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痞嫡女:凶猛邪王,惹上身 完结+番外 (卿九书)

　　“是。”班鹤鸣低头，想来也是，每年到了先大将军的忌日之时，太上皇总是早就去了，今年又到了这一天了，整个皇宫上下谁人不知？
　　“那……今年祭典，皇后那边……”班鹤鸣原本不想问，但是斟酌了一下还是询问。
　　“老样子。”北冥瑞华眼底有些不耐的皱眉说道：“母亲不喜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让皇后在宫中好好待着吧。”
　　北冥瑞华甩下了这句话，转身就出去了，班鹤鸣隐约察觉到了北冥瑞华语气的不耐，连忙应下了，差人去通报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将军祭典之时没人能去的。
　　虽然皇后是后宫之主，可……皇上在这件事上从未松口啊。
　　班鹤鸣不敢再多说什么，跟在北冥瑞华的身边便是朝着祭台去了，皇宫之内特地为亡故的慕灵，慕大将军建造的祭台。

　　☆、第1888章 不愿

　　那祭台之上摆放着的，是那墨黑色的铁架，那悬挂在架子上摆放着的黑色的铁面具，在暖阳之下仿佛透着几分寒气，这是慕灵生前所穿的军甲，站在这祭台之下，看着那铁甲犹自有些恍惚的想到，慕灵当初穿着这铁甲的样子。
　　大将军的忌日，似乎在莫名的情况下成为了所有人都记挂着的事情。
　　天下百姓都记得，慕灵大将军是何等英武，如何平定天下，华夏国的建立，华夏军的存在是怎么存在的。
　　北冥瑞华来到祭台之时，前来祭祀的众人都已经到齐了，那所出现的一张张都是熟悉的面孔，曾经跟着慕灵征战天下的将士们，在今日都得到了特许来祭祀慕灵。
　　“参见皇上。”众人俯身跪拜，北冥瑞华抬手叫起，转头看去之时就看到了那独身站在祭台下的一抹墨黑色的身影。
　　北冥瑞华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转身朝着那边走了过去，祭台这边显得尤为安静，只有那火台在燃烧，北冥瑞华靠近之后停住了脚步，微微低头之后俯身道：“儿臣参见父皇。”
　　那一抹墨黑的身形动了动之后回身看了过来，墨黑色的衣服穿在北冥渊的身上，似乎衬的北冥渊越发的冷了，抿起的唇没有弧度，那眼眸之中像是藏着深渊大海。
　　“嗯，来了。”北冥渊目光触及北冥瑞华之时，才有几分波动，看着北冥瑞华那与慕灵有些许相似的眉眼，北冥渊眼神闪了闪迈步朝着一边高台走了过去。
　　“是，父皇今日也跟往年一样，亲自为母亲的盔甲擦拭吗？”北冥瑞华与北冥渊并肩走着，垂眸问道。
　　“……”北冥渊听到北冥瑞华询问之后，脚步好像有一瞬间的停顿，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答说道：“今年，你去吧。”
　　北冥瑞华有些惊讶的扭头看向北冥渊，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将这个事情推给自己，往年自己可只有站在一边的份啊，北冥渊停下脚步看向北冥瑞华说道：“昨夜孤梦到她了，她说想你了……”
　　北冥渊这话很轻，站在北冥渊身边的北冥瑞华听言却猛然觉得鼻尖酸涩，侧首看着自己的父亲，无法去诉说自己的父皇究竟有多想母亲，这么些年仿若度日如年。
　　以前北冥瑞华尚且年幼不知，如今却是知道了。
　　若非因为自己，父皇怕是会随母亲去了吧？
　　父亲总是说母亲还活着，母亲离世的那一年，父皇不知出动了多少人寻遍天下寻找母亲，北冥瑞华不理解，他亲眼看着母亲的尸身被抬回来，为何父亲却说母亲还活着。
　　“父皇还不愿放弃吗？”北冥瑞华看着北冥渊问道，
　　“……”北冥渊苦笑摇头，回望着北冥瑞华说道：“华儿，你忘了你年幼之时，你的母亲都跟你说了什么吗？孤相信她会回来，这一生……”
　　北冥渊后面的话语并未说出口，北冥瑞华愣了一下，幼年之时曾今从母亲口中听得故事已经记的模糊不清了，只记得是很神奇的故事，或许那时候就没当真吧。

