭脸转向浴桶,反手拉开了肚兜后面的系带,曼妙身姿在摇曳灯火下迷乱了人心。
她踩着浴桶边的脚蹬,玉足轻轻抬起,阴影里的风光随着跨入水中的动作若隐若现,不过只是须臾,白玉般的胴|体就淹没进了冒着热气的水中。
“唔……”
小夭被热水激得忍不住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紧跟着就听酒坛子重重砸在案几上的巨响。
她没什么,外面站着打瞌睡的小兵却吓了一跳。
猛地站直身子后又嘀咕,将军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小妞儿扮成男装带回来,这未免也太激烈了吧!啧啧啧,将军那驴马似的活儿,那副小身板儿受不受得了啊……
小夭动作不停,慢条斯理地捧水浇在肩头脖颈间,余光斜瞄一眼,见男人已经放下了酒坛子,此时正抓起立在一旁的长戟做欣赏状。
“方天画戟,果真是一代名兵……”
她的声音夹着水声幽幽响起,听得欣赏神兵转移注意力的男人身下抖了抖,仿佛女人夸的不是兵器,而是……一般。
他薄唇紧抿,毫不打理,但耳尖却竖着,捕捉着女人的每一个动作,滴滴答答的水声简直是世界上最催|情的春|药,心里暗骂今晚果然喝过头了。
小夭眯着眼享受泡在热水里浑身毛孔大张的舒适惬意,男人不理她,她偏要跟他说话。
“在解决董贼之前,我就以你帐前小厮的身份暂且留下,奉先以为如何?”
她突然转说正事,吕布大概有点没反应过来,只鼻孔里哼哼了一声。
“以前的名字用不得了,刘辩爹不疼娘不管,当了皇帝都没得个表字……” 小夭自言自语似的轻声嘟哝,忽又提高音量,“奉先觉得逍遥二字怎样?若旁人问起,就说我姓苏,字逍遥……”
吕布听她说得津津有味,忽然从方天画戟上偏开视线看过去,又忍不住晃神。
女人脸上已经洗去了烟熏的痕迹,露出比身上显得更加通透的皮肤。那张脸真真是倾国倾城,好不妖娆!
而被水浸湿的头发搭在白皙圆润的肩头,卷翘的睫毛氤氲着水汽,颜色鲜艳的唇瓣一张一翕,一字字问着“奉先如何,奉先怎样”……
吕布霍然丢开方天画戟站起来,脚步明显地踉跄了一下,几步走到小夭背后,伸手抚上了那一头黑发。
“奉先?” 小夭眼尾飞斜,玩味地撩了他一眼。
怎么?终于忍不住了?
吕布大手稍顿,接着又无比自然地薅过一边的皂角,一言不发地开始帮小夭搓洗起头发来。
这掩饰般的动作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小夭善心大发,不打算揭穿他,顺从地阖眼头向后枕享受三国第一武将为她洗头服务。
帐篷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浅缓的水声潺潺。
吕布手上很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魔怔了还是怎的,一系列动作做得无比自然。他很喜欢湿发在手间滑过的感觉,可惜没一会儿就洗好了。
又顺势将洗好的长发拂到她胸前,吕布微微颤抖着捏上了女人瓷白的皮肤。
小夭身子一颤,以为他就要忍不住狂性大发,却发现男人更小心地控制着力道,竟然隐约是按着身体穴位走向,手指开始在她肩背游走。
这是洗头完了附带的按摩服务?
她心头狂汗,三国第一武将里面的瓤子该不会是位洗头小哥吧!
吕布擅长各种兵器,手上各个位置都有厚茧,而小夭这具身体出生娇贵,一粗犷一细腻按压贴在一起的直接结果就是——不可抑止的细微低吟从她唇边轻轻滑落。
“嗯~嘶!”
紧跟着舒服呻|吟的却是一声痛嘶,吕布不知怎地手上一个没控制住,把小夭的肩给捏痛了。
“明日董贼定将放出弘农王死讯,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