　　☆、第1889章 亡故

　　锣鼓声清脆的响起，显得有些刺耳，原本随意站在一边的众人也都随着这锣鼓声站直了身躯，朝着北冥渊这边靠了过来，那在暖阳下照耀的黑色的军甲让人心生肃穆。
　　“十三年了……”舒五月穿着素白的衣裙，挽起发髻站在柳禾铭的身边，目光看着那军甲隐约泛着泪光，微微垂下了头。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柳禾铭伸手揽住了舒五月，微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舒五月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心有痛意，想到了慕灵也想到了穆桐，当年在邢台之上，慕灵的话语犹在耳边，同生共死奔赴的战场，最后回来的只有她和任新月。
　　这多年过去了，任新月投身军营再未回京，如今与袁侯镇守在边关，已有五六年不曾相见了，当年一起征战四方的兄弟们，在这盛世之下都归于平静，好像从未出现一样。
　　特种营的建立依旧存在，但是当年最早的那一批人都走了，走的时候正是慕灵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军中将士们，得知了慕灵的死讯之时，就像是信中的信仰消失了的感觉，那种支撑他们在军中的力量突然就没了，华夏平定了天下，这一片盛世也无需征战了。
　　女子可入军营的规定并未更改，但是许多人都选择离开，不曾接受封爵加官的赏赐，得了些银钱便离开了，北冥渊和北冥瑞华都不曾阻止。
　　“不知他们都还好吗……”舒五月不曾一次的怀念过当年在军营之中的日子，却是在每每回忆起的时候，心中苦涩难忍。
　　这人啊真是可笑。
　　当年没有一天不是在期望战争结束，可是现在太平盛世终是来了，却又怀念当初？
　　“你信吗？我觉得……将军会回来的。”柳禾铭顿了顿，微微眯起了几分眼眸看向了那高台上的黑色军甲，想着初识慕灵的点点滴滴，想到第一次见到慕灵站在高台上，穿着军甲的模样。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尊敬，是信仰，是臣服。
　　他自认为心有傲气，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对一个女子心悦诚服，俯首作辑唤的那一声将军，唤的心甘情愿。
　　那是他们的大将军啊。
　　“是啊，会回来的。”舒五月闻言顿时扬唇笑了，目光灼灼的看着不远处的黑色军甲树立在那高台之上，眼眸之中隐约带着几分亮光说道：“我们都在等，等将军归来。”
　　这一声等待，是一种执念吧。
　　明知道慕灵已经死了，可不想去相信，不愿去相信。
　　北冥渊当年寻遍天下的举动，没有给出理由，就是固执的去觉得慕灵没死，有人觉得是太上皇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自欺欺人，有人抱着跟北冥渊一样的想法，不愿相信慕灵死去的真相。
　　明明天下都安定了啊……
　　那么多艰难的时刻都走过来了，怎么会在天下安定之时……
　　舒五月压下了眼中的泪，抿唇带着笑听着司仪宣读慕灵生前所经之事，那一桩桩一件件仿佛还历历在目，谁能想到慕灵已经亡故十三年之久？

　　☆、第1890章 预兆

　　北冥瑞华与北冥渊站在一起，同样是在看着那祭台之上的黑色军甲，眼神有些恍惚，十三年过去了，他对母亲的记忆始终深刻，其他的一些记忆也许变得浅淡了，但是对慕灵的记忆却很深刻。
　　慕灵的事迹不知被传颂了多久，每年都听却从未觉得腻味，每次听到心中都是酸涩还有感叹。
　　北冥瑞华是如此，站在这祭台上的众人也都是如此。
　　在司仪宣读完之后，便是到了众人祭拜的时候，像是漫长的仪式，终于到了北冥瑞华上台擦拭军甲的时候，北冥渊则是站在祭台之下看着，并未随之上前去。
　　远看那黑色的军甲已然是觉得威武霸气，这走近看之时，看到了这一尘不染的军甲，其实根本无需去擦拭，北冥瑞华知道，这军甲父皇每天都会来擦拭的。
　　北冥瑞华伸手抚过这军甲上的暗纹，恍惚间想到了自己年幼之时，母亲抱着自己说话的样子，想到了他年幼之时孤单的在皇宫之中等待的场景，想到了母亲回来之时总是会带些小玩意回来的模样。
　　其实母亲一早就决定要走了吧？
　　否则怎么会在离去的前夕，带着他去城外游玩呢？
　　北冥瑞华心中泛起酸涩之意，他还记得母亲在他耳边的嘱咐，那时的他多么后悔，没有更乖一点，多听母亲的话，是不是母亲就不会离去了呢？
　　若是知道……
　　若是知道母亲这一去便无归期，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母亲离去的。
　　北冥瑞华轻柔缓慢的擦拭着军甲，谁也不曾察觉到，原本那暖阳高照的天，何时被乌云遮盖了，直到感觉到了大风刮起，才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了过去，这天竟不知何时昏暗了。
　　细雨微凉，吹的人有些瑟缩了一下，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
　　“太上皇，瞧着这天像是有大雨要来，这祭典……”班鹤鸣仰头看了一下之后，思考了一下扭头看向了北冥渊试探性的问道。
　　“照旧。”北冥渊眼眸没有丝毫波动的吐出了两个字，班鹤鸣顿时不敢再吱声了。